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往日抉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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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我不行了!”玉澤守心往地上一倒,渾身冒汗,黑澤陣站在場地上,隨意的抹了下巴的汗珠,“起來,繼續打。”躺在地上的人完全沒有想起身的樣子,“我不行了,我寧願去上一天機房。”玉澤守心和黑澤陣已經對練了一上午了,到現在黑澤陣都沒喊停。
    “太弱了,下午繼續。”黑澤陣想要趕快提升實力,玉澤守心聽到這句話頓時失去了所有力氣,“我親愛的搭檔,你的隊友需要休息。”“弱者沒有休息時間!”黑澤陣將玉澤守心扯起來,二人離開訓練場,剛出去就碰見等待多時的阿爾傑·瓊斯。
    “伯特,你的表情,哈哈哈哈哈。”阿爾傑·瓊斯一看人臉上想死的表情就知道黑澤陣喊他加練了,“說實話,你的確要多練。”玉澤守心翻了個白眼,“三個人的配置,我主後方難道不可以?”阿爾傑·瓊斯搖了搖頭,“小隊不需要弱者,加油,我的隊友。”
    笑眯眯且腹黑的樣子,讓玉澤守心回想起剛被運到這所孤兒院的時候,“歡迎來到最後的屠宰場,生存到最後的人才能獲得代號活下去。”格菲蘭迪說完這句話就再沒出現,這一年他們三個組成了小隊,一起訓練一起參加生存考核,留在院裏的人越來越少了。
    思緒收回,再看阿爾傑·瓊斯現在的樣子,“阿爾傑,你不再是我心中的天使了。”阿爾傑·瓊斯笑著將麵包直接塞玉澤守心嘴裏,“我覺得你下午需要去做體能訓練。”玉澤守心被麵包噎得瘋狂拍胸口和灌果汁,“的確可以,剛好年底考核快開始了。”
    三個人愉快的聊著,“伯特·瓊斯,到實驗區。”玉澤守心抬頭,“什麽,實驗區?那不是禁區嗎。”沒有給玉澤守心思索的時間,被直接押了過去,“伯特!”阿爾傑·瓊斯和黑澤陣都被攔在原地,玉澤守心在路上不斷套情報,隻可惜這兩個人的嘴太嚴了。
    實驗區,玉澤守心被帶到一個實驗室內,剛進去就看見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怪人,“我是布萊迪,而你是被選中的學徒。”玉澤守心疑惑的啊了一聲,布萊迪沒有多解釋,“我觀察過你,我判斷你有學這個的天賦,但是你一個月內沒學會,你就會死。”
    一本資料被丟到玉澤守心麵前,拿起來翻了翻,完全看不懂,布萊迪然後將人送了出去,“記住,一個月後,我考核,不過你就死。”玉澤守心被送回活動區,他現在人有點懵,跑去問管理的長官,“沒錯,布萊迪是實驗區最高等級保護人員,而你的評級被殺了也不礙事。”
    玉澤守心走在回房間的路上,“一個月學會這本資料,真是麻煩事。”一進門就被阿爾傑·瓊斯和黑澤陣問東問西,“什麽?伯特,這是在為難你。”黑澤陣也不爽的表情,玉澤守心擺手示意沒事,“還有一個月時間,想盡一切辦法學進去就是,我可不想死。”
    這一個月,玉澤守心直接泡實驗區了,天天跑去其他實驗室問問題,仗著身後的人是布萊迪,布萊迪也沒有驅逐他,為了以防萬一,玉澤守心還去學了額外的醫學知識,他會縫針了,到考核之際,問的問題都答對了,最後布萊迪問道,“你覺得返老還童可以實現嗎?”
