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樂土篇·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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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衣走上台階,走向了前方的電梯,她來到了庭院。
    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
    “……”
    華站在圍欄處看向遠方。
    “華,你是……在這裏發呆嗎?對你來說,還挺少見的。”
    芽衣說道。
    “啊……抱歉。我確實在發呆。我沒想到往世樂土深處,居然還隱藏著這樣的區域。”
    華回過神來。
    “你不知道[永世樂土]的存在?阿波尼亞沒有告訴其他英桀,至深之處的另一邊有什麽嗎?”
    芽衣問道。
    “也許隻是因為我們交往不多。成為記憶體後,阿波尼亞也總是把自己關在至深之處。”
    “但她不是會刻意隱瞞大家的人。既然是阿波尼亞下定決心守護的秘密,應該有著很重要的意義吧。”
    華說道。
    “愛莉希雅說,這裏是她的記憶空間。”
    芽衣說道。
    “原來如此。確實很有愛莉希雅的風格。”
    華說道。
    “她還說,這裏存放著她所有的回憶,包括……[第十三律者]的部分。”
    芽衣說道。
    “第十三律者!?那是……”
    華開始思考。
    “怎麽了,華……你知道什麽嗎?”
    芽衣問道。
    “……”
    “抱歉,那不應該是由我來告訴你的事。”
    “或者說,因為我也對[真相]知之甚少,片麵的信息可能反而會對你產生誤導。”
    “既然你是從愛莉希雅本人口中聽說了這件事,那麽跟著她的步調走,就一定是最好的方式。”
    “雖然最近樂土中發生了許多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相信她。”
    華說道。
    “她讓我[自己隨便逛逛],然後就不見了。”
    芽衣說道。
    “這……好吧,的確是愛莉希雅的風格。”
    “[我們]都被此地吸引而來——而[我們]自己,也許就是這裏的答案。”
    華說道。
    “……?”
    芽衣疑惑的看著華。
    “沒什麽,隻是發呆時突然產生的感慨,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
    “其他英桀也都來到了這裏。你不妨順著愛莉希雅的思路,和遇見的每個人都像我們這樣隨便聊聊吧。”
    “那或許是某種重要拚圖的一部分。”
    華說道。
    “明白了。謝謝你。”
    芽衣說道。
    “不客氣。回頭見,芽衣。”
    華說道。
    “嗯,回頭見,華。”
    芽衣說道。
    之後華便離開了。
    “果然其他英桀也來到了這裏,他們都對[永世樂土]一無所知嗎?”
    芽衣向上方走去,她遇見了另一位英桀。
    “……”
    科斯魔沉默。
    “……”
    芽衣沉默。
    “……”
    科斯魔靜靜的看著芽衣。
    “雖然是常有的事了,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科斯魔。”
    “普遍意義上的[交流],是通過語言,而不是表情。”
    芽衣說道。
    “……”
    “我隻是……”
    “算了。”
    科斯魔說道。
    “……”
    芽衣沒有說話。
    “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感歎罷了。”
    “這樣的景色,我從前隻在照片上見過。”
    “我出生長大的地方原本就不怎麽太平,崩壞發生後更是變本加厲。”
    “我想要改變那個地方,或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更多人看見這樣的風景。”
    “……”
    “但一切早已結束。留在這裏的我們,也不過是一群陷入[自相矛盾]的影子罷了。”
    “到頭來,或許隻有一件事從未改變過……愛莉希雅,我從來都跟不上她的想法。”
    科斯魔說道。
    “因為她是一個律者?”
    芽衣問道。
    “是誰告訴你的?”
    科斯魔問道。
    “愛莉希雅自己。”
    芽衣回道。
    “好吧,這很合理。”
    “……”
    科斯魔說道。
    芽衣見科斯魔不想說下去,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
    科斯魔叫住了芽衣。
    “怎麽了?”
    芽衣問道。
    “你也被愛莉希雅……”
    科斯魔的視線慢慢上移,最後停在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那裏什麽都有,除了……
    “……”
    科斯魔沉默。
    “……”
    “……你也?”
    芽衣問道。
    “在所難免。別太在意,每個人都經曆過。”
    說完科斯魔便離開了。
    芽衣看向遠方。
    “那是……一座小島?被迷霧籠罩著,什麽都看不清楚。”
    “與這裏的氛圍似乎格格不入……那裏有什麽東西嗎?從這裏過不去,之後再找找看有沒有入口吧。”
    說完芽衣繼續朝上方走去。
    “櫻。”
    芽衣來到櫻的麵前。
    “啊,芽衣小姐。我正在找你呢。”
    櫻說道。
    “你在找我?”
