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扯斷巫女服腰封的瞬間，三枚冰錐擦著耳際釘入鬆木梁柱。
    神社簷角的風鈴結滿冰淩，他透過狙擊鏡看到彌生站在百米外的鳥居頂端，雪女裝扮在月光下流轉著珍珠母貝的光澤。
    "巫女小姐的箭術真糟糕。"彌生踩著積雪款款走來，振袖中滑落的除魔弓還帶著他的體溫，"不如我教你怎麽用體溫化開箭簇？"
    琴酒揮開她伸來的手，卻在指尖相觸時怔住，這女人竟把微型發信器凍在指甲油裏。
    遠處山道傳來目標車輛的引擎聲，他猛地將彌生壓進神龕後的陰影，巫女鈴鐺硌在彼此腰間發出細碎清響。
    "黑澤先生心跳好快。"彌生用唇語呢喃，嗬出的白霧在他喉結凝成霜花。
    她突然咬破指尖抹在他唇上，血腥味混著紫藤花香在雪夜炸開："這樣才不會被熱感應儀發現哦。"
    琴酒扣動扳機的瞬間，暴風雪突然席卷山崖。
    瞄準鏡蒙上白霧的刹那，彌生旋身甩出水袖纏住槍管，子彈擊碎冰瀑揚起漫天鑽石塵。
    他眼睜睜看著防彈轎車消失在雪幕中，卻聽到身後傳來重物墜地聲。
    偽裝成神主的任務目標倒在血泊裏，心口插著冰錐雕成的紫藤花。
    彌生蹲在屍體旁用雪水洗手："狙擊槍結霜時會偏移2.7度呢。"她歪頭看向琴酒緊繃的下頜線，"作為賠禮，請你去泡混浴溫泉？"
    伏特加抱著被凍住的火箭筒趕來時，看到自家大哥正陰沉著臉解開巫女發飾。
    更衣室霧氣中傳來彌生的哼唱聲，木屐清脆的腳步聲停在男湯簾外。
    "其實我帶了繃帶。"彌生嘩啦一聲拉開隔板，蒸騰熱氣中露出纏著雪紡襦絆的肩頭，"巫女服比防彈衣難脫吧？"
    琴酒浸在溫泉裏的手刀猛然劈出，卻在觸及她頸側時變成抓取毛巾的動作。
    彌生順勢跌進池中，打濕的銀發與他纏繞在漂浮的托盤上。
    她指尖撫過他後背陳年舊傷，在第七節脊椎處突然用力按壓。
    "這裏受過貫穿傷。"她將藥浴包按在驟然繃緊的肌肉上，"當年有個笨蛋用身體擋住實驗室爆炸的碎片，害得研究員姐姐不得不違規使用未完成的再生藥劑。"
    琴酒瞳孔劇烈收縮。十七年前的記憶碎片突然蘇醒，雪白血泊中穿白大褂的少女也有這樣帶著藥香的掌心。
    他反手扣住彌生手腕，發現她肘內側的淡青色針孔與自己當年的輸液痕跡完全吻合。
    溫泉石燈突然爆裂，琴酒抱著彌生滾到岩壁後方。
    子彈擊碎他們頭頂的酒壺，清酒混著溫泉水淋濕相貼的胸膛。
    他摸到池底鵝卵石準備擲出時，彌生突然吻住他沾血的唇角。
    "呼吸同步可以降低心跳聲。"她睫毛上的水珠墜在他鎖骨，遠處狙擊手的紅外線瞄準點正在他們交疊的身影間遊移。
    琴酒掐著她腰肢加深這個名義上戰術性的吻，卻在嚐到她舌尖的紫藤花味時恍惚想起實驗室裏那株永不凋零的標本。
    當趕來的伏特加用火箭筒轟飛狙擊手時，看到的是浮在水麵的巫女發帶與雪女麵紗癡纏的景象。
    彌生正在給琴酒手臂的擦傷貼止血貼，圖案是叼著玫瑰的狼崽。
    "這是當年再生藥劑的改良版。"她將注射器藏進發髻，"要定期來複查哦，否則會變成月圓之夜對紫藤花過敏的狼人先生呢。"
    返程的保時捷後座，琴酒扯下止血貼發現背麵印著詩句："愛是永不愈合的傷口。"他搖下車窗想扔掉，卻瞥見彌生站在神社石階上拋接三枚冰錐。
    月光將她腳下的雪地照得發藍，那輪廓分明是組織實驗室的平麵圖。
    深夜的安全屋裏，琴酒對著電腦輸入新破譯的密碼。
    北海道實驗室的檔案照片裏，穿防護服的女孩正在給手術台上的銀發少年注射藥劑，她耳後的薔薇胎記與彌生頸後的印記重疊成同一朵花。
    伏特加突然闖進來大叫："大哥！溫泉旅館寄來的包裹！"紙盒裏躺著被做成標本的紫藤花，每片花瓣都用顯微刻字技術寫著組織最新武器庫坐標。
    琴酒碾碎花朵時，藏在花蕊的錄音芯片開始播放彌生的輕笑："這份聖誕禮物喜歡嗎？順便一提，你落在溫泉的巫女發簪在我枕頭底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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