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氏一邊唱一邊觀察著麵前兩位小姑娘的神色。
    一位麵露疑惑之色，另一位則是呆愣在了原地，就在她準備換一首歌時，其中一位姑娘顫顫巍巍地開口了：
    “我愛北京天安門，”
    湯氏難掩喜色，猛地抓住林雨棠的手一起唱出了下一句：
    “天安門上太陽升！”
    “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來這裏。”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林雨棠唱一句，湯氏回一句，從膾炙人口的兒歌到老少皆宜的經典鳳凰傳奇曲目都對上了。
    湯氏暗暗欣喜，還好當時自家孫女愛聽這鳳凰傳奇的歌，天天在家放，自己也是都會唱的，不然這會還接不上來呢那得多尷尬。
    也不知道孫女有沒有去看過鳳凰傳奇的演唱會呢。
    林芝這下也明白了，這倆人剛才是對暗號呢，看來這婦人是和小棠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這位。。。。。。”
    林雨棠看著麵前臉上有些細紋的婦人，一時拿不準該喊人家什麽。
    “喊我湯奶奶吧，我都有小孫子了。”
    “湯奶奶！我們進裏麵坐下來慢慢聊吧！”
    林雨棠聽著她的姓氏，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鼻子一下子酸了，如果奶奶在就好了。
    抽了抽鼻子，一把挽著湯氏的手把她往員工休息室帶，這老鄉看著過得並不算好，等找她了解了解情況，能多幫一些就多幫一些吧。
    湯氏被林雨棠和林芝挽著進了女員工休息室，裏麵是現代很經典的上下鋪，桌椅板凳飲水機，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
    “湯奶奶，您先喝些水。”
    林雨棠拉著湯氏坐下，用桌上的保溫壺給三人都倒了一杯熱水，然後一起坐下開始直奔主題的聊天。
    “湯奶奶，您是什麽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
    林雨棠迫不及待地問道，這種他鄉遇故知的心情太美妙了。
    “已經有六七年了吧？記不清了。
    我就記得我當時是生病了，最後在醫院裏走的，醒了以後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了。
    我呀，就是想不通，如果給我重活的機會，為什麽不讓我那具身體繼續活著？
    可憐我那孫女，當時才十幾歲，留她一個人在那世間得過得多不容易？”
    說到自家孫女，湯氏鼻尖發酸，瞬間紅了眼眶，淚水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林雨棠在一旁看得揪心，隻不過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一浮現了出來。
    姓湯？
    六七年前？
    當時的孫女才十幾歲？！
    她。。。。。。是奶奶？！
    “我孫女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二十幾歲了，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認識？
    嗐，我在多想什麽呢，你這年紀跟她也不會在同一個學校遇見，不過我們老家是在揚州的湯家村，你聽說過嗎？
    也不知道那老村子有沒有拆呢，我是回不去了，但是我們那老村子裏有一家老字號的鹵牛肉，我孫女最愛吃了。。。。。。”
    湯氏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該是健健康康的長大了吧？
    快的話說不定都已經成家了。
    “不好意思，我不自覺地就講了這麽多了。我是從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些，憋在心裏這麽多年，我。。。。。。”
    湯氏有些尷尬地解釋著，光顧著她自己一個勁地講了。
    “湯春紅！”
    林雨棠抬起蓄滿淚水的眼眸喊道。
    “你喊我什麽？”
    湯氏驚住了，她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
    “湯春紅！
    我的奶！
    嗚嗚嗚嗚嗚。。。。。。”
    林雨棠一頭紮進湯氏的懷抱裏，哭的不能自已。
    “你是。。。。。。
    小棠？小棠！”
    是了，林氏成衣鋪，她姓林啊！
    “奶奶，我是你的小棠，林雨棠啊！嗚嗚嗚嗚。。。。。。。”
    林雨棠把湯氏抱得更緊，眼淚怎麽也止不住，胸膛裏喜悅與酸澀來回翻滾，她的奶奶在這個世間吃了多少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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