    這個問題按正常人回答那就是異想天開,而玉澤守心隱隱約約猜到這個世界是哪個動漫的了,“我認為隻要研究下去就必會有結果,而請允許我大膽說一下,您的實驗方向或許錯了。”如果研究到現在完全沒結果,結合世界觀,玉澤守心說研究方向錯了也沒毛病。
    布萊迪十分憤怒,“你竟敢質疑我的研究!”而研究這麽久,布萊迪自己也開始意識到這個研究恐怕方向錯了,“您的研究並未成功在原有數量上保持增加細胞的增殖能力,而是透支細胞加速繁殖,研究出來的都是毒藥,加速人體衰老,並沒有阻止細胞自我破壞程序。”
    玉澤守心分析著這個報告的致命問題,“你是第一個看出來的人。”布萊迪從未在報告裏提到這些東西過,“你合格了,你很適合做這項研究,隻可惜你現在的級別不夠。”玉澤守心鬆了一口氣,“你每天晚上過來學,你有接手這個研究的潛力。”
    “是,感謝布萊迪先生的栽培。”玉澤守心走了出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黑澤陣他們,“伯特,你看起來不開心。”阿爾傑·瓊斯一眼就看出了玉澤守心的憂慮,“我不想留在這裏,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個安全的莊園度過此生。”“伯特,你在說什麽!”
    黑澤陣一拳砸玉澤守心臉上,“我說過很多次,把你這可笑愚蠢的想法收起來。”玉澤守心起身,用手背撫過臉頰,眼神堅定並閃著不滅的光,“陣,我說過,我會做到的。”現在是被逼無奈的暫時選擇,玉澤守心非常明白最後的結局,“我不會放棄這個想法。”
    黑澤陣上前欲再給幾拳讓麵前的人清醒,阿爾傑·瓊斯趕緊扯開黑澤陣,“陣,伯特隻是太在意我們了。”阿爾傑·瓊斯知道什麽意思,但是就像黑澤陣說的一樣,越往深處走越能觸碰到這個組織有多黑暗和深厚的實力,“伯特,弱者沒有資格說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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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澤陣氣的摔門而去,阿爾傑·瓊斯也走了出去,並將門關上,“你自己冷靜下吧。”玉澤守心倚靠在牆邊,不甘和憤怒在心中翻滾交織,最後湧入全身,完全無法冷靜下來,在看到那個實驗後,“人體實驗,這裏的人都是小白鼠。”玉澤守心沒將真相告訴他們。
    與此同時,一個人來到這裏,格菲蘭迪已經等候多時了,“您來了,格蘭威特大人。”格蘭威特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裏麵的孩子,“看起來這裏麵全是廢物,格菲蘭迪,你讓我白跑一趟。”格菲蘭迪頂著格蘭威特看死人的目光,解釋道,“不,有三個人您一定感興趣。”
    這一個星期內,玉澤守心和黑澤陣完全沒有說一句話,就連默契訓練也沒有一句交流,阿爾傑·瓊斯在一旁看著幹著急,“陣,伯特,你們兩個鬧別扭鬧夠了吧。”玉澤守心沒有回答,黑澤陣也是轉頭不回答,“你們三個出來,去進行測試。”
    突如其來的測試,而且難度比以往的更上一層樓,“陣,再不配合的話,會死!”玉澤守心率先開口,隨機的子彈從四周開來,“阿爾傑。”阿爾傑·瓊斯注意到機關的位置,報著位置,玉澤守心和黑澤陣一同開槍,機關停止了,隨後上麵傳來一陣掌聲。
    “不錯,接下來進行三人對決,我隻需要一個活下來。”戲謔的語氣和看螻蟻的眼神,讓三人十分不爽,“我們三個?”阿爾傑·瓊斯難以相信,玉澤守心和黑澤陣對視一眼,抬頭看向上麵站台的男人,“阿爾傑,觀察。”給了一個看上麵的眼神,阿爾傑·瓊斯行動。
    格蘭威特饒有興致的看了三人互相殘殺的樣子,“格蘭威特大人,那個孩子是布萊迪承認的,而這個是非常適合實驗的實驗體。”格菲蘭迪指著伯特·瓊斯和黑澤陣,“是嗎?做實驗體太可惜了,但是我隻需要兩個,而有一個人多餘。”
    場地內,三人打的火熱朝天,但未下死手,阿爾傑·瓊斯觀察到上麵的人突然將視線移開,“就是現在。”玉澤守心和黑澤陣將槍口對準上去,嘭嘭,倒地的不是格蘭威特,而是玉澤守心和黑澤陣,子彈穿過二人的肩膀,“哈哈哈!真有趣,你們兩個合格了。”
    格蘭威特大笑著,對於向他開槍的事完全不在乎,眼中全是玉澤守心和黑澤陣倒在地上留著血的身影,“格菲蘭迪,帶下去治療,死了太可惜了,我就喜歡這種大膽毫無顧忌的。”格蘭威特哼著小曲離開,“格蘭威特大人,那剩餘的這個怎麽辦?”沒有回答。
    一睜眼就是全白的天花板,右肩劇烈的疼痛讓玉澤守心瞬間清醒,“嘶,可惡!”“閉嘴,是我們太弱了。”玉澤守心聽見聲音往左邊轉頭就看見左肩受傷的黑澤陣,“陣,現在是什麽情況。”黑澤陣也不知道,他聽到一陣笑聲後也暈了過去,“醒了?”
