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記放心，我們到了京城的話，肯定會去找你。”趙書記笑嗬嗬的說道，其實他的機會也是周誌高給的。
    圈子就那麽大，根本隱瞞不住。
    而且周誌高也沒想隱瞞什麽，趙書記是一個很不錯的領導幹部，屬於他同類人。
    和這樣的人做朋友，讓他記著你的恩情，他將來有機會肯定會回報，不像一些白眼狼，你給再多好處，他反過來還會咬你一口。
    而且這樣的白眼狼現實中有不少，不隻是個人，有些境外勢力同樣如此！
    俞九襄笑著說，“周書記，我和你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真是看著周書記你一步步高升，直接到了我的頭上當領導。”
    “以後，我要是能去京城，天天找周書記都成。”
    “同時我也有一些話語想告訴周書記，去了京城後，一定要萬事小心，銀行那邊不是小事，其中的關係複雜，怕是比官場圈子還要難理清。”
    “一切以自身安危為上，同時還要將龍國銀行變成為民眾服務的國企，對於銀行員工的素質，也要有相應的提高才行。”
    周誌高點點頭，他自然是清楚這些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想著去改變龍國銀行的現狀。
    就如俞九襄所言，現在銀行的工作人員，很多素質低下，民眾將錢存進去，可到了他們要取款時，各種為難，而且有什麽過錯，直接強加民眾的身上。
    這樣的事情，周誌高不會允許繼續發生，隻要發生一起就處理一起！
    誰要是在他的管理下還頂風作案，那就等著被他處理吧，周誌高肯定不會讓其繼續逍遙法外。
    與二人告別後，周誌高發現來送自己的人還真不少，李固、劉喜來、劉群、朱少奇、孫友仁等人都來了。
    足足幾十號人，有些是在長福鎮就跟著他做事，有些是在化安縣和他共過事，成了他班底之一。
    “周書記！去了京城照顧好自己，有時間回來陽市看一看！”李固高聲道，“我們會在陽市一直等你歸來。”
    “當然不是被調任陽市，而是來我們陽市視察工作！”
    周誌高給了李固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什麽叫一直在陽市等我？你們就這麽沒出息，我希望的是以後你們都去省城任職，成為省領導！”
    “好啦，大家都一起努力，為打造更好的龍國而付出，在這條路上，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起走下去，我可不想路上孤孤單單！”
    寒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在送行人群的腳邊打著旋兒。
    周誌高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李固鬢角不知何時添了幾縷白發，劉喜來握著他的手微微顫抖，這些年風雨同舟的畫麵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他突然想起初到長福鎮時，李固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在滿是塵土的工地上和村民們掰扯修路方案；劉喜來為了幫農戶解決滯銷的橘子，在縣電視台直播時緊張得說話打結。
    “周書記，這是鄉親們讓我帶來的。”孫友仁從身後捧出一個竹籃，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二十幾個鹹鴨蛋，外殼還沾著新鮮的稻草，“王家村的王大娘說，知道您愛吃她醃的鴨蛋，特意趕在您走前醃好的。”
    周誌高接過竹籃，鼻尖泛起酸澀。
    王家村是他在化安縣幫扶的第一個貧困村，當年為了幫村民改良鴨種，他和劉曉雅在村裏住了整整一個月。
    記得臨走那天，王大娘追著車跑了半裏地，硬塞給他一袋熱乎乎的烤紅薯。
    “都別站著了，天冷。”周誌高強笑著拍了拍手，“等我在京城站穩腳跟，就把咱們陽遞科技的智能銀行係統推廣過去。”
    “到時候，李固你帶著技術團隊來給他們好好上上課！”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卻帶著幾分哽咽。
    劉群突然上前一步，從口袋裏掏出個布包：“周書記，這是我繡的平安符，您在外麵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展開布包，裏麵是個繡著金色祥雲的紅色錦囊，針腳歪歪扭扭，卻格外緊實。
    周誌高小心翼翼地收好錦囊，目光掃過眾人：“我知道，龍國銀行的水很深，但你們還記得咱們在長福鎮修的第一條路嗎？”
    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提高，“那時候有人說，就憑咱們幾個光杆司令，根本修不起來！”
    “結果呢？我們不僅修通了路，還把長福鎮變成了全省示範村！”
    “這次去京城也一樣！”他的眼神堅定如炬，“銀行裏那些歪風邪氣，就像長福鎮當年的爛泥路，看著難走，隻要找準病根，一鏟一鏟地挖，總能清幹淨！”
