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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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砂金沒有說話。
    “[試問你是否持有基石?]”
    星期日問道。
    “是。”
    砂金回道。
    “很簡潔的回答。你也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
    “[你在入境時,是否將基石交予家族?]”
    星期日問道。
    “是。”
    砂金回道。
    “[你交予家族的基石是否屬於你?]”
    星期日問道。
    “是。”
    砂金回道。
    “[此刻,你的基石是否就在這個房間裏?]”
    星期日問道。
    “是。”
    砂金回道。
    “[你的記憶是否沒有遭受到任何形式的篡改、刪除,包括但不限於流光憶庭的技術。]”
    星期日說道。
    “是。”
    砂金回道。
    “[你是否來自茨岡尼亞的埃維金氏族?]”
    星期日問道。
    “是。你連這個都知道?”
    砂金說道。
    “[埃維金人是否沒有任何讀取、篡改、操縱自己或他人思想的能力?]”
    星期日問道。
    “沒有,這有關係嗎?”
    砂金問道。
    “[你愛家人勝過愛你自己嗎?]”
    星期日問道。
    “是。”
    砂金回道。
    “[所有埃維金人都在一場屠殺中喪命了,是嗎?]”
    星期日問道。
    “不是。”
    砂金回道。
    “[你是氏族中唯一的幸存者嗎?]”
    星期日問道。
    “…也許吧。”
    砂金回道。
    “[——你憎恨,並想要親手毀滅這個世界嗎?]”
    星期日問道。
    “……”
    砂金有些驚訝。
    “我不知道。”
    砂金回道。
    “有趣。那麽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否能夠立誓,此刻——『砂金石』正安然無恙地躺在這個匣子裏?]”
    星期日問道。
    “……”
    書架旁的拉帝奧閉上的眼睛。
    “……”
    “…當然。”
    砂金回道。
    “看來我們能得出答案了。”
    “打開它吧,砂金先生…這是你維護自己名譽的最後機會。”
    星期日將匣子推向砂金,砂金按住匣子,星期日坐在椅子翹起腿,並做出請的手勢。
    砂金看著匣子,此時他注意站在暗處的看向這裏拉帝奧,拉帝奧見砂金看向自己便扭過頭去。
    “請。”
    星期日說道。
    砂金打開匣子,之後吃驚的看向裏麵,匣子裏什麽都沒有。
    “你在找的…是它們麽?”
    星期日將身旁桌子上的布掀開,兩顆基石露了出來。
    幾個係統時前,星期日說服了拉帝奧,匣子裏的是[黃玉],拉帝奧也將包裏的基石拿了出來。
    “多虧你有一位眼光獨特的朋友,我才能為你的職業生涯添上一次徹底的失敗。”
    星期日說道。
    “拉帝奧,你這混蛋……”
    砂金看向拉帝奧,拉帝奧閉上了眼睛。
    “原形畢露了啊。順便一提,你的生命暫時隻剩下十七個係統時了。珍惜這段時間,好好回味失敗的餘韻吧。”
    星期日說道。
    “…你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些。”
    砂金說道。
    “我方才為你施行的,是[同諧]從聖洗。你本應在祂的光照下展現忠誠,卻一意孤行,滿口謊言,將洗禮變作了審判。我實在沒有理由為你解開它。”
    星期日說道。
    “這就是所謂的[同諧]?…建立在拘禁和逼迫之上?”
