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 "未知號碼"。他眉頭微皺，迅速按下接聽鍵。
    "變色龍，傷勢如何？" 龍首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楚風下意識挺直腰背："報告老首長，小傷，沒有傷到骨頭，兩周內可以出院，後期隻要回家修養就可以了。"
    秦清瑤見狀，默默將湯碗放回床頭櫃，起身走到窗邊，給楚風留出私人空間。
    "恢複得不錯。" 龍首的聲音略微放鬆，"u 盤內容已經完全破譯，情況比我們預想的更嚴重。"
    楚風握緊手機："涉及多少人？"
    "二十七名實權人物，包括兩名副部級官員和五名軍方高層。" 龍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其中甚至有兩名國安係統的高層，最高層已經成立特別調查組。" 龍首繼續道，"所有涉案人員一律嚴查到底。龍魂被授權直接參與調查和抓捕，不必再有顧慮。這次能夠成功挖出這些蛀蟲，你，龍牙以及淩傲霜三人居功至偉，但你們身份特殊，此次行動沒有經過上級的授權，又是在境外執行任務，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以及不被有關部門追責你們在行動過程中的違規行動，所以，抱歉，你們的功績，無法上報，也無法為你們請功！"
    "明白！老首長，我們龍魂的兵執行任務從來不是為了軍功彰。" 楚風沉聲應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龍首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動容："我知道。但這對你們不公平......"
    "公平？" 楚風輕笑一聲，" 老首長，別人說這話，我可能認為是感慨，您說這種話，我覺得您更像是在故意犯矯情！龍魂的哪次任務不是九死一生，哪次任務又真正的是為了軍功彰去的！我還記得我剛進龍魂的時候，您不是經常說真正的軍人不在乎虛名嗎？龍魂的兵沒有軍功，沒有名字，隻有最危險的任務！"
    "臭小子，學會用我的話堵我了。" 龍首的語氣緩和下來，"不過你說得對。我們龍魂的每個兵，都遠不是幾枚勳章能衡量的。"
    楚風望向窗外，低聲道："隻要能將這些蛀蟲繩之以法，讓大夏百姓不受侵害，我們這些兵人就心滿意足了。"
    "好！這才是我龍魂的兵！" 龍首的聲音重新變得鏗鏘有力！
    猶豫片刻，楚風還是沒忍住問道："老首長，龍魂情報處有沒有查詢到龍牙和淩傲霜的下落......"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短暫的停頓讓楚風的心沉到了穀底。
    "暫時沒有。" 龍首歎了口氣，"但你要知道，沒有消息有時候就是最好的消息。緬北山區地形複雜，如果他們成功突圍......"
    "我明白。" 楚風打斷道，不想聽那些安慰的話，"請老首長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放心。" 龍首的聲音重新變得堅定，"你和龍牙是我帶過最好的兵。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養傷。u 盤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的調查和抓捕工作由龍魂協助相關部門接手。"
    通話結束，楚風緩緩放下手機。窗邊的秦清瑤轉過身，目光中帶著詢問。
    "龍首的電話。" 楚風揉了揉太陽穴，"u 盤的內容已經全部破譯，涉及二十七名高層官員，包括兩名國安高層！"
    秦清瑤倒吸一口冷氣："這麽多？難怪你們的行動一直都不敢上報，這中間要是出現一絲偏差，不僅你們三個有危險，恐怕連龍首以及齊大隊的軍旅生涯也到此結束了。龍魂那邊有沒有，蘇哲和大嫂的消息......"
    "沒有消息。" 楚風的聲音有些發緊，"營地被徹底摧毀，緬軍方宣稱擊斃了兩百多人。這兩百人，龍魂的情報處無法核實到底有沒有蘇哲和大嫂他們！"
    秦清瑤握住楚風的手，安慰道："以蘇哲和大嫂的身手，突圍的可能性很大。"
    楚風望向窗外，陽光透過樹葉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正常情況下，或許我還沒有這麽擔心，但我們分開時候，蘇哲的一隻手已經受傷，戰力大打折扣，希望能盡快得到他們的消息吧。"
    秦清瑤重新盛了碗湯遞給楚風："別想太多，他們心中還有牽掛，不會這麽容易出事的，你要早點好起來，這樣，一旦有他們的消息，也能第一時間幫助他們，趁熱喝了吧。"
    楚風接過湯碗，問道："這半年，蓓蓓怎麽樣？"
    秦清瑤的手微微一頓：" 很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雖然她從來不在我們麵前提，但是我之前收拾她書包時，發現了她的畫本中畫滿了兩個大人牽著小女孩圖案......"她歎了口氣，" 這孩子太敏感了，什麽都藏在心裏，雖然我們把她當親生女兒，和夢夢一樣的疼愛，但在她心中，誰都替代不了蘇哲和大嫂！"
    楚風想起淩傲霜臨別前的托付，胸口一陣發悶。他放下湯碗，從枕頭下摸出那個吊墜："這是大嫂讓我轉交給蓓蓓的。裏麵有個瑞士銀行賬戶，是她留給女兒的最後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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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清瑤接過吊墜，輕輕撫摸著上麵的花紋："等蓓蓓再大一點再給她吧。現在......"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現在告訴她這些太殘忍了。"
    楚風望向窗外，陽光依舊明媚，卻照不進他心底的陰霾。
    晚上七點，溫雙帶著保溫盒領著兩個孩子來到醫院。夢夢一進門就撲到楚風床前，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裏的趣事。蓓蓓則安靜地站在一旁，時不時偷瞄楚風腿上的繃帶。
    "爸爸，疼嗎？" 趁溫雙領著夢夢去洗手間的空檔，蓓蓓小聲問道。
    楚風將她抱到病床上，坐在自己身邊，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不疼，爸爸不在的這半年，你和妹妹有沒有準時去上格鬥課啊？"
    蓓蓓抿著嘴點點頭，從書包裏掏出一個筆記本，翻開給楚風看："爸爸，我每堂課都記訓練筆記。"
    楚風接過筆記本，隻見上麵工整地記錄著每天的格鬥訓練內容，甚至還有自己畫的分解動作圖，遇到自己不會的字，就用拚音代替。他驚訝地發現，這個小女孩不僅堅持訓練，還在不斷思考改進動作。
    “這些都是你改進的動作？” 楚風驚訝地問道！
    蓓蓓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結合之前渣爹和斌子叔叔教我的格鬥術進行改良的！”
    好像意識到自己不該提及蘇哲，又趕忙將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看到蓓蓓的表情，秦清瑤心疼的上前，摸了摸蓓蓓的腦袋，笑著說道：“蓓蓓，在爸爸媽媽麵前，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很想你的媽咪和渣爹？”
    "我......" 她的聲音細如蚊蚋，"我晚上經常能夢見他們，但是，快一年沒有見到他們了，我也沒有他們的照片，他們的麵容在我夢裏越來越模糊，我擔心，總有一天，我會記不起他們的樣子。爸爸，媽媽，我害怕，我不想忘記他們的樣子！"
    蓓蓓的話，讓楚風感覺胸口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秦清瑤將蓓蓓摟在懷中，感受著這幼小的肩膀在她懷中輕輕抽搐！她將蓓蓓抱起，小聲說道：“蓓蓓乖，別哭，媽媽告訴你一個秘密，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蓓蓓用小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用力地點了點頭！
    秦清瑤笑著說道：“偷偷告訴你，你媽咪和渣爹也很想你，他們現在在秘密執行一個任務，為了不被壞人發現，他們不能來見你，但是他們托你爸爸給你帶了一件禮物，你爸爸不在的這半年，就是和你媽咪和渣爹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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