    這時，遠處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方部長的紅旗轎車緩緩駛來，在送行隊伍前停下。
    方部長搖下車窗，探出頭來：“周書記，再不走可趕不上下午的交接會了。”
    周誌高點點頭，最後環視一圈眾人。
    突然，他轉身從車裏拿出個文件夾，裏麵是厚厚的一疊材料：“這是我整理的《基層治理案例集》，裏麵有咱們在陽市的所有經驗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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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固，你牽頭成立個研究小組，把這些經驗推廣到全市各個鄉鎮。”
    李固鄭重地接過文件夾，聲音沙啞：“周書記放心，我們一定守好陽市這塊陣地！”
    就在周誌高準備上車時，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懷裏抱著個大紙箱：“周叔叔！等等！”
    是王家村王大娘的孫女小慧。
    她紅著臉打開紙箱，裏麵是二十封手寫的信，每封信都用彩色信封裝著，還貼著不同的貼紙：“周叔叔，這是村裏小朋友寫給你的信，說要等你當大官了，帶我們去京城看天安門！”
    周誌高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慧的頭：“告訴小夥伴們，好好學習，等你們長大了，說不定是你們來帶我參觀天安門呢！”
    汽車緩緩啟動，周誌高透過車窗，看著送行的人群漸漸變小。
    李固他們還在揮手，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
    他打開手機，親聊裏彈出幾萬條消息，都是人民群眾發來的祝福。
    其中一條來自陽北縣的老張頭：“周書記，我家的獼猴桃今年又豐收了，等您回來給您留最大的！”
    車子駛入高速公路，方部長從後視鏡裏看著周誌高：“周書記，看得出來，大家都舍不得你。”
    周誌高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田野，輕聲說：“方部長，我在陽市這幾年，不是我幫了他們，是他們成就了我。”
    他握緊口袋裏的平安符，“所以去了京城，我更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夜幕降臨，京城的燈火漸次亮起。
    當汽車駛入總行大樓前的廣場時，周誌高整理了下領帶，深吸一口氣。
    大樓外牆上，“龍國銀行”四個鎏金大字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他知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即將開始，但身後有這麽多雙信任的眼睛，他沒有退路，也無需退路。
    走進總行大樓，迎接他的是副行長吳明。
    吳明西裝革履，笑容滿麵，卻難掩眼底的戒備：“歡迎周行長，交接資料都準備好了，就等您過目。”
    周誌高和他握手時，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一塊名表，表盤上鑲滿鑽石。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目光掃過大廳裏排隊的人群。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和櫃員爭執，聲音裏帶著哭腔：“我老伴住院急用錢，你們為什麽不讓取？”
    “怎麽回事？”周誌高快步走過去。
    櫃員看了眼吳明，支支吾吾：“這位老人的定期存款沒到期，提前支取要收高額手續費...”
    “立刻辦理。”周誌高打斷他，“老人看病用錢是大事，手續費全免。”
    他轉頭對吳明說：“從明天起，所有涉及民生的業務，一律開通綠色通道。”
    吳明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恢複笑容：“周行長英明，我這就去安排。”
    等吳明走遠，周誌高蹲下身子，幫老人把錢收好：“大爺，以後遇到這種事，直接找我。”
    他掏出張名片，在背麵寫下自己的手機號，“這是我的私人號碼，24小時開機。”
    老人顫抖著接過名片，老淚縱橫：“好官啊！真是好官！”
    看著老人蹣跚離去的背影，周誌高想起在陽市時，每次走街串巷，總有大爺大媽往他手裏塞煮雞蛋、烤玉米。
    這些平凡的溫暖，此刻化作他心中的一團火。
    他轉身走向電梯，按下頂樓辦公室的按鈕。
    窗外，京城的夜色如墨，但他知道，隻要心裏有光，再黑的夜也能照亮前行的路。
    用心做事做人，這就是他周誌高選擇的路，現在他要將這條路在京城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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