    砂金問道。
    “你誤會了,砂金先生。刑罰是為褻慢之人準備的,但我看到了你堅韌不拔的內心,因此要賜你新生的可能。”
    “這十七個係統時裏,你無法離開夢境,也無法與任何同伴往來。你隻有兩條路可走,這取決於約定的時限內,你能否完成我的考驗。”
    “若成功,你便能融入諧樂,與萬千家人同在;若失敗,則將承受[無限夫長]的怒火,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所以我才特意強調了暫時二字。”
    星期日說道。
    “…該死的。”
    砂金捂著額頭。
    “聽起來我的下場橫豎都一樣啊。”
    砂金說道。
    “我確實需要一位仆人,助我從外部找出家族中潛伏的邪惡。而我會自內向外肅清,在十七個係統時內將正凶捉拿歸案。”
    “等時候到了,就將你的發現同我核驗。如果我們二人的判斷一致,或者你能帶給我更多…那祂便能將慈愛和誠實真正地施給你了。”
    星期日說道。
    “…無恥的偽君子,你沒收了我所有的東西,還要我給你真相?這不公平,在你們這座充滿銅臭味的遊樂園裏,沒錢辦不成任何事。”
    砂金說道。
    “這應當是你個人的義舉,無需家族的援助。你的行李袋在那裏,請便吧,相信你能用這袋低賤的珠寶換來一切。這是賭徒最擅長的事,不是麽。”
    “出發吧,砂金先生,你自由了。我會在這裏等你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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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說道。
    砂金走向門口。
    “所有,這次會麵不是審訊,但也根本不是什麽談判……”
    “嗬…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私刑,對嗎?”
    砂金側頭看向星期日。
    “怎麽會,砂金先生,我真的隻是想知道,一位偶然出現在她命案現場的過客能有什麽發現,僅此而已。”
    星期日說道。
    “……”
    砂金沒有說話。
    “對了,在你臨走前,我還有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星期日說道。
    “又怎麽了?”
    砂金問道。
    “你……”
    “…真的想要親手毀滅這個世界嗎 ?”
    星期日問道。
    此時星這邊,她和三月七、姬子來到前台,詢問線索,但似乎並沒有什麽線索,她們的下一步是尋找獵犬家係。
    此時她們的後方傳來聲響。
    “你、你們是什麽人?”
    慌張的住客問道。
    “布拉沃工作小組已抵達指定位置,準備執行武裝疏散作業,小的們,都給我動起來!”
    小組長說道。
    “武、武裝疏散?老大,你是不是喝醉了……”
    員工問道。
    “你懂個屁,這樣效率才高,別讓總監發現就行了!先斬後奏,懂不懂?”
    小組長說道。
    “救、救命…我的年終獎金都在那顆雪球上交代完了…我可不想自己的名字上部門的重大違紀通告啊!”
    員工小聲說道。
    “喂,星,你看!這聲音…是貝洛伯格那幫公司員工?”
    三月七問道。
    “敬告各位住客星際和平公司將在酒店開展特殊工作,請跟隨負責疏散的員工前往指定安全區域,否則將采取強製措施!”
    小組長說道。
    “——請你個大頭鬼!這群記吃不記打的家夥,都說了工作時間不要亂喝東西!”
    “你們幾個,趕緊把他拖下去,送回客房——”
    “——晚點我拉個會議,好好複盤下事故報告該怎麽寫!”
    托帕吩咐道,幾名員工將小組長帶了下去,星三人來到托帕麵前。
    “…托帕小姐!沒想到會在匹諾康尼遇見你。”
    三月七說道。
    “好久不見,星穹列車的各位,你們的事我從砂金那裏都聽說啦…嗯?”
    托帕接通通訊。
    “…沒關係,就按他們的要求的做,盡量避免和家族起衝突…采取任何行事前先和我匯報。嗯。嗯,好。”
    托帕掛斷通訊。
    “唉…如你們所見,公司在匹諾康尼可是不太受歡迎。家族的地主之誼也隻是表麵客氣,曾經的邊陲監獄,如今要反過來給公司職員戴上鐐銬啦。”
    “也隻有帶著[邀請函]的砂金被允許參加盛會,我們這些隨行人員…連入夢資格都沒有,隻能在現實酒店停留。”
    托帕說道。
    “難怪砂金到處找人合作,原來他在夢境裏得不到公司的援助。”
    姬子說道。
    “聽說他處境不太樂觀,你們在幫忙調查一些…對家族不利的事,對吧?在夢境外邊,有什麽需要隨時和我說,公司向來不會虧待合作夥伴。”
    托帕說道。
    “謝謝你,托帕小姐。我們正要找獵犬們打聽案情,也許你已經和他們打過交道了?”
