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陸明黎還看不出，卻將此事記在了心裏。
    他覺得汪家還有秘密待挖掘，
    汪石頭到底也沒下過墓，所以並不知道山裏麵的情況，但他對此行的目的卻是勢在必得的。
    所以他如願拿到了東西，如願送去了東西，也如願迎來了汪家人。
    ……
    “那就是汪家人啊。”陸明黎指著進入了鎮子的人。
    那是一個打扮很普通的男人，他甚至麵容也很普通，額間甚至帶著五十多歲中年人少不了的橫紋，皮膚還帶著經常勞作之人的粗糙老繭。僅靠外表的話，任誰都隻會覺得這是一個勞作了半生的普通人。
    不需要被記住，自然不需要被過多關注。
    但在看到這人第一眼的時候，汪石頭就知道，汪家來人了。
    世界的時間再一次定格，陸明黎與黑瞎子繞著這人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麵麵相覷。
    “你有看出什麽嗎？”陸明黎一般在這個時候很會虛心求教。
    黑瞎子兩手一攤：“陸小爺都發現不了什麽有用的東西，我這個可憐的瞎子又能看出什麽？”
    總結一句，兩人誰都沒看出這人身上到底有什麽玄機。
    麵麵相覷良久，兩人再一次將視線放在了這人身上。
    黑瞎子打量著這人良久，突然問陸明黎：“既然這是那人的記憶世界，這人會不會是在他記憶中出現的人？”
    陸明黎搖了搖頭：“不能確定。汪家的聯係極為鬆散，為了不被追溯找到老巢，他們的族人平常幾乎不會聯係，不出現叛徒全靠龍文力量的束縛以及洗腦。”
    “而且汪石頭沒有回憶過大本營的事，長大後與汪家人的聯係方式也僅限於信件之類的東西，沒見過人。”陸明黎已經大致翻了一遍這人的記憶，所以這回很確定，“要麽這人是隻存在他被封閉的記憶裏的，要麽這是他印象中很多人的聚合體。”
    應該不是記憶模糊導致的杜撰。這人的模樣很清晰，就連臉上的皺紋都排布的十分貼合，所以陸明黎更傾向於前者——這是汪石頭小時候見過的汪家人，甚至在汪石頭的印象中，這個人的地位一定很高，才會出現在這裏。
    黑瞎子點了點頭，將這張臉記在了心裏，隨後就開始對這人動手動腳。
    陸明黎看了半秒就果斷上去幫忙。
    本來是不抱希望的，畢竟不是真實世界，汪石頭這種記憶也不完全可靠，這人身上不一定能搜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但出人意料的是，兩人還真有了點發現。
    “這是……”黑瞎子摸著下巴，一轉頭就看到陸明黎手裏拿著個照相機正在一頓拍。
    黑瞎子是在摸人內側口袋的時候發現了不對的，結果就順著衣領的一角發現這人背上居然也存在紋身。而且是與張祈靈的紋身顏色一樣的紋身。
    但汪石頭似乎本身的記憶就比較模糊，所以這紋身也根本看不出紋的到底是什麽，隻能看到一些的模糊色塊，就跟打了馬賽克一樣。
    “你說這東西，我哥會認識嗎？”陸明黎檢查著自己拍下的照片，一邊隨口詢問。
    “不好說。”黑瞎子是第一次見張祈靈之外的紋身。他當然知道張岐山等其他張家人身上也有紋身，但這不是隻見了人，沒見過紋身嗎，所以也僅限於了解，並未親眼見過。
    不管怎麽樣，這人身上的紋身都似乎與張祈靈的不一樣。就算很模糊，整個形體也能看出是不一樣的。
    將照片具現出來的陸明黎突然想到了什麽，表情有些微妙：“這汪家，有點東西啊。”
    會張家的技能，找張家的長生，現在就連張家的紋身都要複刻一下。
    這行為怎麽看上去更像是一群……私生飯？！
    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麽奇怪東西，陸明黎猛得打了個寒噤。
    這想法是不是有點可怕？
    黑瞎子將陸明黎突然出現的驚嚇表情看在眼裏，沒摸清楚這小孩兒的想法：“怎麽了？”
    “我覺得我應該重新定義一下汪家人了，”陸明黎卻是突然板起了臉，狀似認真地詢問，“你覺得，張家收服汪家的可能性有多大？讓我哥成為汪家一把手的可能性有多少？”
    這回換黑瞎子打了個寒噤：“你在講什麽鬼故事？”
    陸明黎覺得黑瞎子不夠識貨：“這汪家一看就對張家推崇至極！你看，紋身都學上了！讓我哥過去表明自己要當個族長，他們說不定跪下來立拜呢！”
    黑瞎子：“……”
    “我回去就跟啞巴說。”
    “別啊！”陸明黎果斷認慫，“我隻是想想，這不是汪家給人的感覺太像狂熱的私生飯了嗎，沒想讓我哥去當什麽汪家族長的！真的！”
    黑瞎子對陸明黎的這番保證不是很信。這小子想出離譜操作還少嗎？！
    當初他以為，頂多是這小殺胚照著敵人吐的情報挨個殺上去，結果這小子當場成了公司大老板。他以為跟長沙九門隻是製衡，幫啞巴爭取更多，結果這小子直接上位成了張岐山不得不低頭的上司。
    他算看出來了，這小子別的本事不說，這爬人頭頂的本事絕對是一頂一的。
    所以，這家夥現在說自己對汪家沒想法，誰信啊！別忘了，論催眠洗腦控製人，這小子也是有一把子能力的！
    “你最好是真沒有。”回頭還是跟啞巴提下吧，別真給整成什麽汪家族長了……
    陸明黎明智閉了嘴。好嘛，越描越黑是吧。
    算了，等他自己之後琢磨一下吧。
    ……
    兩人搜不出什麽後，陸明黎就再次讓這個夢境重新運轉了起來。
    但這到底是個不切實際的夢，汪石頭不知道的事是無法作為夢境材料推進下去的，所以這個夢實際上也就終止於了兩人的見麵之後。
    顯然，汪石頭並不知道，這個汪家人來了之後會做何命令，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帶來了什麽其他的東西，更不知道他們所守的這座山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所以線索在這裏依舊是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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