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早高峰還沒過去，紀委大樓的輿情監控屏幕就紅得刺眼。
    周誌高越權的話題像野草般瘋長，某知名法學教授的長文《論紀委職權的邊界》被頂上熱搜，文中暗諷“某些幹部借反腐之名，行越界之實”，配圖是周誌高在賽遊公司查封現場的照片，刻意裁剪掉了旁邊穿警服的網安幹警。
    “這教授收了境外勢力的錢。”老鄭把銀行流水拍在桌上，某離岸公司給教授的賬戶打了五十萬，備注是“學術研究經費”。
    更絕的是份聊天記錄，教授的助理在群裏說：“老板說了，把周誌高和一言堂綁在一起，流量能翻番。”
    周誌高翻著網友評論，點讚最高的幾條全是同一話術：“紀委管貪腐就行了，網絡安全是網警的事，手伸太長了吧？”
    “建議查下周誌高的動機，是不是想借題發揮搞政治作秀？”
    下麵跟著幾百個“說得對”“支持”的複製粘貼，ip地址大多來自境外服務器。
    技術科突然截獲份境外指令，目標是“製造紀委與公安係統的矛盾”。
    執行清單裏列著詳細步驟：第一步，讓營銷號發“網警不滿紀委越權”的假新聞。
    第二步，慫恿基層民警在匿名論壇吐槽；第三步，p張“公安部門內部批評周誌高”的紅頭文件。
    “他們這是把網友當傻子耍。”小王調出網安總局的最新聲明，紅色公章蓋在“感謝周誌高同誌協同辦案”的字樣上，下麵還有公安部長的簽名：“反腐無禁區，協作無邊界”。
    但這條聲明的轉發量，還不到假新聞的十分之一。
    周誌高望著窗外的朝陽，想起李教授說的那句話：“網絡時代，謊言跑遍全球時，真相還在穿鞋。”
    他拿起電話：“讓公安部門和安全部門開聯合發布會，別用官話套話，就說老百姓聽得懂的。”
    發布會現場，公安部長指著大屏幕上的賽遊公司服務器截圖：“大家看，這些被竊取的國防數據，既涉及貪腐線索，又危害國家安全。”
    “紀委查資金鏈，我們查技術鏈，這叫無縫銜接，不是越權。”他突然提高音量，“就像醫生做手術，難道外科醫生切了腫瘤，內科醫生就不能處理並發症？”
    台下的記者突然騷動，某外媒記者站起來：“有網友說，抓捕上千水軍是‘壓製言論自由’，您怎麽看？”
    安全部門負責人甩出份水軍培訓手冊，上麵寫著“帶節奏技巧：多用反問句，少擺證據，煽動情緒為主”。
    “這些人拿的是境外的錢，發的是賣國的話。”他舉起本《國家安全法》，“言論自由不包括裏通外國，就像吃飯自由不包括搶別人的碗！”
    發布會直播的彈幕裏，突然湧進批帶“正能量”後綴的賬號，刷屏“支持聯合辦案”“嚴懲賣國賊”。
    老鄭盯著後台數據笑了：“是退伍軍人自發組織的‘網絡護旗隊’，他們說‘當年在邊境保家衛國，現在在網絡站崗放哨’。”
    周誌高的手機震動，是劉老發來的視頻。
    畫麵裏，幾位開國元勳的後代舉著“支持周誌高”的牌子站在人民大會堂前，最前麵的白發老人舉著父親的軍功章：“我父親打鬼子時，哪分過這是八路軍的任務還是新四軍的任務？隻要是為國家好，就該合力幹！”
    輿情反轉發生在下午，某被抓水軍的懺悔視頻流出。
    穿囚服的年輕人對著鏡頭哭：“境外老板讓我發一條黑周誌高的評論給五塊錢，我發了三百多條......他們還教我，看見說周誌高好話的就罵‘五毛黨’‘被洗腦了’。”
    視頻最後，他對著鏡頭鞠躬：“對不起，我不該為了錢出賣良心。”
    這條視頻的轉發量突破百萬，網友突然醒悟過來。
    有人扒出那些帶頭質疑的大v，大多在賽遊公司有股份；有人翻出某律師的微博，去年還在罵“網警不作為”，今年就突然轉口罵“紀委手太長”，時間點剛好和他代理某境外公司的案子重合。
    “查到個大魚。”老鄭衝進來說，某社交平台的算法工程師被抓了，這人收了八十萬，把“周誌高越權”的話題權重調到最高，還屏蔽了所有辟謠內容。
    “他的電腦裏有份清單，哪些詞要限流，哪些詞要推送，標得清清楚楚。”
    周誌高看著工程師的懺悔書，裏麵寫著：“我以為改改算法沒人知道，沒想到天網恢恢......”