    姬子問道。
    “喏,就在後邊跟著呢,找他們就行——正好,幫我轉移下視線,一直被人盯著太難受啦。”
    托帕說道。
    三人來到兩名獵犬家係成員麵前。
    “我們在執行長官的命令!你、你有什麽事!”
    男成員說道。
    “我們之前犯了錯,正在努力將功補過,沒空管別的!監視公司高管托帕,確保她在匹諾康尼期間始終待在白日夢酒店——這次沒找錯人!”
    女成員說道。
    “我們又見麵了。”
    星認出這兩人就是當初追捕流螢的獵犬家係成員。
    “……”
    女成員驚訝。
    “怎、怎麽又是你…又想來找茬?這次我們可不怕你!”
    男成員說道。
    “有話快說,沒事就別來妨礙我們!”
    女成員說道。
    “原來你們認識…欸,你怎麽到哪都能遇見揍過的人啊?”
    三月七問道。
    “您吃了嗎?吃的什麽?”
    星問道。
    “哎呀…你怎麽老喜歡問這個?我們正在為家族調查凶案呢。可以找你們長官聊聊案情嗎?”
    三月七問道。
    “這個……”
    男成員看向身旁的女成員。
    “…喂!治安官交代過,他從築夢邊境回來前,不準透露任何消息!”
    “咳,什、什麽凶案?你們可別亂說。”
    女成員說道。
    “對、對!我們無可奉告,請回吧!”
    男成員說道。
    “看來是不願配合啊。不過,他們直接把長官在築夢邊境的事交代了……”
    姬子說道。
    “那我們直接去找那位治安官不就好了…應該就是星提到的加拉赫吧?”
    三月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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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間並來到夢裏,三人匯合後來到了築夢邊境。
    “真是戒備森嚴…想必他們也在為案件發愁吧。”
    “加拉赫…加拉赫…他會在哪兒呢?”
    三月七說道。
    三人向天台走去。
    “兩位,勞駕 。獵犬家係正在前方調查 ,閑人免進。”
    此時這位男成員注意到了星。
    “…等等,我好像見過你,灰頭發的。”
    男成員說道。
    “…你在匹諾康尼到底惹了多少麻煩?”
    三月七問道。
    “你認錯人了…吧。”
    星說道。
    “我沒認錯!上次就是你,一邊喊著友情努力鍾表把戲,一邊和那個銀發小姑娘一起把我胖揍了一頓!”
    男成員說道。
    “呃……”
    三月七無語。
    “……”
    姬子沉默。
    “這次我說什麽也不能放你過去了…請回吧,不然我可要跪下來求你了!”
    男成員說道。
    “唉唉,你究竟做了多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三月七說道。
    “等等,這位先生…我們有家族授予的文書,會協助各位進行調查,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見見那位加拉赫先生?”
    姬子問道。
    “你們說的這加拉赫到底是誰?已經有好幾個人跟我提起這名字了,這灰頭發的上次也說過。”
    男成員說道。
    “啊?不是他派你們來這的嗎?”
    三月七問道。
    “是治安官大人派我們來的,別的我可不能多說了。”
    男成員說道。
    “這不就結了嘛,我們要找的就是他呀!”
    三月七說道。
    “真不行。老大說,事關家族顏麵,誰也不能放過去。”
    “請回吧,各位,我們真沒必要這樣為難彼此,對吧?”
    男成員說道。
    “很抱歉給您帶來困擾。我們走吧,星、小三月,再想想其他辦法。”
    姬子說道。
    “其他辦法…對了!你不是說,上次是靠那什麽…鍾表把戲,讓這位大哥回心轉意的嘛。”
    三月七看向星。
    “你能再表演一次嗎?就是那個——鍾表小子的神奇魔術!”
    三月七小聲說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
    星說道。
    “嘿嘿,拜托你啦!”
    三月七說道。
    星施展鍾表把戲,將情緒調到[欣欣]。
    “讓我看看,現在幾點了……”
    男成員看了眼時間。
    “…什麽,已經到點了?”
    “啊吼~下班咯!你們誰也別想攔著我——!”
    男成員大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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