    格菲蘭迪走了進來,“你們兩個還真是幸運,被格蘭威特大人看上了。”玉澤守心和黑澤陣疑惑,格菲蘭迪直接解釋,“格蘭威特大人是地位很高的組織成員,而他並未有心腹,據他自己說的,他喜歡自己培養,就在各個地方考察。”“那阿爾傑呢?”
    沒有回答,格菲蘭迪輕蔑的眼神說明了一切,“或許格蘭威特大人會給他個機會,而伯特你該收起你天真引人發笑的想法。”格菲蘭迪言盡於此,起身離開了,玉澤守心鬆了口氣,他以為人已經被處理了,“活著就好。”黑澤陣沒有說話,眼神也是十分平靜。
    “伯特,陣,你們還好嗎?”阿爾傑·瓊斯走了進來,“阿爾傑,你沒事太好了。”玉澤守心無法起身,阿爾傑·瓊斯坐到中間,“伯特,陣,你們覺得我弱嗎?”還沒等玉澤守心回答,“我沒有伯特的指揮,也沒有陣的能力,沒有突出的地方,就會偵察。”
    聽到阿爾傑·瓊斯自顧自的言語,玉澤守心意識到現在的阿爾傑·瓊斯很不對勁,就連黑澤陣都皺起了眉,“伯特,你可以幫我嗎?”脆弱的眼神和語氣使玉澤守心心軟,“嗯,阿爾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阿爾傑·瓊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卻突然衝了出去。
    直至一周後,身體勉強可以出門,玉澤守心沒有見到過阿爾傑·瓊斯,他現在不是在實驗區就是在機房,兩點一線,而黑澤陣就是做反應訓練和基礎訓練。阿爾傑·瓊斯孤身一人在射擊場,“哇哦,這不是跟屁蟲嗎?怎麽不跟在另外兩個人身後,被拋棄了吧,哈哈哈。”
    阿爾傑·瓊斯聽著周圍的人不斷傳來的嘲諷,心裏的不甘和怨恨愈發強烈,從前在那個孤兒院,尤娜修女和林恩院長都是偏心伯特·瓊斯,到黑澤陣和格菲蘭迪也更關注他,阿爾傑·瓊斯既依賴著對方又期望自己比對方更優秀,可偏偏他在這群人排名中隻是個中等。
    回憶起格蘭威特召見他說的話,“想要往上爬嗎?你隻要殺掉其中一個,你就可以代替他,永久有效。”阿爾傑·瓊斯不斷想著這句話,周圍的嘲諷還在繼續,阿爾傑·瓊斯告訴自己,他們隻是嫉妒,嫉妒沒有和二人一隊。但是嫉妒和羨慕已經深入骨髓,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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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傑。”阿爾傑·瓊斯看向在門口的人,眼中第一次出現殺意和渴望,玉澤守心並未注意到,沒有回應,他就自己走了進去,“阿爾傑,終於見到你了,到底怎麽了,我感覺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阿爾傑·瓊斯看著關心擔憂的眼神,瞬間清醒過來。
    “沒什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將陰暗的情緒藏回心底深處,阿爾傑·瓊斯露出和平常一樣的笑容,“走吧,快到午餐時間了吧。”玉澤守心看著假笑勉強的阿爾傑·瓊斯沒有多言,跟著人一起去了餐廳,黑澤陣站在門口,瞥了眼阿爾傑·瓊斯,轉身就進去了。
    三個人又重新坐在一起吃飯了,玉澤守心對黑澤陣擠眉弄眼希望他說幾句話,“心思太多了。”雖然是盯著玉澤守心說的,但說完又給阿爾傑·瓊斯倒了杯果汁,“什麽?陣,你難道不想和許久未見的阿爾傑說點好話。”“囉嗦,一周而已。”“真冷淡。”
    突然玉澤守心被黑澤陣強硬塞進嘴的麵包堵住接下來的話,幽怨的眼神盯著黑澤陣不放,時不時瞥一眼阿爾傑·瓊斯希望人幫他說話,“伯特,確實才七天,是你太囉嗦了。”放大的瞳孔顯示著玉澤守心的震驚,將麵包咽下去,“阿爾傑,你竟然背叛我!”
