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周誌高已經休假，不過劉曉雅還得上一天班。
    畢竟每個部門的放假時間並不是一樣，有時候需要部門內具體安排，周誌高和劉曉雅雖說是兩個部門的負責人。
    可是，他們也不能隻顧著自己休假，而不管部門裏別的同誌。
    再說了，他們現在已經不需要坐班車坐飛機到京城，隻需要直接去找爺爺劉老就行。
    不過有一點得先做好溝通，那就是去找劉老時，得讓劉老派人來接，不然就算是周誌高和劉曉雅這樣的身份，也無法直接通過崗哨和大橋。
    隻有裏麵的人出來接，他們才能過去，不然的話，隻有等在崗哨處。
    “爸比，媽媽還有多久下班？”周洛汐雖然已經八歲多，可是她依舊很幼稚，特別黏周誌高。
    這就是父母帶大的孩子，與爺爺奶奶帶大的孩子不同之處。
    父母帶大的孩子更自信，在外麵不會怯場，而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帶大的孩子，總是會缺少安全感。
    周誌高回道，“應該快了，今天就是做一些交接工作，安排好就回來了，她是區組織部負責人，比別的同誌會稍微晚一些。”
    “至於年底值班人員，早就確定好了，所以耽誤不了太多時間。”
    “要是洛汐想見太爺爺的話，今天我們就可以讓太爺爺安排人來接我們過去。”
    聽到爸爸的話，周洛汐開心的跳起來，“好耶，終於可以見到太爺爺了，雖然到了京城，但還是暑假見過太爺爺，洛汐早就想太爺爺了。”
    “每次太爺爺都會給我留很多好吃的糖果，我最愛太爺爺啦。”
    “爺爺奶奶他們忙完了沒有，會不會和我們一起去找太爺爺？”
    周誌高之前已經和嶽父嶽母聯係過，他們會一起過來找周誌高一家子，由於工作忙碌，他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孫女，肯定已經特別想洛汐。
    下午三點多，嶽父嶽母到了，他們給周洛汐準備了不少禮物，有娃娃有水果和零食。
    周誌高也有禮物，唯獨劉曉雅沒有，按他們的說法是，自家女兒沒必要買。
    正當以為他們是說的為真時，嶽母給了周誌高一條項鏈，並告訴周誌高由他親自送給劉曉雅，就說是他買的。
    他們對周誌高的喜歡是打心底的，同時也希望二人的夫妻生活可以更加和睦。
    現在劉國正在財務部當部長，而嶽母卻在京城的中心醫院做主任醫生，待遇非常高。
    嶽母其實也想辭職在家帶洛汐，可休假時試了一段時間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有點閑不住，而且休假期間也有可能需要去醫院主刀，因為在她的領域裏，在醫術上超越她的極少極少。
    周誌高握著嶽母給的項鏈盒，看著二老逗弄周洛汐的溫馨場景，心中暖意湧動。
    窗外的陽光斜斜切過客廳，將嶽父手中的玩具熊影子拉得老長，洛汐的笑聲像串鈴鐺，清脆地撞在落地窗上。
    他悄悄將項鏈盒塞進西裝內袋，想起劉曉雅上次提到“結婚紀念日快到了”時，眼裏一閃而過的期待。
    下午四點，劉曉雅的電話準時打來：“誌高，我剛從組織部出來，路上有點堵，大概半小時到家。”
    周誌高聽著妻子聲音裏的疲憊，轉頭對嶽母說：“媽，您幫我看著洛汐，我去接曉雅。”
    嶽母笑著擺擺手：“快去，路上慢點開。”
    地下車庫裏，周誌高剛發動車子，手機突然震動，是黎小璐發來的消息：“行長，東南亞分行的跨境資金異常波動又出現了，這次涉及金額更大，我已經同步發給林主任。”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回複：“辛苦你盯著，明天上班前給我詳細報告。”
    後視鏡裏，自己眉間的川字紋比上次照鏡子時更深了些。
    接上劉曉雅時，她正靠在組織部大樓前的梧桐樹下打哈欠。
    上車後，她揉著太陽穴說：“今天交接了七份檔案，眼睛都花了。”
    周誌高從儲物箱裏拿出溫熱的蜂蜜水：“先喝這個，天然土蜂蜜泡的。”
    劉曉雅喝了兩口，突然指著他的領口：“你西裝怎麽皺成這樣？”
    “可能是抱洛汐時壓的。”周誌高打了個哈哈，伸手去摸內袋裏的項鏈盒，金屬棱角隔著布料硌著掌心。
    路過珠寶店時，他突然踩了腳刹車：“曉雅，你等我一下。”
    不等妻子反應，他就快步走進店裏，將項鏈盒換成了一個更大的禮盒，裏麵添了口紅套裝和護膚套裝。
    上次陪劉曉雅逛街時，她在專櫃前停留過。
    回到家，周洛汐像小炮彈般衝過來：“媽媽！太爺爺派車來接我們啦！”
    劉曉雅接過女兒遞來的糖果，笑得眯起眼：“真的呀？那我們收拾收拾，等下就出發。”
    嶽父從書房出來，手裏拿著本《金融監管前沿》：“誌高，你上次說的那個跨境洗錢案例，我在書裏找到些資料......”