    突然想起賽遊公司的林偉，也是這麽自信“技術能瞞天過海”。
    深夜的紀委大樓，技術科還在追蹤境外服務器。小王指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周部長，他們在轉移資金，想換批水軍卷土重來。”
    數據流裏夾雜著些奇怪的代碼，解密後是“下一步：攻擊周誌高家人”。
    周誌高的心猛地一緊，洛汐的笑臉浮現在眼前。
    他撥通張同偉的電話：“幹爹，加強對我家人的保護，特別是學校和住處的監控。”
    “放心吧，”張同偉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我派了最好的保鏢，還在洛汐的書包裏放了定位器，對了，讓孩子少看手機，最近有些難聽的話......”
    “不用。”周誌高打斷他，“我要讓她知道，爸爸在做正確的事，哪怕有人說壞話。”他想起洛汐畫的那幅畫，樹倒了，猢猻跑了，太陽還照著大地。
    第二天一早，境外勢力操縱輿論實錘的話題引爆網絡。網警部門公布了抓捕上千水軍的名單，附帶著資金流向圖，像條毒蛇從境外延伸到境內，纏住了那些所謂的名人大v。
    某被抓的營銷號主筆在視頻裏哭：“我就是想多賺點錢，沒想到成了賣國賊......”
    周誌高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支持周誌高的話題衝上熱搜第一。
    有個網友的評論被頂上熱評：“不管什麽部門，隻要是為國家好、為老百姓好，手就該往哪兒伸。”
    “那些整天糾結‘誰該管誰不該管’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鄭遞來份新文件，是中央紀委的最新指示：“輿論戰場也是反腐戰場，既要敢打，又要善打。”
    下麵畫著波浪線的句子，正是周誌高想說的：“民心是最大的政治，正義是最強的力量。”
    手機裏彈出洛汐的視頻，小姑娘舉著幅畫，上麵有個戴紅領巾的卡通人物，正在用大掃帚清掃地上的垃圾，垃圾上寫著“謠言”“水軍”。“爸爸，老師說這叫‘網絡大掃除’，我畫的是你哦。”
    周誌高的眼眶有些發熱，他想起爺爺常說的那句話：“老百姓心裏有杆秤，誰真心為他們好，誰在耍花樣，他們看得比誰都清楚。”
    傍晚的輿情報告顯示，境外勢力的水軍賬號被封了九成，剩下的也不敢再興風作浪。
    某被約談的平台負責人在朋友圈發：“終於明白，跟國家機器對著幹，就像雞蛋碰石頭——還是花崗岩。”
    周誌高翻開老鄭整理的“輿論戰戰利品”：被打臉的教授公開道歉，刪除了錯誤文章。
    跟風的營銷號注銷賬號，那些被帶偏的網友，在評論區留言“對不起，之前沒看清真相”。
    “這隻是開始。”周誌高望著窗外的星空，遙遠的星河像條守護國家的巨龍。“境外勢力不會善罷甘休，但隻要我們心齊，他們就掀不起大浪。”
    技術科傳來捷報，最後批境外服務器被鎖定，裏麵藏著針對明年大選的輿論攻擊計劃。
    小王興奮地喊：“周部長，我們抓到他們的狐狸尾巴了！”
    周誌高笑了，拿起筆在報告上簽字：“繼續查，不管藏得多深，都要把這些賣國的雜碎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