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真心,霍斯洺還有這種東西?(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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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剛脫口而出時,就連霍斯洺自己都怔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發言。
    至於他為什麽會覺得霍綰和雲以澈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全憑直覺。
    霍綰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慢慢悠悠地舉起了高腳杯,輕抿了一口。
    單純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瞧不出什麽異常。
    她悄然抬眸,看向霍斯洺,“說了這麽多,哥哥今晚就隻想和我敘舊、打聽我的隱私嗎?”
    霍斯洺心中的懷疑沒有被打消,隻是從霍綰的表現中發覺不出什麽端倪,可她明顯在回避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那團火苗又悄然冒出了頭。
    不過他沒有繼續糾結於這個話題。
    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看著霍綰麵前餐碟裏幾乎沒有怎麽動過的主菜,他也同樣沒什麽胃口,再度淺飲了一口紅酒。
    餐點沒怎麽動,酒倒是飲下了兩大杯了。
    聽說霍斯洺的酒量不錯,這麽多年不是白交際應酬的。不過霍綰並沒有真正和霍斯洺坐下來對飲過,不知道他的深淺。
    “這麽多年來,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正式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吃一頓飯。”
    聽到對麵的男人這麽說,霍綰眼神裏的攻擊性弱化了幾分,輕輕摩挲著高腳杯的細跟:
    “是啊……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悠揚的夜曲在空氣中流淌,鋪著潔白蕾絲桌布中央的銀製燭台裏燭火搖曳。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也隨之響起:
    “雖然我這次來帝都的確另有目的,但我那晚對你說過的話,都是出自真心。”
    他的提議是認真的,對她的感情也是真的,雖然摻進了不少利益的因素,但她的的確確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讓他動了心的女人。
    雖然就連他自己也唾棄自己,也感到詫異,為什麽會對最不該產生感情的女人動了心,可這就是事實。
    得知他並非霍家血脈的那一刻,他是憤怒的,是崩潰的,也是失望的。
    可憤怒絕望之餘,他轉身望見了走廊盡頭裏的霍綰。
    從那一刻起,某種壓抑積蓄在他內心深處已久的黑暗念頭徹底破了土,發了芽。
    既然他不是霍家的血脈,那麽……
    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另一種可能?
    隻是這麽多年來一直被他按捺著、克製著,直到這次她逃了婚,一走就是三個月,他才真正確認了對她的感情。
    “真心?”霍綰不由得失笑,玩味地琢磨著真心二字,“你還有這種東西?”
    霍斯洺猛地蹙眉,聲線沉降了不止一個度:
    “霍綰。”
    霍綰輕嗤了聲,懶洋洋地靠在了卡座裏,“怎麽了,我在聽著呢。”
    霍斯洺自嘲地笑了:“你對我,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霍綰笑得輕巧,瑰麗的唇線上挑著:“我當然可以好好說話,正常溝通,隻是……”
    她忽地傾身靠近,似乎想以更好的角度來觀察正對麵的男人:
    “霍斯洺,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坐在我的麵前?”
    霍斯洺不說話了。
    霍綰又是一聲輕嗤,涼涼打趣道:
    “是多年來處心積慮試圖把我趕出霍氏的對手,還是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對我沒有絲毫關心的偽善兄長,又或者……屢次想要暗殺我的仇人的兒子?你自己說說,要我怎麽和你好好相處溝通?”
    在霍綰視線的盲區裏,霍斯洺的手指隱隱曲起。
    可他麵上看似沒有受到她這番話的影響,沉靜的嗓音繼而響起:
    “霍綰,你很有能力,太公把你培養的很好,哪怕你並不是太公自幼培養出來的,後來才被接進霍家,可你的能力霍氏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在f國那樣九死一生的複雜環境裏,你也遊刃有餘。”
    “好吧,我就當你在誇我了。”霍綰麵上帶笑,要點一根煙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霍斯洺盯著她的臉,說出了一個深埋在他心底裏不願承認的事實:
    “因此,這樣的你,讓我不得不忌憚。”
    霍綰不為所動,掃了他一眼,輕飄飄地道:
    “忌憚?如果你的能力夠強,還會怕被我拉下現在的位置嗎?”
