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老大這身手……也太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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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可可五人、師生們、養老院的工作人員和老頭老太太們都嚇得倒抽冷氣,有人忍不住低呼“小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徐林峰卻半步未退,等拳頭到了近前,手腕輕翻如靈蛇,不費吹灰之力就扣住了唐禾的手腕。沒等對方反應,他猛地抬腳,膝蓋頂住唐禾小腹,跟著腳背一勾一帶,順勢在他肩膀上重重一踹——隻聽唐禾“嗷”一聲慘叫,整個人像被重錘砸中,直挺挺地倒飛出去,在地上滑出三四米遠,“咚”一聲撞在大門底下,疼得蜷縮成一團。
    眾人瞧著這一幕,齊刷刷倒抽一口涼氣,院子裏瞬間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徐林峰那四五十個小弟更是看得眼睛發直,有人咂著舌低喃:“老大這身手……也太頂了吧?”
    話音剛落,徐林峰已掃了他們一眼,抬下巴衝大門下的唐禾一點:“你們幾個,去把他拿下。三五個人夠了,倆胳膊倆腿都給我捆死了,別讓他動彈。”
    又轉頭衝其他人揚了揚下巴:“地上的白菜胡蘿卜撿回來,都是院裏種的,別糟踐。”
    說話間,那邊被唐禾打的老母親正疼得“哎呦哎呦”直哼,額頭上的冷汗把花白的頭發都浸濕了。方才縮在一旁的女生早已撲到奶奶——也就是唐禾的親娘身邊,哭得背過氣去似的。徐林峰剛走近,女生就猛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眶裏滾著淚珠子,一看見他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死死攥住他的手哽咽道:“求求你……救救我奶奶……一定要救救她……”
    徐林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朝不遠處喊了聲:“可可。”
    謝可可立刻快步過來,小心翼翼地把女生扶到一旁低聲安撫。徐林峰蹲下身,先伸手搭在唐禾母親的手腕上,指尖凝神探了片刻脈搏,隨即屈指如彈,在她頸側、腰後幾處穴道上飛快點了幾下。做完這些,他抬頭看向小弟們,聲音沉得發緊:“趕緊打急救電話,讓救護車馬上過來!”
    最前排的一個小弟忙不迭點頭,手忙腳亂摸出手機,轉身就往院門口跑著撥號碼,腳步聲在寂靜的院子裏格外清晰……
    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天際,由遠及近地衝進養老院大門。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唐禾的母親移上去,他的孫女念念緊緊抓著擔架邊緣,淚水糊了滿臉,也跟著爬上了車。
    徐林峰轉頭看向身旁的謝可可和巧巧,語氣沉穩:“可可、巧巧,你倆也跟著去照應著。”
    “嗯!”兩人齊聲應下,快步跟上救護車,巧巧還不忘回頭衝徐林峰點了點頭。
    車門“砰”地關上,救護車閃著燈駛遠,鳴笛聲漸漸淡成了遠處的嗡鳴。
    這時,鄭欣怡悄悄湊近徐林峰耳邊,聲音壓得像縷輕煙,隻夠兩人聽見:“主人,那位奶奶……是不是已經沒救了?”
    ……
    徐林峰聽後沉默著點了點頭,指節在身側捏得發白,聲音沉得像墜了鉛:“老人家的病根,本就是被他氣出來的,送來養老院前就積了一身病,好不容易在這兒養得能順順氣了。”
    他眼角的冷光掃過地上的唐禾,語氣裏裹著霜:“現在被他這麽一頓打,舊疾加新傷,一口氣堵在胸口沒上來,能不能從鬼門關搶回來都懸。”
    “就算真搶回來了,”徐林峰喉結滾了滾,聲音低得發澀,“恐怕也熬不過這三兩周了——短的話,或許就剩一個禮拜的光景。”
    話音落時,他抬腳往唐禾那邊挪了半步,鞋子碾過地上的碎菜葉,發出“咯吱”輕響,在靜得發僵的院子裏格外刺耳……
    鄭欣怡聽到主人這話,驚得猛地抬手捂住嘴,眼淚“唰”地就湧了上來,眼眶瞬間浸得通紅,那副模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時謝悠悠和鄭心蕾也走了過來,見她眼圈通紅、嘴唇抿得發白,連忙快步湊近:“欣怡,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鄭欣怡哽咽著,把徐林峰的話斷斷續續複述了一遍,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葉子。
    謝悠悠和鄭心蕾聽完,臉色“唰”地褪盡了血色,也齊刷刷抬手捂住嘴,眼裏滿是難以置信。兩人對視一眼,聲音裏帶著哭腔,幾乎是同時低呼:“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三人僵在原地,目光一會兒落在地上被捆著的唐禾身上,一會兒又望向救護車消失的方向,喉嚨裏像堵著棉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隻覺得心口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鄭欣怡抽噎著,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砸下來:“我們才跟奶奶認識沒多久啊……她剛剛還笑著把院裏摘的棗子往我們手裏塞呢……怎麽突然就……嗚嗚嗚……”
    謝悠悠眼圈紅得快要滴血,抬手胡亂抹了把臉,淚水卻越擦越多:“是啊,剛剛我還陪她在廊下曬了會兒太陽,她拉著我的手說,念念這次考試又進步了,就盼著孩子將來有出息呢……怎麽會這樣啊……”
    鄭心蕾咬著下唇,淚水順著下巴往下淌,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明明……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麽轉瞬間就……”
    三人站在原地,望著救護車消失的方向,腦海裏全是老太太方才溫和的笑、遞棗子時粗糙的手、說起孫女時眼裏的亮,眼淚像斷了閘似的止不住,細碎的嗚咽聲在靜得發悶的院子裏輕輕飄著,撞得人心頭發酸。
    她們這番哭訴沒避著任何人,帶著哭腔的話語像斷線的風箏,在寂靜的院子裏蕩開,每個字都清晰地落進在場每個人耳中。
    養老院的老人們、往來忙碌的工作人員,還有來參加社會實踐的學生們、帶隊的老師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原本有些許嘈雜的院子霎時靜了下來,低聲交談的人住了口,四處張望的人定了神,連院角那棵老槐樹的葉子沙沙聲都仿佛被放大了,襯得這哭聲愈發揪心。
    老人們望著救護車消失的街角,有的抬手抹著眼角,有的對著地麵長長歎氣;學生們大多年紀輕,被這突來的悲戚裹住,好些人眼圈悄悄紅了;帶隊老師們交換著沉重的眼神,嘴唇抿得緊緊的;工作人員則蹙著眉,目光掃過地上的唐禾時,帶著說不出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