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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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我,讓人感到窒息。就連輕微的呼吸聲都能引起人們的警覺。
神經的高度緊繃,以至於將手抽出來的時候都顫顫巍巍。
替補的人員很快就來到了場地的中間。
一張一張的牌被抽取,烏鴉的目光審視著每一個人的表情,愣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恭喜,三發子彈。”烏鴉笑意漸濃,“從左往右數第一位玩家開始。”
三發子彈上膛,輪盤滾動,槍支的哢嚓聲整齊而協調,好似動聽的旋律,奏響了死亡的詩篇。
第一位玩家接過了槍,手指顫抖,連帶著槍支都跟著顫抖。
kivi的手便扶了上來,冰涼的觸感讓脊背都止不住的發麻。
烏鴉輕輕垂下鳥緣,那雙豆大的眼睛卻一次也沒有偏離一個男人的臉上。
“手抖槍可是會射偏的。”
男人握著槍,指尖顫抖。還不等他反應,那雙冰涼的如同寒冰的手掌,就幫他扣下了扳機。
氣流從槍裏流出,在“砰”的一聲巨響之後,男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劫後餘生的喜悅從肺部緩緩升起,身體這才輕鬆了下來,手指垂落在腿側。
如同燙手山芋般,將左輪手槍傳遞給了下一個人。
那人的目光也是同樣的驚慌,扣下扳機的時候眼睛緊緊閉著,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砰”
男人睜開了眼睛,看來他的運氣還算不錯。
一共6個空位,三發子彈,已經空了兩槍,死亡的餘影帶著恐懼覆著在那人的瞳孔深處,劇烈震顫。
神經如同一根彈簧被緊緊的繃著,在接過手槍的那一刻,連同腦漿都已經被擠壓開了。
眸光渙散。
他強行的撐著精神,抬眸的瞬間就對上了烏鴉那陰惻惻的眼眸,如同站在墓碑之上朝他招手。
那猩紅的眼睛來自於深淵地獄。
恐懼的餘影,讓那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槍在他的手中一轉,直直對準了kivi,口裏怒吼著:“我不陪你玩兒了!你去死吧!”
“砰——”
左輪式手槍摔在地上,金屬的碰撞聲,如同榔頭在心間垂落。
鮮紅的血便此慢慢擴散開來,漫過了左輪式手槍。
鳥人的麵具下,kivi的神情難以辨析。隻見他微微的搖頭,似是在遺憾。
“那麽這個遊戲就從剩下的兩名選手中抉擇吧。”烏鴉嘶啞的聲音響起。
第一名選手的指尖顫抖,接過了沾滿血跡的左輪式手槍,手心被鮮血染紅,鼻尖充斥著鐵鏽的味道。讓心都跟著劇烈顫抖,忽上忽下的。
可他沒辦法猶豫,認命的扣下了這一槍。
“砰——”男人驚喜地睜開了眼睛。
那麽也就是說,下一槍必死無疑。
男人愉悅的將手槍遞給下一個人。
那人卻像瘋了一般,如同無頭蒼蠅般的在場地上亂竄。
就在男人握著手槍,揚起了勝利的笑容的時候。
烏鴉嘶啞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遐想:“朝他射擊。如果這一槍他沒死,那麽,就又輪到你了。”
烏鴉的腦袋45度角的歪下,彎彎的眼眸,帶著興奮的笑容。猩紅的眼眸裏滿是瘋狂。
男人的呼吸瞬間被堵住了,視線開始在眼前搖晃起來。
終於,他抬起了槍。
“使用,冰凍卡。”男人的聲音顫抖。
烏鴉的眼眸就笑的更彎了,眯成了一條細小的縫。
那逃竄的第二位玩家被凍結在了原地,隨著一記槍響,他被永遠定格在了這裏。
烏鴉的翅膀“噗嗤噗嗤”地扇動著,鼓掌喝彩!
“真是精彩而有趣的一幕!”
烏鴉的聲音變得陰森“那麽現在,鬼來了~”
空中的霧氣變得很沉,壓在人的身上,連四肢都變得僵硬。
腦袋開始發沉,岑泠扶著牆才緩了過來。
直到耳邊的一聲慘叫,將人的意識抽回。
瞿繼安驚恐的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好燙,好燙!”
腳不自覺的開始跳動,整個身體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我沒事……”許知微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她是人。
瞿繼安眼紅:“為什麽!憑什麽!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換了!”
