“喂，蔣總啊...哈哈哈哈，咱們片子在芒果台的數據出來吧？”
    他說的戲是《宮鎖連城》，就是去年瓊瑤起訴他告他抄襲的那個...不過案子到現在還沒有宣判。
    怎麽說呢，就像之前在會所時那個中年男人評價他的話。
    這個人是有小聰明的。
    就和當年搶跑《步步驚心》的《宮》一樣。
    那時候於證是發現了《步步驚心》這本書的價值的人之一，跟唐人的老蔡還不一樣，老蔡可能隻是覺得這個劇本好有潛力，但於證是真正發現了這本小說的精髓。
    它是所有清穿劇本的鼻祖。
    如果這個本子的版權到了於證手裏的話...其實後麵就沒那麽多屁事了，也沒人會告他抄襲。
    因為不管怎麽說他能都能說自己是改編自《步步驚心》的。
    你說我抄襲？
    那你看看我手裏的《步步驚心》像不像你那劇本的爺爺。
    可這劇本被蔡怡儂搶先拿下，於證去找蔡怡儂談合作未果，於是這個哥們就幹了一件大事。
    沒錯，馬上攢局，搶跑開拍。
    拍完之後還加緊製作，之後的事兒大家也都知道了，《宮》搶在《步步驚心》之前上映，而且爆了。
    於是老蔡氣炸了，也就有了當年跟於證在網上的罵戰。
    但還奈何不了他。
    這哥們是直接拿《步步驚心》的底子融了《流星花園》的人設，而且兩個戲每個都踩在法律判定抄襲的邊緣之上，也就是說你走法律程序大概率是告不贏的。
    就算大家都看出來了他抄了，但還是告不贏。
    這件事也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於證一看既然我都這麽整了你們唐人還拿我沒辦法，那是不是意味著別人也拿我沒辦法？
    於是這哥們就在這條路上一路狂奔，《宮鎖連城》說是《宮》係列的，其實也抄了瓊瑤的一個本子。
    不出意外的，這戲也爆了。
    收視率方麵這劇力壓其他同時段的熱播劇，是當時時段的收視冠軍，而在還在播出的半年內收視率top10的電視劇中位居榜首。
    所以他高高興興的找電話裏的蔣總分錢是沒毛病的。
    老蔣之前給他打電話也是客客氣氣的，畢竟是財神爺嘛，誰管你這個財神爺抄襲不抄襲？讓我賺錢就完了唄。
    可今天電話裏的老蔣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理會於證的寒暄。
    “於總，咱們《宮鎖連城》的數據是不是錯了？”
    “啊？”
    於證一愣，原本靠在椅子上的姿勢換成了坐直身體，“怎麽回事？”
    “我去湘南台那邊結款，算賬的時候人家說咱們這戲數據也就剛剛破1而已...”
    “怎麽可能！”
    於證急了，“剛剛破1的話能拿到當時收視率冠軍？能達到同時段收視率第一？”
    “就是說啊...你看這是怎麽回事？”
    “會不會是湘南台那邊的數據算錯了？”
    “那拜托你給問問？”
    “行...我這就打電話。”
    於證掛斷了電話之後給自己的手機插上電，等了兩分鍾能夠開機之後直接打開了手機，沒管剛開機彈出來的幾條未接來電，直接打給了湘南台那邊負責這塊跟他對接的熟人。
    電話剛剛接通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再打，再掛斷。
    很快那邊回複了一條消息。
    【在開會。】
    【拜托開完會抽空回個電話。】
    於證回了短信之後手中摩挲著手機，心中隱約有預感這事兒可能跟那天會所裏的幾個人有關，但他還不敢確定。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機響起，依舊是跟他工作室深度合作的蔣總。
    “喂，我已經打電話...”
    “老於你聽我說。”
    於證剛開口要跟他一下剛才打電話的情況就被打斷。
    “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於證的手下意識放在自己的牛仔褲上攥緊，語氣卻輕鬆無比的道：“你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麽問？”
    “《雲中歌》在東方台延後了，我問人家具體的播出日期和播出時段，人家說領導在研究，暫時還沒消息。”
    “....”
    “而且咱們之前跟湘南台合作的幾部電視劇剩下的尾款本來也該結了，我打電話過去你知道人家怎麽回複我的嗎？說領導在開會研究，讓我等消息。”
    這會兒於證已經確定了，這事兒就是衝他來的。
    隻是他沒想到這幫人會這麽無法無天。
    那已經播出的電視劇數據都是透明的，竟然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改了數據？
    那些可都是有據可查的。
    甚至於證拿著證據去法庭告都能勝訴。
    可他能去告嗎？
    如果他真那麽做才是真完了，一點緩兒都不會再有了。
    湘南那邊家大業大的，有幾個糾紛不是很正常？你說我們數據造假你拿證據唄，流程咱們先走個一年半載的，最後你贏了我大不了按要求賠給你就是了。
    可你能等，你公司能等嗎？
    你的那些待播劇能等嗎？
    這圈子裏的人都是狗鼻子，你於證有劇到了電視台遲遲不播大家心裏就會有所猜測。
    他是不是得罪人了？
    是不是有人整他？
    這種猜測才是最可怕的。
    人呐，最怕的就是聯想。
    “老蔣，說不定就是正常的開會調整，你等我打電話過去協調一下，放心吧沒事的。”
    於證此時隻能盡力用平靜的語氣先安撫好合作夥伴。
    在電話裏連哄帶騙的說了一通好話之後才堪堪安撫住那邊，掛斷了電話長出了一口氣，大腦飛速旋轉尋找解決對策。
    滑跪？人家這時候既然收拾你了，就不可能是剛出招你認錯人家就接受的了，總得打疼了。
    這道理他懂。
    魚死網破？
    真到了麵臨選擇的時候他反而開始猶豫起來了。
    至於這折中的方案...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他一手捧起來的藝人袁珊打來了電話。
    “哥，我這新戲原本定的是我，突然說要延後了...我看他們的意思好像是要換角。”
    女孩急促的語氣從話筒裏傳來，聽到她的話原本煩躁的於證剛要開口敷衍過去，可忽然間想到了什麽。
    “珊珊...你跟楊米不是同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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