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器旁。
    一段含“fxxk”量極高的話不停回蕩，圓圓預料的沒有錯，雖然看上去周遊給那小心思頗多的女演員罵懵了，可興許是好長時間沒用英語罵人，周遊倒是覺得沒罵爽。
    “現在給我重新找人。”
    周遊說完之後就回頭繼續跟攝影師交涉，仿佛根本不在意剛才那個金發女演員“手持攝影機，跟在這個‘線索人物’後麵，我要拍腿，再往上到屁股，要扭的好看的。接著鏡頭右搖走走走，到這帶出那個60年代的俱樂部空間布置。”
    聽著周遊的話攝影師時不時點頭，而剛才那個想要走捷徑的女孩已經被帶離了片場。
    群演們同樣鴉雀無聲，片場安靜的落針可聞，隻有周遊跟攝影溝通時低沉的話語聲響起。
    俱樂部裏麵的群演都是白人，這也符合那個年代的特征。
    “接著到這，停，鏡頭左搖帶出樂隊。”
    周遊帶著他往前走，指著那個飾演鮑比萊德爾的演員。
    這個鮑比萊德爾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青少年偶像之一。
    “給這個鮑比萊德爾特寫，接著慢慢走走搖到小號手，接著往前推給特寫，交代聲音來源，明白嗎？”
    攝影師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其實這個交代聲音來源也是有原因的，這裏號手演奏的是爵士樂，而爵士樂起源於黑人勞動，但在最早的時候很多舞台上麵卻是不允許出現黑人的。
    雖然爵士樂被許多人追捧喜愛，但他們並不能接受演奏或者演唱的是黑人，導致許多白人樂手或者歌手，會特意把自己的膚色塗黑來進行演奏。
    很諷刺的一件事。
    “來，維果，我帶你走一遍。”
    見攝影師已經理解了自己的思路，周遊又轉頭對著身穿紅黑西裝白襯衣，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維果，準備帶他走位。
    他們這邊忙的如火如荼，旁邊負責選角的導演卻有點麻爪了，這哥們年紀不大，卻是個地中海，之前的金發賣煙女孩就是通過他的路子進來劇組的，這會兒她正在這哥們身邊苦苦哀求。
    “聽著傑麗斯，我是睡了你，但是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他一邊苦惱找誰來頂替她的位置，一邊分神跟她解釋，提上褲子後的他此刻隻覺得麻煩，雖然這會兒看見身穿亮片吊帶，露出精致鎖骨和姣好身材的傑麗斯有些口幹舌燥，但讓他因為這個女人去得罪導演也是想瞎了心。
    找誰來替代她還沒落實呢，就算心裏有些其他想法，也知道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跟傑麗斯解釋著，忽然眼前一亮，看見自己劇組導演身邊那個胖乎乎的姑娘走了出來。
    正苦惱不知道找誰代替的他趕忙迎了出去“小姐”
    這哥們心思很活泛，雖然剛剛的事他看在眼裏，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導演心目中有其他人選需要代替還是說純粹就是厭惡身邊這個女人，畢竟這種事也很常見。
    導演有自己需要安排的人，既然不能放在明麵上，那就找各種理由或者借口更換角色。
    反正又不是主要角色，哪怕是已經到了這會兒真換掉也就換掉了。
    圓圓是出來覓食的，自己帶進去的零食吃光了，打算去車裏再拿一點，結果剛出來就看見了地中海，疑惑的眨眨眼睛看那著他。
    這哥們進來就訴苦，也不管圓圓能不能聽懂英語。
    實際上圓圓是能聽懂的，雖然說起來還有些磕巴，但正常交流已經沒什麽問題，畢竟在周遊身邊跟了這麽多年，有時候也有各種場合需要她會英語，自己私底下也學過。
    她眼珠子一轉，忽然就想起來剛才周遊跟攝影師溝通時的要求。
    什麽左搖右搖她不懂，但有一件事她聽懂了。
    搖搖晃晃，先拍腿，再拍桃兒！
    老色批！
    緊接著剛來這邊時弗蘭克派給周遊的那個助理的背影就出現在她的眼前，當時她還跟周遊討論過這姑娘的身材，而且這兩天自己到處覓食她也沒少幫自己。
    於是圓圓讓地中海等一會自己，緊接著就出去找到還在外麵等著無所事事的弗蘭克派來的助理。
    “珍妮”
    “怎麽了，石。”
    “你想做演員嘛？”
    圓圓嘴角緩緩咧開，泛出一絲笑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被問蒙掉的珍妮，緊接著她伸出三個手指頭，可又馬上縮回去，又舒展開變成一個巴掌。
    “你隻需要請我吃三頓飯不，五頓！”
    周遊這邊跟維果順著走了一遍位之後，再回頭看另一邊，發現自己的助理珍妮正跟那個地中海導演交流著什麽，然後圓圓在旁邊還時不時插話。
    他還真好奇了，於是湊過去，就聽見自己家吉祥物道“哎呀，不需要什麽演技！你就扭腰扭屁股就完事了，那個什麽左搖，右搖！扭就完事了！”
    周遊“”
    他翻了個白眼，沒搭理這邊的幾個人。
    這個賣煙小妹就是個單純的“線索人物”，甚至連個正臉都沒有，就是背影引出場景而已。
    身材挺好，背影挺好看，會走路並且走的不難看，就算達成了條件。
    於是周遊也沒阻止，重新回到監視器旁邊坐下，拿起對講機道“來，咱們準備開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個片場如同一台緊密的儀器一樣全力運轉起來，大家各司其職，忙碌但不會顯得雜亂，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靜靜等待著導演的命令。
    這就是成熟幹練劇組的樣子，大家經常看到的那種影視劇裏麵的片場有個人拿著大喇叭亂喊亂叫不是不存在，而是那種劇組大多都是小劇組，隻有這樣才能維持那脆弱的秩序。
    可比較成熟的劇組就不一樣了，大家提前做過溝通，也明白自己需要做什麽，自己的位置在哪裏。
    已經換好衣服的珍妮轉頭看向圓圓，表情有些忐忑的問道“石，我真的可以嗎？”
    圓圓在旁邊往嘴裏塞著擠滿番茄醬的薯條，點頭如搗蒜。
    “相信我珍妮，你是最棒的。”
    “記住我剛才的話，扭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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