瞿繼安憤懣地捶著地板。
在極端緊張的環境下,身體的難受和異樣,都急速地催促著恐懼的滋生。
林靜春和林慧雲都沒事。
岑泠站了起來。
林靜春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人。”岑泠攤開手臂,身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變化。
岑泠的目光看向了蘭納斯。
蘭納斯抱著【斷罪】靠在牆邊,懶洋洋地打著哈切,似乎是困了,揉了揉眼睛。
“看起來好像也沒事兒……”林靜春挑了挑眉。
簡沐雪苦笑著,很是誠實:“我好像是鬼。”
聲音輕飄飄的,林靜春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了。
四目相對間,有什麽東西變得堅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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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靜春嘴巴微張,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簡沐雪的笑意溫和,握著自己的手心:“其實我還好,也不是不能忍受。”
寒風在她身體裏肆虐,簡沐雪也並不覺得難挨。
她揚起笑容,手輕輕搭在了林靜春肩頭:“阿春,別擔心。我一定會履行我的承諾。我從未食言過,你要信我。”
岑泠總感覺這一場麵似曾相識。
同樣的問題,卻是不同的結果。
林靜春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隻是臉上沒什麽笑意。
蘭納斯抱著胸站在岑泠身邊,時不時地瞥向岑泠,如同一種控訴。
林靜春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扭頭問岑泠:“那我們下麵做什麽?這10分鍾,難道坐在這裏坐以待斃嗎?”
“找卡牌。”岑泠的聲音冰冷,讓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許知微點頭,眼眸彎彎的,生機蓬勃。
蘭納斯鄙夷地一切。
幾人扭頭離開了這裏。
“等等!等等我!”瞿繼安漲紅著眼睛,連跑帶爬地從地上起來,朝外跑去。
——
一路上遇到的人動蕩不安,人群之中人奔跑的,在尋找最後生的可能。
“哎呦。”一個孕婦被推搡倒在了地上,扶住了肚子。
林慧雲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孕婦嗎?”
岑泠的聲音沉沉:“進來這裏的人多了。自願進來的,被迫進來的,比比皆是。什麽樣的人都有,有時候你也會在這裏看到十歲左右的孩子。”
“他們有些是跟著父母進來的。有些是追隨自己的欲望進來的。”岑泠的聲音發冷,比寒風還要讓人難捱。
“這麽小的孩子就會有欲望了嗎?”簡沐雪皺著眉。
蘭納斯輕哼一聲:“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本性。你們還真的以為什麽人之初性本善呢?”
“剛出生的孩子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是由他自己成長選擇決定的。十幾歲的孩子就已經有了自主意識能力,受【欲望】驅使來到這裏,這很正常。”蘭納斯冷冷抬眸。
語氣冰冷:“罪惡一直都流淌在你們的血液之中,源源不斷,永之不竭。”
“可人類裏總會有好人吧?”簡沐雪看著那倒地的孕婦,拳頭微微攥緊。
“也許吧……善惡互存,才是這個世界的【平衡】。”蘭納斯漫不經心,“不過這不歸我管,我隻知道沒有一個人類是不會犯罪的。你們的罪孽是把身體裏鮮血流盡了都洗不清的。”
簡沐雪抿唇,走上前去。
林靜春下意識抬手拉她,又落了回來。
眼眸冰冷,沒了下文。
簡沐雪很快就回來了,猶猶豫豫地張口道:“我想幫幫她。有一張凍結卡,是我找到的。我能不能送給她……”
林靜春的目光平靜。
岑泠抬眸:“隨你。”
林靜春把卡抽了出來,簡沐雪接過卡,道了謝又轉身離去。
瞿繼安皺著眉頭:“她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我們自己用可能都不夠,她還拿去給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林靜春冷冷一瞥:“那跟你有什麽關係?她自己找的卡牌,她想怎麽用怎麽用。總比某些連一張卡牌都沒找到的人,要來的好。”
“我怎麽就沒找到了!這些牌都是你一個人用眼睛看到的!見者有份!懂不懂啊……”瞿繼安跳腳。
林靜春根本不理他。
林慧雲看著眼前的狼藉,歎了口氣:“現在就亂成這樣了,之後該如何是好?可千萬不要有意外發生了。”
不出意外的,意外就要發生了。
紅月之下,新一輪的遊戲悄然展開了帷幕。
輪盤被扣響,一槍又一槍,槍口從三人的腦門上劃過。
當這把槍又回到第一個人的時候,其餘的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槍裏有三枚子彈,一人開一槍,那麽第四槍就必死無疑。
隻見那人接過槍,在指尖輕輕甩動,一個炫酷華麗的動作後,將槍頂在自己腦門上。
“你們是不是都想要我死啊?”舌釘在唇間若隱若現,他的眼眸深邃,態度慵懶而傲慢,頂著自己的腦門。
“就因為我是鬼嗎?”男人的笑容猖獗,伸出舌頭,壓在唇角上,比了一個國際手勢後,扣下了扳機。
“砰——”
“哈哈哈哈哈!”在其餘兩人震驚的目光中,男人笑容扭曲,子彈停留在了他腦門前幾厘米的位置,最後衝擊力被消耗殆盡。
“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其餘兩人將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了kivi,但烏鴉安安靜靜的,什麽也沒說。如同無聲的默許。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後,男人將槍拋給了下一個人。
再次伸出了舌頭,銀色的舌釘在他的舌尖恣意地展露著光芒。
男人將手比成手槍的姿勢,對著那笑容已經僵硬在臉上的兩人:“~”
隨後便笑著離開了遊戲的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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