    霍斯洺的眼神暗了下去,“我隻是……不得不防患於未然。”
    說著,他拿起了桌麵上的銀製餐刀:
    “更何況,太公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底裏其實一直對你寄予厚望,如果不是他大病一場,失去了對霍氏的掌控,霍氏現在的掌權者,未必會是我。”
    霍綰隻覺得荒謬,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先從哪一點開始吐槽起。
    比如。
    霍成寅對她寄予厚望?
    嗬,別開玩笑了。
    她無數次差點死在f國的時候,霍成寅也隻是一句輕飄飄的——
    “死之前,要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完成。”
    還有,“要死,就死的遠一點,別把晦氣帶回霍家。”
    以及,“你休養得就夠久了,既然胳膊還在腿腳還健全,那就去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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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既然能給你,也隨時都能收回來,你要牢記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那些不該你不配的東西。”
    回想起這一句句,仿佛回到了昨日,老爺子身體還康健的時候。
    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老師,足夠嚴苛,把畢生的閱曆都灌輸給了她和霍斯洺,可他也同樣夠冷血夠殘忍,把她當做是商品和工具一樣,接連讓她訂了三次婚。
    如果不是霍成寅突然一病不起,在厲濯羽暴露真實身份後,說不定她還會被他許給第四個人。
    她對老爺子的確有敬畏,也有怨恨,不過後者遠遠大於前者。
    以及,對於霍斯洺的後半句話,霍綰徒生了幾許玩味,顯現在了她唇畔噙著的笑弧裏:
    “先不提老爺子對我到底是寄予厚望,還是隻把我當做是一個輔佐你這個假太子爺繼位的工具。霍斯洺,你的後半句好像有點問題,難道你現在真的徹底掌控霍氏了嗎?”
    “還沒有。”霍斯洺沒有什麽猶豫地進行了回答,又補充了三個字,“但很快。”
    聞言,霍綰不重不輕地叩擊了兩下桌麵,意味深長地提醒:
    “霍總難道不清楚,有些事情,最忌半場開香檳嗎?”
    霍斯洺對此倒是很淡然,穩操勝券一樣:
    “如果沒有把握,我今晚就不會約你出來吃這頓飯。”
    霍綰隻是低低一笑,沒再多說什麽,迎著窗外的清冷月光,又品了一口紅酒。
    過了一會兒,霍斯洺又想到了什麽:“太公的病情目前已經穩定了,如果你想要回去看望他的話,隨時歡迎。”
    霍綰沒有去看他,望著落地窗外的月光,幽幽譏諷道:
    “霍家也是我的家,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隻是個做客的外人。”
    霍斯洺哂笑:“這麽多年來,你有把霍家當做是你自己的家嗎?”
    此話一出,霍綰偏過了臉看向他,“你們難道真心接納過我嗎?”
    “……”
    這倉促的話趕話過後,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霍斯洺難得歎息:“是你自己從一開始就對我對霍家對太公抱有了太多的成見,這麽多年堆在你的心裏,已經化解不開了。”
    霍綰笑了:“是我對你們的成見太深,還是你們從來都隻把我當成是工具和對手,就隻有你們自己心裏清楚了。”
    霍斯洺麵上冷靜從容,手裏的銀製餐刀越握越緊:
    “哪怕我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如此,霍綰,你真的和霍成寅太像了,也難怪他在你身上付出了那麽多的心血。”
    霍綰隻當是玩笑話,挑眉:“你認真的嗎,難道我們認識的霍成寅不是同一個人?”
    霍斯洺垂眸,溫淡平靜的語氣不變,隻是多了聲歎息:
    “你還是不了解老爺子,不過也不能怪你,就像我……也是最近才看清他都藏了些什麽。”
    “總之,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沒關係,可我也說了,我現在想要做出改變,想要修複這麽多年來我們之間的裂痕,我那晚對你說過的話,也全是出自真心……”
    就在這時,餐廳裏演奏著的樂曲變了調,平淡柔和的旋律裏添了幾分歡快。
    身著燕尾服的侍應生推著餐車走了過來,餐車裏擺放的卻不是菜單裏的任何一道菜,而是——
    一大捧一大捧的紅玫瑰。
    不止一個侍應生,而是很多個,在霍綰略顯詫異的眼神中,他們像是提前演練好的一樣,將這些玫瑰拚湊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霍綰突然懵了。
    霍斯洺,這是鬧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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