    晚餐時，嶽母端上她的招牌紅燒肉，周洛汐舉著勺子要給劉曉雅夾菜，卻不小心把湯汁滴在桌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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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這小調皮。”劉曉雅笑著抽出紙巾，周誌高卻趁機將禮盒推過去：“曉雅，提前送你的紀念日禮物。”
    劉曉雅愣住了，打開禮盒時，口紅的玫瑰金色外殼在燈光下泛著柔光，項鏈吊墜是顆小巧的鑽石，襯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晃得人眼眶發熱。
    “你呀，淨亂花錢。”她嘴上這麽說，卻任由周誌高將項鏈戴在脖子上，耳垂泛起淡淡的粉色。
    不多時，接他們的車準時停在樓下。
    周洛汐背著小書包，裏麵裝滿了要給太爺爺看的繪畫作品。
    車子駛過長安街時，她趴在車窗上數路燈，劉曉雅則靠在周誌高肩上打盹，嶽母悄悄用手機拍下這一幕，發到家庭群裏。
    劉老的住處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青磚灰瓦間透著莊嚴。
    老人站在門口，穿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手裏拄著拐杖，見到周洛汐時，渾濁的眼睛立刻亮起來：“我的小寶貝，快讓太爺爺看看，是不是又長高了？”
    洛汐撲進老人懷裏，舉著畫喊：“太爺爺，這是我畫的天安門！”
    午餐是地道的家常菜，劉老特意讓廚房做了劉曉雅愛吃的醋溜白菜。
    飯桌上，老人不時給周洛汐夾排骨，又轉向周誌高：“聽說你在銀行搞了個什麽風險監督辦公室？”
    “做得好，金融係統就得有這種刀刃向內的勇氣。”
    下午，劉老帶著眾人在院子裏散步。
    臘梅開得正盛，周洛汐追著一隻蝴蝶跑遠了，劉曉雅和嶽母在花壇邊說話，嶽父則和劉老的警衛員聊起了當年的戰役。
    周誌高看著老人拄拐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劉老時，自己緊張得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如今卻能坦然地扶著老人的胳膊，聽他講過去的故事。
    “誌高啊，”劉老突然停下腳步，抬頭望著藍天，“金融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一環，你肩上的擔子重，但要記住，不管什麽時候，都得把人民放在第一位。”
    周誌高鄭重地點頭，遠處傳來周洛汐的笑聲，蝴蝶停在她發間，像一片會飛的花瓣。
    傍晚離開時，劉老塞給周洛汐一個紅包，裏麵是張泛黃的糧票：“這是太爺爺年輕時攢的，現在可是寶貝，你好好收著。”
    洛汐鄭重其事地放進書包，劉曉雅則將自己帶來的補品塞進警衛員手裏：“麻煩您多盯著點老爺子，別讓他總熬夜看文件。”
    回程的車上，周洛汐靠在劉曉雅懷裏睡著了，手裏還攥著那支口紅——她偷偷在自己臉上畫了小愛心。
    周誌高從後視鏡裏看著妻女，想起上午劉老書房裏掛著的條幅：“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他伸手握住劉曉雅的手，窗外的暮色漸濃，萬家燈火次第亮起，每一盞燈下，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在流淌。
    而他們這些人的任務，就是保證每個小家庭的故事都可以得到延續，一代傳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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