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是南時澈已經不重要了,還是厲濯羽取代了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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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安靜的車廂裏都沒有再傳來任何回應。
    霍綰注視著後視鏡,盡可能地緊盯著南池越的每一處細微神情反應。
    他竟然沒有一點波動,是因為不相信這種可能的存在嗎……?
    很快,車子啟動。
    下著霧的清晨,擋風玻璃外是灰蒙蒙的一片,繁華的公路上偶爾響起刺耳的鳴笛聲。
    路過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時,霍綰突然吩咐了一聲停車。
    渡鴉按指令行事,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霍綰一隻手搭上了車門,“我去買點藥,很快回來。”
    “我去就好。”駕駛位上的黑發少年單手解開了安全帶。
    霍綰不假思索地拒絕,“不用。”
    厲濯羽沒做措施,為了避免意外情況出現,她還是吃一粒事後藥才能安心。
    然而渡鴉已經下了車,霍綰想要阻止,對方卻不給她任何攔截的機會,徑直進了藥店的門。
    門口傳來的風鈴聲驚動了店內昏昏欲睡的營業員,當她看清來者的樣貌時,眸底明顯掠過了一抹驚豔。
    淩晨的氣溫很低,可眼前的黑發少年卻隻身著了件單薄的黑色襯衫,仔細看得話還能發現些許深淺不一的斑駁痕跡,已經幹涸了的深色血跡。
    他的身上戾氣太重,皮膚更是蒼白,尤其是那雙象征著不祥的猩紅瞳眸,從大霧中走來時,宛若徘徊在幽冥與人間的地獄使者。
    可當渡鴉冷淡地表述完了需要的藥品名稱,店員的眼神明顯又變了。
    看著這麽年輕的一個男生,居然在大早上的來買這種藥……?
    嘖,果然不能隻看臉,讓女朋友吃這種藥,又是一個渣男。
    在店員異常複雜的注目禮下,渡鴉麵無表情地付完錢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從藥店裏接了杯溫開水。
    店員也是在這時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已經快要幹涸了的血漬,臉色轉為震驚:
    “你、你的手流血了……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嗎?”
    然而,神情淡漠眼神更是冰冷至極的黑發少年未曾給予任何應答。
    叮鈴——
    又是一串清脆的風鈴聲,店門重新閉合。
    從大霧中而來的少年又消失在了霧靄中,像是從未出現過。
    短暫的幾分鍾裏,後座車廂裏的霍綰已經有了困意,眼簾即將闔上,卻接著被前方傳來的開門聲喚醒。
    緊接著,緊急事後藥和溫開水都被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沒有抬頭,接過了這兩樣東西。
    目光無意間瞥到了少年手腕處的血印,眉心微微一擰:“你受傷了?”
    渡鴉聞聲看向了自己的右腕,不著痕跡地拉下了袖口,“這不是我的血。”
    霍綰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與往常無異,不知道是相信了他的話還是沒有,沒再說些什麽。
    她接著拆開了藥盒,吞下了那粒藥,還未將手裏的垃圾丟棄,就聽見前方傳來了一句——
    “隻要是姐姐的意願,我都會為你達成。”
    少年的聲線寂涼如水,一雙猩紅的緋眸裏更是沒有絲毫溫度可言。
    霍綰當然聽得懂他這句話的潛台詞。
    南池越的意思是,隻要她的一句話,他願意為了她,去刺殺這個國度裏地位崇高身份更是非凡的公爵大人。
    再具體再清晰一點,那就是,隻要她同意,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取了厲濯羽的性命。
    霍綰失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渡鴉看著她,沒有傳出任何聲響與動靜。
    霍綰對上他的視線,手裏的紙杯捏變了形,“不要做傻事。”
    少年的目光轉向她手裏的紙杯,“沒有姐姐的吩咐,我不會亂來。”
    霍綰輕嗤了一聲:“你也知道這是亂來,這種話,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了。”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渡鴉取走了霍綰手裏變了形的一次性紙杯。
    他的眼神未曾有絲毫波動,“姐姐是不舍得嗎?”
    聞言,霍綰眯起了眼睛,“你是說……我……不舍得?”
    她似乎覺得好笑,又追加了句:“你認為我不舍得誰,厲濯羽嗎?”
    哪怕知道南池越少言寡語,多數都會保持沉默,這已經成了常態,所以琢磨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可霍綰還是從他接下來的這陣沉默中讀出了默認的意思。
    她闔上了眼,按著太陽穴,無奈:“這裏是帝都,就連帝國皇帝的身上都流淌著一半吉爾賽特家族的血脈,你打算動帝國的公爵?你是不要命了還是……”
    “隻要是你的意願,我……”
    “別再說這種話了。”霍綰擰著眉打斷了他。
    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半晌兒才給出了一句回答:“我知道了。”
    “池越,時澈他……”霍綰睜開了眼,心底裏湧起了一股衝動,想要將南時澈還活著的消息和盤托出,可話到了嘴邊,她又冷靜了下來。
    她沉沉歎息:“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你再出什麽事情,明白嗎?這也是你向我保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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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渡鴉輕輕點頭,無人在意的視線盲區裏,他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漸漸攥起,青筋猙獰。
    其實他一直都想知道,也一直在試探。
    霍綰對他的關心在意,到底是出於兒時的承諾與約定,還是因為南時澈曾經對她的交待?
    不過這兩者好像沒什麽區別。
    不如換句話來說,假如沒有南時澈,他南池越對她來說,應該隻會是一個趁手的工具,一把鋒利的刀吧。
    以及……
    厲濯羽對於她而言,又是什麽樣的存在?
    在昨晚的宴會上,明明她已經親眼見到了‘死而複生’的南時澈。
    這麽多年來,南時澈的死對霍綰的影響有多大,沒有人比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他還清楚,可她還是按耐住了,沒有製造出任何的動靜。
    經過了一晚後,她居然迅速冷靜了下來,不僅在他麵前保持冷靜,絕口不提她已經見到了化身為雲以澈的南時澈,更沒讓他去著手調查雲以澈這個人。
    最關鍵的是,按她的性格,在遭到了厲濯羽那樣對待後,竟然還能忍得下去……
    是南時澈這個名字已經被她逐漸剔除在了生命裏,還是說……
    厲濯羽已經逐步取代了南時澈在她心中原有的位置?
    想到這裏,靜默地坐在駕駛位裏握著方向盤的黑發少年仿佛遁入了黑暗,漆黑的長睫緩緩斂起,掩去了眸底的那抹陰鬱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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