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大溪地島被雨水洗得發亮，白惜羽趴在度假村的玻璃地板上，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快速劃過並購案的財務模型。
    身下的海水清澈見底，五彩斑斕的魚群從她倒映在玻璃上的發梢間遊過，卻絲毫沒有分散她的注意力。
    司北瑾穿著潛水服從露台走進來，腳蹼上的水滴落在她裸露的腳踝上，驚飛了條好奇的藍吊魚。
    “盛輝的跨境會議還有十分鍾。”他扯下護目鏡，順手將裝著冰飲的貝殼杯推到她手邊，“陸沉洲說華遠科技的創始人想見你，視頻連線定在下午三點——正好是你潛水的時間。”
    白惜羽頭也不抬，指尖在屏幕上圈出匯率波動的異常點：“幫我調出海航集團的曆史數據，用斐濟時區的服務器加密傳輸。” 這是他們蜜月旅行的第三周，行程表上排滿了潛水計劃與跨國會議。
    白惜羽每天清晨五點起床處理亞洲時區的工作，上午潛水時戴著骨傳導耳機聽行業分析，午後在珊瑚礁旁的涼亭裏參加歐洲會議，夕陽西下時才真正屬於兩人——司北瑾會帶著她在淺灘尋找黑珍珠貝，用防水相機記錄她認真工作的側臉。
    “數據傳輸完畢。”司北瑾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手腕上的熔岩珍珠手鏈在海水折射下泛著虹光，那是他們在大溪地的珍珠養殖場定製的，每顆珍珠裏都嵌著她處理過的重要項目代碼。
    白惜羽忽然轉身，發梢的水滴落在他鎖骨上：“晚上陪我看段視頻？陸沉洲發來了盛輝新開發的ai估值模型演示。”
    冰島的極光季來臨時，他們正住在雷克雅未克的玻璃民宿裏。白惜羽裹著毛毯坐在地熱池邊，膝頭放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盛輝資本與司氏集團合作的北極圈能源並購案資料。
    極光在頭頂流淌成綠色的河，司北瑾舉著相機從各個角度拍攝，最終鏡頭定格在她皺眉思考的側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熔岩戒指。
    “這個鑽井平台的環評報告，”她忽然開口，“挪威環保署的批注裏提到的碳捕捉技術，和司氏去年投資的那家芬蘭公司技術參數匹配度高達87。”
    司北瑾放下相機，湊過來看她調出的對比表格，鼻尖蹭到她發間的雪鬆香氣：“要不要明天繞道赫爾辛基？我約了那家公司的cto喝咖啡。”
    蜜月結束回到北京時，白惜羽的工作郵箱裏躺著七封晉升郵件。
    陸沉洲在視頻會議上笑得見牙不見眼：“恭喜我們的並購女神，從今天起正式升任項目經理，獨立負責海航集團的跨境收購案——這可是盛輝成立以來最年輕的女p。”
    辦公室的同事們舉著寫有“司太太威武”的橫幅衝進會議室。
    在王靜和陳雨薇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大部分人才知道原來白惜羽竟然是司氏集團繼承人的女朋友，而她婚禮的時候更是邀請了她們去參加。
    背景這麽強，老公還那麽帥，自己也這麽有能力，真的令人狠狠羨慕了。
    白惜羽看著鏡頭裏司北瑾耳尖發紅的模樣，忽然想起在冰島那晚，他在極光下說的話：“你認真工作的樣子，比任何星辰都耀眼。”
    接下來的三個月，白惜羽在辦公室與工地間往返，既要飛往海南考察海航的碼頭，又要在深夜與倫敦團隊開協調會。
    司北瑾總會在她加班時送來保溫盒，裏麵裝著她最愛的蟹粉豆腐，便簽上畫著小小的潛水艇——那是他們在大溪地時，他用來標記“屬於兩人的時光”的符號。
    深秋的某個清晨，白惜羽在整理項目資料時，忽然發現自己對鬆節油的氣味異常敏感。
    她盯著調色盤上的鈷藍色顏料，胃裏翻湧的感覺讓她想起在冰島時，司北瑾為她煮的那碗薑茶。
    午休時路過便利店，她鬼使神差地買了驗孕棒。
    檢測線在五分鍾內清晰呈現，白惜羽盯著鏡子裏自己微微發紅的眼角，忽然笑出聲——原來她現在的命運裏還可以藏著這樣的驚喜。
    她給楚雪發去消息，視頻裏好友正在波斯灣的戰地醫院，聽她說完後立刻掏出ct片當背景板：“我賭十包戰地巧克力，這是北極圈項目帶來的好孕氣！” 籌備驚喜的過程藏在日常的細節裏。
    白惜羽悄悄將超聲波照片夾進畫冊，那是司北瑾母親的遺物，扉頁上還留著司父年輕時的批注。她在產檢時讓醫生用3d打印技術製作了胎兒模型，小小的手掌裏握著珍珠——她會成為她們最寶貝的珍珠。
    司北瑾的生日前夜，白惜羽將辦公室改造成微型海洋館。
    全息投影裏，大溪地的珊瑚礁與冰島的極光交織，中央的展櫃裏擺著三個玻璃瓶：左邊是蜜月時的熔岩海水，中間是孕期的超聲波照片，右邊是她偷偷收集的司北瑾加班時的咖啡杯墊，每張都畫著不同的小珍珠。
    “生日快樂。”她將刻著“司家小珍珠”的銀質吊墜掛在他脖子上，吊墜背麵刻著孩子的預產期，“我們的生活裏，終於要迎來新的房客了。”
    司北瑾望著展櫃裏的點滴，忽然想起在珊瑚礁下埋下她們的記憶的那個夜晚，白惜羽說的那句話：“所有的故事，都在時光裏慢慢發光。”
    孕期的白惜羽依舊保持著高效的工作節奏，隻是司北瑾堅持每天接送她上下班，順便在她午休時送來親手做的營養餐。
    盛輝的會議室裏，同事們經常看見她一手端著保溫杯，一手在白板上推演並購模型，孕肚在定製的珍珠母貝扣西裝下若隱若現。
    “這個港口的估值，”她指著屏幕上的3d模型，“加入母嬰產業鏈的協同效應後，增值空間會擴大23——別忘了，司氏集團正在布局北極圈的親子度假村。”
    陸沉洲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光，忽然明白為什麽司北瑾總說，白惜羽是他見過最璀璨的珍珠，既能在深海承受壓力，又能在陽光下綻放光華。
    孩子出生的那個雪夜，白惜羽躺在產房裏，看著司北瑾緊張地握著她的手，忽然想起蜜月時在冰島看見的極光。
    當嬰兒的啼哭響起，司北瑾的眼淚落在她額頭，像極了那年大溪地的海水。他們給孩子取名司念初，小念初的繈褓裏，永遠放著個小小的玻璃瓶，裏麵裝著熔岩海水與第一聲啼哭的錄音——這是屬於新一代的時光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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