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共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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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月峰,雪亭。
    暮色將峰頂染成琥珀色,細碎光斑透過雪鬆細縫,灑落皚皚雪地上。
    亭中,石桌上原本還未下完的五子棋局已經落幕,以林忱失敗告終。
    可棋盤上擺滿的黑白二子,與穆箴言和玄雲子下棋時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
    林忱說想和穆箴言喝兩杯並不是玩笑話。
    此時棋盤已經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兩壇散發著醇厚香氣的美酒,這還是玄淵一開始給他的見麵禮。
    這酒極烈,剛入喉時燒得慌,可下肚之後就有一股子暖意從丹田升起,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他和師尊在幻海仙宗小住時淺嚐過,隻是他當時還是金丹期,沒喝多少就有了醉意。
    如今已晉升元嬰,也不知兩壇下去,能不能醉上一場。
    最好是,讓對麵的人醉。
    林忱給穆箴言的酒盞斟滿了酒,語氣自然地問:“我閉關的十二年,師尊可會覺得乏味?”
    穆箴言指尖輕叩酒盞,杯中清液漾碎倒影,他看向林忱,淡淡開口:“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還能有假話?”林忱也給自己酒杯滿上,彎眸淺笑,“我既然問出,當然是想聽實話。”
    穆箴言眼睛都未眨一下,平靜地吐出兩個字:“乏味。”
    是很乏味,卻也還在接受範圍。
    可往後閉關衝擊更高境界,就不是十幾年這麽短了。
    哪怕近在咫尺,但少了青年的聲音,短短十二年,竟比往昔歲月加起來還要漫長。
    “師尊好生實誠。”
    林忱笑得晃眼,拿起酒杯心念一動,瞬間就坐到了白發男子腿上。
    他將酒杯遞到穆箴言唇邊,笑意中的狡黠怎麽都掩蓋不住:“既然如此,就獎勵師尊替我喝了這杯酒吧。”
    穆箴言的手早在他過來就已順勢圈住他的腰,穩穩當當將人鎖在懷中。
    聞言,也隻是輕輕挑眉,指節微屈扣住青玉盞沿,修長的手指覆上林忱手背,才仰頭一飲而盡。
    林忱手掌被人握住,微涼的觸感仿佛變得熾熱無比,視線緩緩掃過穆箴言那被酒液浸過的薄唇,隨後落在不停上下滾動的喉結上。
    白衣仙人端起酒盞時的灑脫之態,絲毫不輸優雅品茶時的模樣。
    看著酒液順著唇角蜿蜒而下,淌過白皙的脖頸,最後浸入衣領......林忱喉結也不自覺地微微滾動了一下。
    實在是,太具誘惑力了。
    穆箴言抓著他的手,緩緩放下杯盞,而後擦去唇角洇開的酒漬,才意有所指地問:“如此可還滿意?”
    林忱湊近幾分,鼻尖輕動,醇厚的酒香混雜著清冽冷香瞬間將他包裹,回道:“滿意,不過師尊似乎還未擦幹淨。”
    他話音一頓,將手搭在他肩上,語氣帶了幾分揶揄:“那就由我這個當弟子的勉為其難幫師尊擦幹淨吧。”
    說著,唇瓣已經印了上去。
    好巧不巧的,就是他剛才目光所在的喉結。
    穆箴言喉結在濕熱唇瓣下驟然繃緊,圈著他腰身的那隻手力道倏地一緊,不過瞬間就又鬆開,任由林忱齒尖碾過那處滾動的軟骨。
    他緩緩閉上雙眸,長睫輕顫,唇邊發出一聲似是隱忍的喟歎。
    林忱抬眸看了他一眼,暮色勾勒出穆箴言棱角分明的下頜,長睫在眼瞼投下的陰影,讓素來清冷的麵容添了幾分柔和。
    他鬆了口,退開半分,笑眯眯道:“擦幹淨了,師尊可還想喝?”
    “我若說不想,你可會讓我不喝?”
    林忱直白道:“可我想看看師尊醉酒的模樣。”
    穆箴言眼眸半闔,睫羽垂下時,眼底浮起半寸陰影如同硯台裏未化開的濃墨,異常深沉。
    他端起林忱倒給自己的那杯酒輕抿一口又放下,手掌扣住他的後腦勺,俯身而下,含著酒液的唇精準覆上,舌尖撬開齒關...
    林忱在看到師尊動作時,已經大概猜到他的意圖,當滾燙的烈酒滑入喉間時,仍是不可避免怔愣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刹那,還未來得及咽下的酒液順著嘴角滑落。
    慶典上的靈酒大多口感淡雅綿甜,不像現在這般的熱辣灼喉,可又因為師尊的緣故,還多了一絲清甜。
    林忱抓緊了身上之人的衣襟,沒有任何猶豫,咬住他的下唇,開始回應。
    穆箴言醉沒醉林忱不知道,可那一點點喂到嘴邊的靈酒,卻讓他逐漸昏了頭。
    否則,他眼前又怎會出現重影,還心跳加速?
