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試鏡周遊沒有參加，劇組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之後他就直接飛了美麗國，那邊老弗蘭克已經恨不得派人來給他綁走了。
    畢竟那些個晚宴上導演不在，隻讓幾個在好萊塢還是nobody的主演去陪著不太像話。
    那邊也沒人認識他們。
    想象中的奧斯卡之前的公關晚宴，是大家穿著漂亮的西裝禮服，手裏端著香檳杯談笑風生。
    可真當黃小明他們過來之後，才發現大部分時間他們隻是任人支配的木偶。
    幾個新人演員倒是還好，畢竟他們在國內的現狀也差不多，但對於黃小明來說就像是重新回到了新人時期一樣。
    幸好，這個時候周遊趕過來了。
    “老弗蘭克沒帶你們參加什麽不三不四的聚會吧？”
    周遊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
    這句話，也是當初他第一次拿奧斯卡時李安導演特意打電話過來問他的話。
    也不怪他們這麽問，實在是這邊的名利場要比國內開放的太多了，各種各樣的奇葩聚會數不勝數。
    聚會上麵自然也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好的東西。
    這邊的演員不說都沾點吧，但也都差不多，最起碼是吃過見過。
    而自己這劇組裏麵恰恰又是年輕人多，所以周遊才會有些擔心。
    畢竟他隻是劇組的導演，又不是他們爹。
    人家真去參加了他能說什麽？
    “哪有時間去參加什麽亂七八糟的趴體啊導演，每天都快累死了，白天就是各種采訪各種交流會，晚上就是晚宴。
    最開心的就是圓圓姐了，白天不需要跟著采訪，晚上還有東西吃”
    田曦薇在旁邊吐槽了一句。
    這話倒是真的，圓圓畢竟跟著周遊走過一遍奧斯卡的流程，就被周遊派過來提前幫著他們處理點雜務。
    看著來了老美這邊又胖了點的圓圓，周遊搖搖頭道“從今天起那些油炸的垃圾食品你就別吃了，聽見沒？”
    “瘦了我給你發獎金。”
    他也沒想到，麻花那個電影《西虹市首富》裏麵的劇情會在自己的身邊上演。
    可圓圓眼睛裏麵沒有絲毫對金錢的渴望，有的隻是炸雞薯條離自己遠去後的生無可戀。
    周遊到了阿美莉卡之後眾人瞬間就有了主心骨，就連接受弗蘭克安排的那些采訪的時候回答問題時每個人都仿佛又自信了幾分。
    采訪這東西就是奧斯卡之前必不可少的流程，一天接受個三四個采訪都很正常，甭管大媒體還是小報紙，隻要能提高曝光度的就來者不拒。
    晚宴也差不多，就是各種名流資本或是手裏有投票權的那些電影人舉辦的晚宴。
    這麽一遭走下來，劇組裏麵的幾個演員也算是對奧斯卡逐漸祛魅了。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十二月，下半旬還有聖誕節，於是周遊在檢查了《綠皮書》的剪輯和後期之後就讓弗蘭克快馬加鞭的安排了《小醜》的試鏡。
    說是試鏡，其實試的就是傑昆菲尼克斯一個人而已。
    有些好奇的黃小明秦蘭等人也跟著周遊一起來到了華納這邊，想要看看這位戛納影帝的表演。
    隻是剛剛見到他時他們就有些失望。
    傑昆進來的時候是一個人，沒有助理沒有經紀人，穿著一件有些破舊甚至邋遢的西裝，頭發也沒打理，微卷的頭發就這麽隨意垂下，臉上的胡茬也沒有剃幹淨。
    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喪，就這麽走了進來跟眾人打了一聲招呼。
    而這時坐在旁邊的擔任這部電影製片人的弗蘭克對著眯眼看向傑昆的周遊介紹道
    “為了貼合你要求的那種"社會邊緣人物"的形象以及他糟糕的處境，傑昆瘦了52磅。”
    52磅就是24公斤，短期之內能不顧健康為了角色瘦下來50斤的人顯然讓弗蘭克也有些感歎，覺得自己真是找對了演員。
    旁邊坐著的黃小明和秦蘭作為演員自然也遇到過需要他們為角色減重的時候，這是每個演員都不可避免的事，隻是沒他這麽瘋狂而已。
    周遊看到傑昆後第一想法不是滿意，也不是他是否符合自己心目上那個模糊的小醜印象，而是覺得自己真應該讓圓大將軍好好跟人家學習學習
    要不，也讓圓圓當演員試試？
    說不定就瘦了呢？
    甩開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周遊掏出煙盒給弗蘭克遞了一根，弗蘭克搖晃了一下手裏還沒點燃的雪茄示意自己不醜，於是周遊又順勢給傑昆和黃小明遞上。
    點燃香煙之後，周遊抽了一口才說道“上衣方便脫了嗎？”
    小醜的瘦是病態的消瘦，不是那種餓極了或者營養不良的瘦，這兩者之間其實是有一些細微差別的。
    就是一種模糊的感覺，周遊不會表達，但能看的出來。
    傑昆叼著煙點點頭，沒覺得冒犯或者是怎麽樣，就是為角色服務，如此簡單而已。
    他利落的起身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就這麽脫下了上衣。
    原本應該健碩的上身此刻肋骨凸起，他又轉過身，展示出因為暴瘦而凸起的脊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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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遊喜歡這種演員。
    說句不太負責任的話，導演跟演員如果不是朋友，那麽他們的合作關係就是在電影裏。
    至於你為了電影落下什麽病根
    那不是周遊操心的事，你給電影拍好就完了。
    直白點來說還真就是這麽一回事。
    周遊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熟悉他的弗蘭克自然能看出他已經接受了傑昆。
    等他穿好衣服重新坐下之後，周遊再次開口“很棒，你也很厲害我看過你的那些笑起來的視頻，我聽說你是對著精神病的錄像抱歉，我沒有歧視精神病的意思。”
    說到這裏周遊忽然想起來這兩年阿美莉卡因為這些東西都快魔怔了，誰也不知道劇組裏麵會不會有一些生理是男人精神是女人但認為自己是老頭的奇怪生物。
    傑昆聳聳肩顯然不在意“對，我在找那種病態的笑出來的感覺，但總覺得你聽聽看。”
    “嗬嗬嗬嗬”
    說著他瞬間進入狀態，就這麽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是那種似乎混合著痛苦與在失控邊緣有些癲狂的笑聲，就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扼住喉嚨的掙紮喘息。
    他怎麽做到的周遊不知道，但給他的感覺卻對了。
    而且
    “這麽笑挺傷嗓子的吧？”
    這話落下，周圍瞬間陷入寂靜。
    不是，你這導演的腦回路咋就跟正常人的不一樣呢？
    我們都在驚歎人家對角色的付出和演技。
    你咋問人家傷不傷嗓子？
    你才是那個神經病吧
    可就是因為周遊的這個問題，一直眼神猶豫頹廢的傑昆從進門後第一次浮現驚喜的神采。
    “對！我還咳過幹血！”
    他覺得，周遊這個導演能理解他。
    莫名其妙的，其他人覺得這屋子裏有倆不跟他們同頻，但能無障礙交流的瘋子。
    要麽說你倆是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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