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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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王澤的聽覺異常敏銳,這麽晚了,誰會到這片森林裏來呢?王澤好奇的向著傳來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漆黑中,蕾絲裙擺勾住荊棘的聲響像死神低語。一個小女孩攥著裙角的手浸滿冷汗,發間的水晶發卡早已丟失,發梢淩亂掃過淚痕斑駁的臉頰。
她不敢回頭,卻能聽見身後枯葉碎裂的頻率越來越近,那串腳步聲像毒蛇吐信,這順著後頸的汗毛往上爬。
胸腔裏的心跳撞得肋骨生疼,每一步都像踩在懸空的鋼絲上。
她想起睡前媽媽講的童話,此刻森林卻成了吞噬星光的怪物,每棵樹影都張牙舞爪的要把她抓住。
膝蓋撞上凸起的樹根,跌倒時掌心擦過帶血的荊棘,恐懼讓她喉間發不出聲音,隻能憋著哭腔往前爬,指甲縫裏嵌滿泥土也不敢停。
遠處忽然閃過幽綠的光點,是狼眼還是匕首反光?她渾身發抖,連抽氣都變成急促的喘息。
裙撐裏麵的紗料磨的大腿生疼,卻比不過後頸傳來的刺骨涼意。
殺手的呼吸聲好像已經撲到了耳邊,下一秒帶著鐵鏽味的手掌就要捂住她的嘴。
裙擺勾住枯枝的瞬間,小女孩重重摔在腐葉堆裏,下巴磕在石塊上,嚐到鐵鏽的味道。
殺手的皮靴碾過落葉逼近,匕首寒光在她瞳孔裏晃成鋒利的線,恐懼讓她連尖叫都凝固在喉間。
千鈞一發之際,鬆枝斷裂聲從斜上方劈來,裹著灰鬥篷的身影淩空躍下,靴跟踢飛殺手手腕時,腰間短刀劃出冷冽弧光。
匕首當啷墜地的聲響裏,王澤旋身用刀柄重擊對方後頸,卻被殺手肘擊逼退半步。
兩人在月光下纏鬥,拳腳交加的悶響,混著粗重喘息,驚飛了樹梢夜梟。
小女孩蜷縮到樹後,透過顫抖的指縫看見王澤的鬥篷被劃開裂口,卻在殺手撲來時突然旋身鎖喉,膝蓋頂住對方肩胛骨壓進泥土。
殺手悶哼著肘擊掙脫踉蹌。撞斷幾層灌木,最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跌跌撞撞消失在黑暗裏。
“別怕。”
染著血痕的手掌伸到她麵前時,聲音還帶著未平息的喘息。王澤解下鬥篷,裹住她發抖的肩膀,指尖輕輕拂去她額角的冷汗。
“看,沒事了。”
那雙手帶著鬆枝和鐵鏽的氣息,卻比森林裏任何東西都溫暖。
穿過掛滿露水的灌木時,小女孩攥緊對方鬥篷邊緣,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漸漸和那人的步伐重合。
遠處終於浮現木屋的輪廓,窗縫露出的火光像融化的風力,在漫天星鬥下湮開一片溫柔的漣漪。
王澤看見小女孩坐在床上,身體仍然在瑟瑟發抖,於是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她的手裏。然後坐在床邊對她說。
“喝口水吧,你不用那麽害怕,這裏很安全,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
小女孩剛開始對王澤似乎有些畏懼,可是當這個小女孩看到王澤那明亮的眼睛,小女孩突然撲到王澤的懷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她哭的十分傷心,仿佛所有的委屈與恐懼在這一刻都化為淚水,醞濕在王澤的胸膛。
王澤的腰被小女孩死死抱住,怕嚇到小女孩,也不敢動。
漸漸的,小女孩停止了哭泣,竟然在王澤的懷中睡著了。
月光透過窗簾織成銀紗,小女孩蜷縮在褪色的棉被裏,粘著草屑的睫毛仍在輕輕顫動。
王澤半跪在床邊,沾濕的毛巾掠過小女孩鼻尖時,她無意識的往枕頭裏蹭了蹭,露出頸間粘著泥土的蝴蝶項鏈,也是被扯斷前的最後一絲優雅。
毛巾劃過淚痕斑駁的臉頰,幹涸的淚痕被溫水泡開,像春日融雪般慢慢顯露出原本的粉嫩膚色。
沾著血痂的指節在睡夢中仍攥著被角。王澤用指腹輕輕捋開她蜷曲的手指,毛巾順著腕間擦傷的痕跡遊走,每一下都像安撫受驚的幼鹿。
當沾著鬆木香的毛巾掠過她顫抖的唇線時,小女孩忽然發出模糊的嗚咽,眉心皺成小團。
王澤立刻停住動作,指尖懸在她發燙的額角上方,直到那抹緊張的紋路在呼吸間慢慢舒展,爬上女孩微笑的嘴角,不知夢裏是否終於擺脫了追獵的陰影。
木桶裏的水泛起細碎漣漪,倒映著王澤垂眸時溫柔的睫毛,他擰幹毛巾的動作,輕的像怕驚醒晨露,重新沾濕時特意用手腕試了試水溫。
當最後一點汙垢從女孩鎖骨處褪去,露出珍珠般細膩的肌膚時,窗外的夜鶯恰好開始啼唱,將這方小木屋裏的溫柔輕輕揉進了漫漫長夜。
當小女孩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溫暖和煦的陽光將小木屋裏撒滿了一片金黃。
小女孩聽到外麵傳來陣陣劈柴的聲音,於是趴在窗口向外看去。隻見王澤正在用力地舉著斧頭,劈倒兩個木樁。
小女孩兒從木屋裏走了出來,看到王澤還有些怯生生的。王澤向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叫什麽名字?昨天晚上為什麽要到森林裏來?”
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小女孩似乎還有些恐懼,身體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不自覺的向王澤的方向靠了靠。
“我,我叫瑪利亞。昨天晚上那個人要殺我,我就就一直拚命的跑啊,跑啊。不知道怎麽回事?又來到了這片森林裏。”
王澤把手中的斧子放好,對著瑪利亞說道。
“你是魯爾王國的人吧?你的家在哪裏?今天我把你送回去。下次不要一個人亂跑,萬一再遇到壞人,恐怕沒有人再救你。”
瑪利亞用力的搖了搖頭,顯得很是焦急。
“不,我不能回去,求求你千萬不要把我送回去。”
王澤很奇怪,於是問道。
“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不回家,你的爸爸媽媽一定會想你的。”
瑪利亞的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我不能回去,如果回去我就沒命了。我的繼母一定會殺了我。”
說完之後,小女孩坐在地上掩麵而泣。
王澤連忙安慰小女孩,勸她不要再哭泣,小女孩確實哭泣不止。王澤急的實在沒有辦法,突然腦子裏靈光一現。
“不要哭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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