    玩笑的一句話卻引得阿爾傑·瓊斯瞬間暴起,“沒有忠誠,哪來的背叛!”暴怒、不甘、嫉妒交織在一起使得他脫口而出,“阿爾傑,你還好嗎?”玉澤守心起身看向阿爾傑·瓊斯,在他眼神中看見怨恨和貪婪,玉澤守心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不歡而散,隻留玉澤守心和黑澤陣還在餐廳內,玉澤守心將沉重的身體轉向黑澤陣那邊,“陣,你說阿爾傑,是不是被人蠱惑了?”黑澤陣抬頭看見玉澤守心眼底的痛苦和難以置信,咬牙說出實話,“他要殺你!”“不可能!”黑澤陣直接起身扯著玉澤守心對視。
    “別再心軟了,阿爾傑·瓊斯背叛了我們!伯特,他要殺你,殺了從不拋棄他,從不放棄他,一直保護他的你!”玉澤守心痛苦的閉上眼,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去,黑澤陣滿腔的怒火都沒地撒,“背叛就應該付出代價!”黑澤陣毫不猶豫走了出去,隻留玉澤守心在原地。
    深夜,病房突然走入了一個黑影,走近玉澤守心的病床前,將槍口對準他的腦袋,臉上出現得意、解脫的病態笑容,“阿爾傑,你怎麽會變成這樣。”玉澤守心一直沒睡,在祈禱著阿爾傑·瓊斯不會來,而事實卻是阿爾傑·瓊斯拿著槍過來殺他。
    “伯特·瓊斯!你怎麽會懂!”黑澤陣沒有在病床上,阿爾傑·瓊斯訴說著玉澤守心被偏愛,而他被忽視的事情,玉澤守心麵無表情,眼神冰冷的盯著阿爾傑·瓊斯,“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嗎,阿爾傑,或許你看見的不一定是事實。”玉澤守心還是想將人拽回來。
    阿爾傑·瓊斯直接掐住他的脖子,玉澤守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隻要你死了,和陣組隊的人就是我了,我再也不是你們兩人身後搖著尾巴的跟屁蟲!”憤怒和即將得手的興奮,使阿爾傑·瓊斯徹底放鬆,身後突然出現一個槍口,嘭,阿爾傑·瓊斯應聲倒地。
    黑澤陣走了進來,並把地上的槍踢開,他避開了致命位置,將人扯起來,一拳打人臉上,不斷的踢踹著,阿爾傑·瓊斯無力反抗,趴在地上喘著氣,“滾!”暴怒的聲音,卻又放了一條生路,阿爾傑·瓊斯抬起頭似乎想要確認黑澤陣眼神裏的感情,但是一顆子彈穿過頭顱。
    格蘭威特走了進來,“這場戲也該落幕了,歡迎成為我的心腹,黑澤陣和伯特·瓊斯。”玉澤守心和黑澤陣都沒有說話,隻有阿爾傑·瓊斯的屍體不斷流著血,似乎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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