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個辦法吧，但先聲明啊，我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其中的複雜性你比我更清楚。”林江沒把話說得太滿。
    即使自己可以輕鬆解決，那也必須裝作極其艱難、耗費了很大力氣的樣子。
    這與和人談判一樣，目的都是為了方便後麵提要求。
    “另外，這地方不怎麽安全，還是回你辦公室慢慢談。”
    王德輝一向以速度著稱，上樓到現在差不多兩分鍾，搞不好已經在穿褲子了！
    “嗯，我一時情急差點把這個忘了。”
    看得出張玉晴確實很著急，說完話轉身就往外走。
    然後才發覺自己手腕仍然被對方抓著在。
    “呃......”林江是真沒留意，頓時弄得尷尬不已。
    “......張老師，你手真細，皮膚也很光滑！”
    不好意思的鬆開手，他隨口就來了句稱讚的話。
    隨即意識到，自己還不如閉上嘴巴保持沉默的好。
    張玉晴臉頰微紅，對學生的誇獎有點不知所措。
    理論上應該生氣。
    可實際上她心裏卻在偷偷的開心。
    算了，就當做沒聽見吧！
    最終張副院長沒有作聲，扭頭走出了樓梯間。
    “這小浪蹄子，好像越來越溫順了......”林江趕忙跟上，一邊繼續欣賞難得的風景，一邊悄悄思考著她態度上的變化。
    如此露骨的誇獎，發生在學生與老師的對話中，絕對算得上赤裸裸的調戲了！
    這樣都能接受，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得更過分一點呢？
    剛才他點破了廁所裏的事，張玉晴也做出了反應，結果王德輝突然出現，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之後又收獲了重要情報，如何應對又成了當務之急。
    搞得他們現在的關係相當微妙，大概處於公開與半公開的狀態中間。
    “訓狗也不急於一時，還是先放一放，把眼前的危機解決了再說。”
    終究是意誌力取得了勝利，他認為還是正事要緊。
    因為是上課時間，校園裏沒什麽人，一路上他盯著某處過足了眼癮。
    並非是林江猥瑣下頭，主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雙方都得到了滿足。
    “好了，講講你的辦法。”
    回到辦公室，張玉晴屁股剛挨著沙發，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媽的，這麽大人怎麽一點不懂事！
    連杯水都不知道給我倒，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望著前麵空蕩蕩的茶幾，林江假裝咳嗽了兩聲。
    “不好意思哈，我嗓子有些不舒服......”
    “那我給你倒杯水。”張玉晴馬上會意。
    內心雖然有些許小小的不滿，但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自然講究不了那麽多。
    接過副院長親自遞來的一次性紙杯，男生淺淺的喝了一口，隨手放到茶幾上。
    倒不是有多麽渴，他這麽做主要是為了測試對方的服從性。
    同時，也存著讓對方習慣這種相處方式的心思。
    畢竟，習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張老師，像你說的，直接找出暴露的問題在哪無異於癡人說夢。但是，我們可以換個角度思考，找出那個向王德輝出賣你的人。”
    “我手下帶了那麽多研究生，而且男生占絕大多數，這也不是很容易辦得到的事。”
    張玉晴想過從人著手，可一時又沒什麽頭緒。
    “那就用排除法！”林江放鬆的翹起二郎腿，“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第一，內鬼應該是個男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
    忍住罵人的衝動，張玉晴耐著性子繼續往下聽。
    “第二，他有女朋友，並且在我們院裏讀大四！”
    這還像點樣子！
    她點點頭表示認可。
    “第三就需要你的幫助了。”
    林江看向對麵女人，“好好回憶一下，這最近這幾天裏，有哪些人表現得格外本分聽話？特別是跟平時相差很大的那種！”
    “你的意思是......”張副院長恍然大悟。
    “私底下做了對不起你的勾當，心裏肯定難免忐忑不安，所以會本能的想要隱藏，起碼讓自己不那麽顯眼。”
    假設某個刺頭突然變得老實乖巧，不用想絕對是又闖了什麽大禍。
    同樣的道理放在這裏也適用。
    “這麽一來，值得懷疑的對象不就減少了很多？”
    “想不到你腦袋挺靈光！”張玉晴大喜過望，柳暗花明的感覺令她臉色柔和了許多。
    同時滿足上述三個條件的人定然不會多，目標一下子就明確了！
    “不過，找出這些嫌疑人以後，我們又該怎麽處置呢？萬一遇到嘴硬的打死不承認，好像也拿他沒有辦法。”
    高興過後，她很快意識到另一個難題。
    “那就輪到我出馬了。”林江一直在等她提出這點。
    “你？你很擅長查案？”張玉晴眼中流露出狐疑的目光。
    “隻能說略懂吧......反正到了那一步，你先不要驚動他們，找個理由讓這些人......”
    如此這般的囑咐了一番，林江端起紙杯靠在沙發上，愜意的換了條腿翹著。
    “雖然你叫我別問，但......能行嗎？”
    “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看唄！”
    拉低對方期待值，這也是進行cpu的重要一環。
    “好，實在不行我們再另做打算。”
    找來鋼筆和記事本，張玉晴開始在紙上寫下一長串姓名。
    接著垂眸凝神思索，時不時提筆將某個名字劃掉。
    整個人專注而認真。
    至於林江，注意力根本不在那張紙上。
    此時的他以一種絕佳距離跟角度，欣賞著與之前不同的美麗風景。
    真是讓人目眩神迷啊！
    意識正在眼前深淵中掙紮，手機忽然不合時宜的響了。
    “你是一個成熟的手機了，怎麽不知道看場合呢！”
    接通電話，立刻換了副笑臉。
    “喂，瑤姐姐，找我......”
    “林大帥哥，有個關於劉禪的成語是什麽來著？我一下子忘了怎麽也想不起來呢！”孟珂瑤沒頭沒腦的打斷了他。
    “啊？哦，這還不簡單，不就是樂不思......那啥，我馬上回來，馬上！五分鍾之內！”
    林江背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
    完蛋，怎麽把阿粉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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