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的水倒映著岸邊的金柳，遠處傳來教堂的鍾聲，沐嵐嫣忽然指著岸邊奔跑的鬆鼠："看，像不像司北瑾追你時的樣子？"
    “？你哥知道他在你心中這麽賊眉鼠眼的嗎？”
    “哈哈哈，你這形容，讓我對鬆鼠的外形有了新的定義。”
    兩人笑作一團，白惜羽給司北瑾發了張鬆鼠的圖片。
    司北瑾以為她是覺得鬆鼠可愛所以拍給他了，順手回了兩個字。
    【可愛。】
    沐嵐嫣帶著白惜羽在當地著名景點瘋玩了幾天，兩人準備給楚雪一個驚喜。
    巴黎的地鐵永遠帶著咖啡與麵包的香氣，白惜羽按照楚雪發的地址找到時裝周後台時，正撞見好友被一群模特圍著調整裙擺。
    楚雪的銀白色挑染在燈光下格外耀眼，聽見她的聲音立刻轉身，裙擺上的珍珠流蘇嘩啦作響。
    "你們倆都來啦！"楚雪開心的手舞足蹈，拉著她們衝進試衣間，助理們也很有眼力見的幫她們接過行李。
    “今天真的不巧，你們到的時間我真的抽不開身。”
    “我們之間還講這些幹什麽？”白惜羽寬慰著好友，本就是她們臨時決定，兩人一起來巴黎找她的，沒想到居然撞上她正好有活動。
    楚雪帶著她們看衣架上掛著件綴滿銀杏葉刺繡的禮服，"這係列叫"時光拚圖"，每片葉子的脈絡裏都嵌著金箔，這還是我當時參與司北瑾給你準備求婚計劃時得到的靈感。"
    後台的鎂光燈突然亮起，《vogue》的主編正朝這邊走來。
    楚雪此時換上職業的微笑，高跟鞋敲在地麵上的聲響，像極了當年她們在自習室偷偷傳紙條時的心跳。
    楚雪忙完這件事也是等著放假，便提前申請跟白惜羽和沐嵐嫣一起回去。
    幾人離開巴黎前，楚雪帶著她們去了蒙馬特高地。
    夕陽給聖心堂鍍上金邊，街頭畫家正在為遊客畫肖像。
    "我打算把銀杏鈴鐺樹的元素融進下季成衣。"楚雪望著遠處的埃菲爾鐵塔，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櫻花刺繡，"就像我們的友情，不管走到哪裏，都有共同的印記。"
    回國的航班上，白惜羽翻看著手機裏的照片：京都的苔痕、倫敦的金柳、巴黎的星光，還有三人在不同城市舉著同款銀杏書簽的自拍，此時她們三人聚在一起並前往同一個目的地，白惜羽覺得幸福感在此刻爆棚。
    首都機場的到達廳裏，司北瑾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穿著她送的藏青色風衣，手裏捧著束向日葵——不是她喜歡的鬱金香，卻附了張卡片："聽說向日葵永遠朝向太陽，而我的太陽，終於回家了。"
    沐嵐嫣和楚雪在一邊嘖嘖不已，說自己的牙快要甜掉了，兩人一來一回的調侃對話，讓白惜羽當場就害臊不已。
    走出機場時，北京的秋陽正暖。
    司北瑾將另外兩人分別送回家倒時差，白惜羽則跟著司北瑾回了住處。
    玄關的感應燈在腳尖落地時亮起，暖黃的光暈裏浮動著雪鬆與柑橘交織的香氛——是司北瑾慣用的擴香器味道。
    白惜羽的行李箱滾輪在木地板上發出輕響，忽然被一雙帶著薄繭的手掌從身後環住，雪鬆氣息裹著夜色的涼意將她整個人托進溫熱的胸膛。
    "好想你。"司北瑾的鼻尖蹭過她後頸，發梢掠過鎖骨時帶起細密的顫栗。他的拇指隔著棉質襯衫，輕輕摩挲著她腰側那處熟悉的小痣，像在確認三個月的異國旅行並未讓這份柔軟消失分毫。
    白惜羽轉身時撞進他半敞的領口，喉結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客廳的落地燈亮著，光暈裏浮動著未收拾的畫具——幅未完成的《秋夜私語》斜倚在畫架上，畫布上的少女穿著學士服，發間別著的櫻花發卡旁，落著片用金粉勾勒葉脈的銀杏葉。
    "想先洗澡，還是..."司北瑾的話尾被她突然踮起的腳尖吞進唇齒，機場分別時的眷戀在舌尖重逢。
    他的手掌順著脊椎骨緩緩上移，指尖掠過肩胛骨時，白惜羽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像片被秋陽曬暖的銀杏葉，輕輕飄進他的掌心。
    玄關的行李箱"砰"地倒下，驚飛了窗外棲息的麻雀。
    司北瑾將她抱起時，白惜羽看見他眼鏡滑到鼻梁上，鏡片後的瞳孔染著琥珀色的光，像深秋午後的頤和園昆明湖，湖麵倒映著漫天飄落的金黃。
    她伸手摘掉那副總是端正的眼鏡，指尖劃過他眉骨時，觸到了旅行時被鹿蹭到的淡淡疤痕。 "疼嗎？"她的氣息拂過他耳垂，換來更熾烈的回應。
    司北瑾抱著她轉身時，畫架上的調色盤"叮"地掉落，鈷藍色顏料在地板上蜿蜒成河，如同他們此刻糾纏的腳步，在時光裏留下無法擦除的印記。
    臥室的窗簾沒拉嚴，月光透過銀杏葉形狀的窗欞，在床鋪上投下斑駁的光斑，像撒了滿地的碎鑽。
    白惜羽的吊帶滑落在肩頭，司北瑾的吻沿著鎖骨一路南下，停在心髒跳動的位置。
    他的指尖劃過她腰際"這裏還是那麽敏感。"他的聲音帶著低燒般的沙啞，像塊在火上烤過的琥珀，融化了她最後一絲矜持。
    當窗外的銀杏葉開始飄落，白惜羽忽然想起在奈良的那個黃昏，司北瑾為她拍的視頻裏，她笑著跑過鹿苑，而他的鏡頭始終追著她的身影。
    此刻他的手掌覆在她眼上，指縫間漏出的月光，像極了視頻裏那些跳動的光斑。
    "別怕。"他在她耳邊低語，"我會記住你每一寸肌膚的模樣。" 肉體相貼的瞬間，白惜羽聽見自己的心跳與他的重疊，像兩幅終於對齊的古畫，在時光的畫框裏找到了最契合的位置。
    司北瑾的指尖掠過她後背的蝴蝶骨，"知道嗎？"他吻去她眼角的濕潤，"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我真的好想你。"
    夜漸深時，白惜羽蜷縮在司北瑾臂彎裏，似然很累，但是她並沒有睡意，司北瑾的呼吸漸漸平穩，她安靜地聽著她的呼吸聲，內心終於漸漸平靜下來。
    床頭的手機忽然震動，是沐嵐嫣發來的消息，她現在也還沒睡，發了張機場照片：司北瑾抱著向日葵等在出口，領帶歪在鎖骨處，卻笑得像個終於等到糖果的孩子。
    白惜羽輕笑一聲，將手機扣在枕下，轉身埋進司北瑾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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