    他一次次撩撥,師尊的耐心怕是早就到了極限。
    林忱指腹還碾著他喉結下凸起的骨節打圈,濕熱的呼吸混著酒氣的濃烈撲在鎖骨凹陷處。
    抬頭看向穆箴言的眸子,也多了幾分水潤。
    “師尊,擇日不如撞日,我想...”轉而跨坐在穆箴言身上,似是塗了層脂粉的唇瓣湊到他耳畔,嗓音很輕,“結契。”
    聽到這話,穆箴言微闔的眼眸瞬間睜開,尤其是察覺到對方的舌尖舔過耳垂時,眸底藏著的暗色仿佛洶湧的潮汐,再也抑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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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托著林忱臀尖站起,不由分說往小屋走去。
    林忱雙腿下意識纏上他的腰,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偷瞄了一眼對方臉色,發現那雙慣常清冷如霜的眼瞳,此刻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翻湧。
    室外,一聲清越劍鳴驚起,銜走半片殘月,往山腳而去。
    室內,朦朧的月光透過半敞的窗戶灑落床沿,在地上投出兩道交纏的影子,隨著一聲極輕的低吟傳來,屋內的曖昧氛圍急劇攀升。
    尾音消散在錦被翻卷間。
    林忱被人壓在身下,身上那襲華貴的法衣早已被褪下,隻剩一件單薄的裏衣穿在身上。
    說穿不太合適,應該是掛。
    衣襟大敞,春光畢露。
    發間玉簪也不知何時鬆了,墨發散在寒玉床上,唇瓣殷紅,眼尾含情。
    圈在穆箴言脖頸上的手,無名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縈繞著縷縷銀色靈紋的戒指。
    穆箴言傾身而下,額頭相抵,嗓音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韻味:“主導權給我,實在受不了,記得說。”
    林忱張了張唇,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湧入自己識海,如同洶湧的浪潮,毫不留情的席卷而來。
    挑釁的話剛到嘴邊,就變成了一聲聲婉轉的悶哼。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迅速躥紅,雙腿繃直,足趾蜷成小團。
    體溫一點點攀升,仿佛有一股火在身體裏肆意流竄,每一寸都燙得厲害。
    圈著穆箴言脖頸的手也在無意識的四處遊走,原本那鬆鬆垮垮的裏衣,被他扯得淩亂不堪。
    僅是一絲靈力湧入,就讓他難耐到這種程度!
    他總算是明白了,數次將人撩得心猿意馬,卻還這般忍耐的緣由。
    若非手上的情絲戒可讓他保持清醒,以師尊的神魂之力,他多半得暈過去。
    可除了保持清醒外,感官呈倍數增長這件事,大白不說就算了,師尊為何也不說?!
    此時的他隻覺渾身燥熱,恨不得翻身做主,纏著他背上的手,不自覺用了幾分力。
    若非師尊肉身強橫,估計眼下已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穆箴言指尖撫過林忱眉骨,一道道靈力溫和地漫入眉心,那朵妖豔欲滴的烙印,緩緩在眉心盛開。
    林忱額角浮現細密汗珠,哪怕緊緊咬住的下唇,仍有幾聲細碎的低吟溢出。
    神魂初觸的刹那,這道聲音陡然放大,在室內回響。
    可發出聲音的人卻恍若不覺,筆直修長的腿也不知何時纏上了白發男子腰身。
    穆箴言抓住他亂動的手,禁錮於頭頂,語氣是少見的溫和,卻摻雜著情欲:“乖一點,再忍一下。”
    話音剛落,身下之人果然安分了不少。
    穆箴言趁此契機,指間停在林忱眉心的烙印上,一道道白色靈力化作透明絲線,迅速勾勒出共生蓮的形態。
    室外,一聲驚雷毫無征兆滄月峰上空炸響,瞬間讓濃稠如墨的夜亮如白晝。
    主峰。
    玄雲子手中把玩的龜甲忽然掉落,顧不得撿起,猛地抬頭朝天上看去。
    滄月峰上方醞釀的雷劫,比起林忱結嬰那會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驚得連忙往外走去。
    慶典早已結束,但大多人還留在主峰,他們朝突然出現的玄雲子行了一禮,再次低聲交談起來。
    “又是滄月峰方向,難道小師侄又要渡劫?”
    “今日才見你們小師叔,元嬰初期,氣息渾厚,渡哪門子的劫?!”長老麵色不虞地拍了說出這話的弟子背後一掌,驚得後者一個趔趄,險些一口老血噴出。
    “這都不用趕去滄月峰湊熱鬧,兩峰相隔數千裏,我都能感受到天雷的威壓。”
    “既然不是渡劫,難道是尊者又搞出了一把神器?”
    這話一出,當即有人應和。
    “極有可能!就是不知神器的雷劫,咱們的護宗大陣能抗一下不?”
    “你這說的也太小看咱們祖師爺留下的大陣了吧?”
    “小看?要不你讓斬仙劍對著大陣劈一下試試,就知道是不是小看了。”
    ......
    ......
    玄雲子著實想把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長老拍飛,讓他們也挨一下這雷劫。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兩人既為道侶,林忱又已結嬰,先前他們在陀仙門定的小小契約都能驚動整個仙門之人,還引得慧禪住持前來探查,他當時還把鍋攬在自己身上,說是推演魔獄之事,才引來天雷。
    以林忱和天道不死不休的關係,再加上穆箴言身份,二人隨便締結一個道侶契約,都能讓他們綁定一起,甚至是影響林忱的氣運。
    此時不劈,更待何時?
    玄雲子抬頭看了眼上空的雷雲,心底的想法逐漸成型——共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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