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小姑娘被媽媽帶著瘋玩，笑聲銀鈴似的響亮，連有些距離的兩家鄰居都聽到了。
    “是夏和晴晴！”韓莫莫跟李川也才剛進門，正苦惱這大雪潑天的晚上不知道吃啥呢，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兩人心裏很有些意動。
    “中午才從爸媽那裏拿過來兩瓶茅台，咱們又不會喝，正好送給盛叔。”韓莫莫瞅了一眼他們剛拎回來放在門口的茅台，說道。
    他們一家四口都不喝酒，但韓文舉跟莫鳳芝工作的關係，有些分配額度，也會收到這些東西，中午他們拿回來本來就想著抽空送到盛家的。
    擇日不如撞日，反正早晚要送，不如今天就去了。
    “行！”其實李川也是這麽想的，但茅台是媳婦從嶽父母家裏拿回來的，他可不敢自己做主，現在媳婦都發話了，那必須馬上同意啊。
    有了決定，兩口子立即換了衣服，提著茅台酒出門。
    另一邊，張玉聽到隔壁傳來的笑聲，看著麵前擺著的酒杯還有糕點熟食，泛紅的眼眶眨了眨。
    她將握在手心的吊墜重新掛在脖子上，然後到廚房裏提了一塊特意找關係買回來的臘肉出了門。
    “莫莫……”等走到盛夏家院門口，正好碰到了要敲門的李川還有韓莫莫。
    “小玉？”韓莫莫轉頭看到張玉，還有她泛紅的眼眶，心裏酸了酸，接著又欣喜起來“你今天終於願意出門了啊。”
    韓莫莫跟張玉留學期間正好被安排住在一起，在國外的時候張玉每年到這天都會一個人失蹤許久，等再回來，眼眶是紅紅的。
    後來兩人熟悉了，韓莫莫才知道，原來這天是張玉未婚夫的忌日。
    她的未婚夫是在部隊服役的，在外出執行任務時不幸犧牲，兩人約好了她回國就打報告結婚的，可惜最後卻是陰陽相隔。
    張玉每年這天情緒都很不好，一整天都會自己悶著，哪怕是韓莫莫關係這麽好的朋友，都不會聯係，也不會說話，更不會出門。
    現在韓莫莫居然看到張玉出門了，當然為她高興。
    不管怎麽樣，她相信張玉的未婚夫不會想讓張玉為他沉溺於哀傷的。
    好好生活，就是對離去之人最好的回饋。
    “就是覺得自己挺矯情！”張玉走到韓莫莫身邊，自嘲的笑了笑“以前他就總笑話我矯情，如果知道我現在這樣，怕是要說我不做正事，不思回報國家培養之恩了。”
    其實她明白比起這些沒用的懷念，她更應該把人放在心裏，用行動接替他的遺誌，繼續報效國家。
    “這點我還是比不上你！”決意奉獻國家，就什麽旁的心思都沒有，她比不上韓莫莫的純淨。
    “正常，你們搞藝術的就是矯情，不矯情的都搞不好藝術！”韓莫莫拍了拍張玉的肩膀。
    “韓莫莫同誌，韓莫莫教授，你是會安慰人的，真的！”回答她的，是張玉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用感謝我，一會兒吃飯別跟我搶就行了。”韓莫莫嘿嘿笑道。
    “想都不用想！”她憑本事自己搶到的好吃的，憑啥讓給別人。
    “小氣！”
    “你大方，你別搶都給我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等盛夏聽到門鈴響起過來開門，就看到一個堂堂大教授，一個國內頂級的花樣設計師，在互不相讓的小學雞鬥嘴。
    “我做了羊湯，晚上吃羊肉鍋子。”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她看眼前這兩個女人至死都是吃貨，又見到三人手裏都提著東西，明顯是過來找她蹭飯的，直接報菜名。
    “好！”一聽到晚上吃鍋子，韓莫莫跟張玉立馬忘記爭吵了，樂滋滋的提著東西跟盛夏進門。
    看到盛晴小姑娘正呼哧呼哧的在雪地上滾雪球要堆雪人，兩個女人二話不說把東西扔給李川讓他拿回屋，自己則是迅速加入其中，也開始滾雪球。
    “盛夏！”韓莫莫滾了個大雪球，看盛夏在旁邊，叫了一聲。
    等盛夏回頭的時候，一把將雪球扔了過去。
    盛夏一個潘周聃走位躲了過去“偷襲我，顫抖吧，韓莫莫！”
    盛夏舉起自己手裏的大雪球，毫不留情的打向韓莫莫。
    韓莫莫一個出溜滑躲開，可惜盛夏的雪球太大，還是掃到了一點邊。
    “哇哦！”張玉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的看戲。
    韓莫莫豈會容她置身事外，團起雪球砸向張玉。
    張玉被突然偷襲，砸了滿腦袋雪，也迅速加入戰鬥，蹲下來團雪球反擊“韓莫莫，你完蛋了！”
    結果旁邊盛夏看她毫無防備，自己手裏正好剛團了個雪團，就順手打到了她身上。
    “順手，順手的事兒啊！”打完了，盛夏嘿嘿笑著解釋。
    “一起完蛋吧，韓莫莫，盛夏！”張玉舉起兩個大雪球，分別砸向盛夏和韓莫莫。
    一時間，三人掀起混戰，一旁專心堆雪球的小姑娘盛晴看著三個大人玩的毫無形象，滿臉問號，不是說好的跟她堆雪人嗎？
    “三個瘋丫頭！”盛海峰跟夏雨荷在屋裏透過窗戶看著三人打成一團，笑著搖頭，卻動也不動，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李川原本還擔心媳婦在人家家裏這麽鬧騰，被長輩們看到了，會覺得不好，會阻止，沒想到盛家父母是這樣的反應。
    盛海峰跟夏雨荷察覺到他的目光，欣慰的看著院子裏笑容燦爛的盛夏“老閨女已經很久沒笑的這麽開心了！”
    呃……
    不知道為啥，這句話他聽著總覺得哪裏不太對，有種被雪衝上天靈蓋的刺激。
    “我去帶晴晴先回屋吧，別被不小心打到了！”李川搖了搖腦袋，把那種莫名的感覺趕緊拋掉，出去把盛晴抱回屋子。
    最後三個女人把院子裏的積雪都弄了一遍，才流著汗躺在雪地上，互相看著對方，哈哈大笑，笑聲中有釋然，有放鬆，也有希望。
    當然，玩夠之後，她們也齊心合力，共同完成了小姑娘盛晴的心願，給她堆了一個超級大的大雪人，還讓小姑娘自己給雪人按上了眼睛和鼻子。
    最後看著小姑娘拍著手歡呼雀躍，再一起回屋吃羊肉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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