    芽衣問道。
    “我剛才遇見了愛莉希雅。她說你在這裏沒有玩伴,希望某種意義上身為同鄉的我,能借此機會多陪你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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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說道。
    “我已經想象出她和你說這些話的樣子。”
    芽衣說道。
    “不過,她自己匆匆忙忙跑掉了,甚至沒有告訴我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她說你知道基本的信息,我隻要向你詢問就可以了。”
    櫻說道。
    “好吧,不愧是她。”
    “據我所知——這片[永世樂土]是愛莉希雅自己的記憶空間,這裏的風景也都是根據她的回憶而浮現。”
    芽衣說道。
    “愛莉希雅眼中的世界嗎……確實,這麽說就能理解了,五彩繽紛,不是嗎?”
    “就像……我和妹妹過去常去的[遊樂園]一樣。”
    櫻說道。
    “……”
    芽衣沒有說話。
    “啊,抱歉,對於芽衣小姐,這反而是個有些傷感的話題吧。”
    “畢竟……在你看來,屬於那個時代的一切,終究都歸於塵土了。”
    櫻說道。
    “……”
    芽衣沉默。
    “好了,不說這些了。難得的機會,我們還是像愛莉希雅喜歡的那樣,去漫無目的地走段路,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吧?”
    櫻說道。
    “嗯。”
    芽衣點了點頭。
    兩人結伴朝上方走去。
    兩人開始閑聊。
    “記得小的時候,我的家鄉都沒有這麽高的樓,那時還經常和妹妹一起在大院的櫻花樹下玩。”
    櫻說道。
    “我家也有一棵櫻花樹,小時候經常在樹下練習揮刀,有時累了就在樹蔭下睡著了。”
    芽衣說道。
    “看來我們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
    櫻說道。
    兩人來到了上方發平台。
    突然兩隻湮滅沉靈冒了出。
    “嗯?敵人?”
    櫻拔出了刀。
    “據愛莉希雅所說,這也是她的[記憶]。我來清理就好。”
    說完芽衣拔出刀朝湮滅沉靈衝去。
    “別這麽說,芽衣小姐。現在不是試煉,你不必再一人獨行。”
    “難得話語相投,就當作是我的一份回禮吧。”
    櫻加入到戰鬥中。
    很快兩人解決了湮滅沉靈。
    “謝謝你,櫻。”
    芽衣收回刀。
    “隻是舉手之勞。以後芽衣小姐若有什麽困難,也不必客氣,直說無妨,我會盡力相助的。”
    櫻也收回了刀。
    “比起幫助……我更想得到一些信息。”
    “櫻……在你看來,愛莉希雅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芽衣問道。
    “愛莉希雅嗎?她大概是英桀之中……最單純的人了吧。”
    櫻回道。
    “單純?愛莉希雅?”
    芽衣驚訝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芽衣小姐。她的行動總是難以預料,想法也令人捉摸不定……”
    “她的異想天開也讓我吃過不少苦頭。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她從來都是真心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的。”
    櫻說道。
    “可我聽到過不止一個人稱呼她為[背叛者]。”
    芽衣說道。
    “記得你以前也提起過這個話題,看來不是我聽錯了。”
    “但……事實不一定是他人口中的樣子,甚至未必是你親眼所見的樣子。”
    “這是曾經生活於陰暗中的我,深刻體會的道理——無論真相如何,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甚至有時,真相本身並不重要。你試圖從[真相]中相信什麽,反而擁有更重的分量。”
    櫻說道。
    “……”
    “謝謝你的建議,櫻。不過,這樣說來……”
    “櫻,如果你偶然發現了一些……以常理而言,絕對無法接受的真相……你會怎麽辦?”
    芽衣問道。
    “為什麽要這麽問?英桀都是已逝之人,早已無法改變什麽,[無法接受]……對於我們,那更像是常態吧。”
    “不過,無論一個人要麵對的是什麽,真正有意義的思考,恐怕一直都是[還能做什麽]。”
    “為了這個時代,為了將來,或是如今的自己,不論是為了什麽,人們都隻有[行動]這一個選擇。”
    櫻說道。
    “……”
    芽衣沒有說話。
    “抱歉……沒有這類經曆的我隻能給出泛泛而談的回答。你或許該去問問其他人?”
    櫻提議道。
    “不,請不要過於自謙。你的想法給了我許多啟發。”
    芽衣說道。
    “是嗎?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吧。”
    “無論如何,能幫上你就好。”
    櫻說道。
    “謝謝你,櫻。”
    芽衣感謝道。
    之後櫻便離開了,芽衣抬頭看向上方的海報。
    “伊甸的海報……是化妝品的代言廣告啊。國民級的大明星,當之無愧。”
    “這裏似乎沒有其他人了……去別的地方吧。”
    說完芽衣朝居民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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