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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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好冷……”

    是秀的聲音,她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猛然醒悟,就算我結束了,故事也並不會結束,因為秀還在,慧還在,李伏龍還在——任何故事不會因為任何人結束而結束,就如同明早的太陽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消失而不再升起一樣。

    秀冷得發抖,我小聲地問:

    “還是很冷嗎?”

    問完了,我心裏說,這不是屁話嗎,就算她現在避了雨,全身的衣服卻早也是濕透的,雨水早侵入到身體裏去了,能不冷嗎?

    然而現在生不來火,這種情況下能怎麽辦呢?

    秀這樣的生病,在這樣的環境下,我隻有幹著急的份,簡直束無策。

    我打亮了打火,火光照到秀的臉上,我禁不住嚇了一大跳,她的整張臉都變得煞白,嘴唇不住地顫抖,抖得要從臉上震出來一般,她的病情加重了。

    “冷,好冷……”

    秀再這樣下去,不一定會病到什麽程度。

    我想這個時候沒有別的辦法了,也顧不得閑言閑語,顧不得道德譴責,顧不得別的一切,我一把將秀抱在懷裏,但願能用我的體溫幫她取暖。

    然而我們的衣服濕透的,隔著濕的衣服,體溫傳遞不過去,秀的身子依舊不住地發抖。

    到了這個地步,我一咬牙,索性褪去了秀身上和我身上的濕衣服,將她的皮膚貼在我的皮膚上,兩個人躺到灌木叢下,將衣服蓋在我們身上,我緊緊地樓著她。

    秀的身體逐漸暖和起來!

    我發誓,就算我*裸地和秀摟在一起,我並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因為我心裏裝著慧。

    秀的身子漸漸平息下來,漸漸地睡了過去,她身上一陣一陣地沁出汗水來,幹了,又沁出新的來。

    ……

    雨在夜裏停了下來,樹林裏有白的微光透進來,天開始亮了。

    我醒了過來,懷裏依舊摟著秀,秀依舊睡著,但呼吸已經勻稱了,鼻孔裏發出“咻咻”地輕微地呼吸聲,她的雙抱在我的腰上。

    我試圖輕輕掰開她的雙,就這麽一掰,她便醒來了,睜眼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臉突然地一紅,“啊”地一聲坐了起來,結果身上沒有衣服,又忙撿地上的衣服去遮住了*的身體,嘴裏急道:

    “你,你幹了什麽?”

    我心裏一急,背轉身去,嘴裏道:

    “秀,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秀沒有說話,我想她真誤會,真生氣了,忙道:

    “昨晚,昨晚……”一時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講起,急得嘴裏直哆嗦,舌頭直打轉,“你別著急,你,你聽我說。”

    秀拍我的肩膀說:

    “你轉過身來吧。”

    我依舊道:

    “你,你聽我說。”

    秀一把將我掰過身子來,她的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一夜的風,衣服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秀見了我,卻突然低下頭去,低聲地說:

    “你不用解釋,我昨晚生病了,身上發冷得厲害,你幫我取暖,你並沒有其他非分之想,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我姐的事。”

    我不禁舒了一口氣道:

    “謝天謝地,你都知道。”

    秀道:

    “我當然知道。”

    兩個人於是不說話,雖然誤會釋然了,但心裏的感覺卻還怪怪的,我轉過頭去,秀正看著我,碰觸到我的眼睛,她又急急地低下頭去。

    一會天大亮起來,意外地是個晴天,秀問我:

    “身上的傷口還痛嗎?”

    我想了一想,笑道:

    “你不問,我卻問了,你這一問,似乎又痛起來。”

    秀“撲哧”一聲笑道:

    “那倒要怪我了,勾起了你的疼痛。”

    我道:

    “還好那家夥力氣雖大,牙口不是太好,沒有一口咬到內髒裏去。”我又問,“你的病好了麽?”

    秀道:

    “嗯,身上不冷了,謝謝你!”

    秀在說到“謝謝你”的時候聲音又壓低下來,並低著頭,我知道那是因為又想起昨晚的事來,我也沒有回話,大家心照不宣,何必說出來各自尷尬。

    我又問:

    “餓了麽?一會我去采幾個蘑菇來,我們依舊烤著吃。”

    秀笑道:

    “你找不到。”

    我道:

    “現在我掌握技巧了,翻開樹葉找就是了。”

    秀翹著眉毛笑道:

    “不怕,昨天沒被咬怕?”

    她這麽一說,我就想起昨晚的蛇來,心有餘悸,不怕是假的,嘴上硬撐著:

    “你都不怕,我能怕麽?”

    秀笑道:

    “我要是見到了蛇,就把它抓了,我們烤著吃,正好解決溫飽問題。”

    我歎了一口氣。

    秀疑惑道:

    “好端端地又歎什麽氣?”

    我道:

    “我們真得就走不出去了麽,難不成要在這裏過一輩子。”

    秀沒有說話,低下頭去,嘴唇似乎在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來,不知道在嘀咕什麽,我問她道:

    “你在說什麽?”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又說:

    “要不我們先下山,到路上去想辦法覺得比這裏好。”

    秀想了想,突然露出狡猾的光芒來。

    我道:

    “你想到什麽好事了?”

    秀昂著頭道:

    “我不想下山了。”

    我疑惑道:

    “為什麽?”

    秀道:

    “山下的路像一個迷宮,要找到出口,簡直比登天還難,可是山上沒有路,也就沒有路組成的迷宮啊,朝著山邊走,不就能走到山邊了麽,走到山邊應該就找到了來時的那條馬路,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呀!”

    我一想,禁不住伸一拍大腿,卻正好拍在一塊傷口上,也顧不得疼,“哎唷”一聲叫道:

    “是呀,這麽簡單的道理怎麽沒想到,我們爬上了山,離開了山裏的路,其實就已經出了迷宮,為何還要爬進迷宮裏去呢?”

    說著和秀相視一笑,我道:

    “秀,你姐姐叫慧,你叫秀,大概你媽媽希望你姐姐聰慧,而你漂亮,結果你既比你姐姐漂亮,也比你姐姐聰明。”

    秀“哎唷”一聲道:

    “這話不怕我傳到姐姐耳朵裏去麽?”

    我笑道:

    “我隻是實話實說!”

    秀道:

    “好,不鬧了,我們現在就往山邊走,你的腿可以走麽?”

    我道:

    “可以!”

    剛走出兩步,秀突然停下腳步來,我疑惑道:

    “怎麽了。”

    再一看秀的臉上,已經變了顏色,露出一副恐懼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