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聽徐林峰這麽一問，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有人撓了撓頭，有人抿著嘴笑，人群裏不知是誰先鬆了口“沒了。”緊接著，大家像是得了統一信號，齊刷刷抬眼看向徐林峰，異口同聲道“真沒別的想法了，能想的都念叨遍啦。”
    徐林峰“嗯”了一聲，指尖在備忘錄上快速滑動幾下，屏幕的光映在他眼裏，帶著點認真的亮。抬眼時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聲報數“蛋糕店，12票；麵包店，11票；餐飲店，6票；還有剛才有人提的文具店，2票；花店，3票……”
    一個個店名跟著票數從他嘴裏蹦出來，周圍瞬間靜了下來。唐念念悄悄往前挪了半步，眼睛盯著徐林峰手裏的手機，指尖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徐雨昕也站在旁邊，抱著胳膊微微歪頭聽著，嘴角帶著點看熱鬧的笑意；連剛才吵吵嚷嚷的同學們都收了聲，有人還在小聲跟旁邊的人嘀咕“哎，蛋糕店和麵包店差得不多啊。”
    報完最後一個數字，徐林峰抬眼看向唐念念，揚了揚手機“看來是蛋糕店呼聲最高啊。”頓了頓，他又看向眾人，笑著補充道“蛋糕店12票，麵包店11票，其實麵包店的票數也挺多的。而且蛋糕本身也算麵包的一種，要不咱們就把兩者合在一起？既做蛋糕也做麵包。你們看外麵那些蛋糕店，不也大多是蛋糕和麵包一起賣的嘛。”
    ……
    這話一出，周圍先是靜了兩秒，隨即像被點燃的引線般炸開一片恍然大悟的附和。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猛地拍了下大腿，聲音裏滿是興奮，“蛋糕麵包本來就不分家，合在一起多好——想吃甜口的有蛋糕，想墊肚子的有麵包，客群還能更廣呢！”
    旁邊紮著高馬尾的女生也跟著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戳著下巴“可不是嘛，外麵那些連鎖品牌不都這麽幹？櫥窗裏一半擺著裱花蛋糕，一半堆著剛出爐的吐司、牛角包，看著就熱氣騰騰的，多吸引人。”
    徐雨昕挑了下眉，放下抱在胸前的胳膊，笑著朝弟弟豎了豎大拇指“行啊你，這腦子轉得倒快，還挺會變通。”
    同學們的討論聲一下子湧了上來，剛才念叨“憑票數定主意太隨便”的抱怨早沒了影，反倒七嘴八舌地琢磨起細節——“那得有現烤區吧？麵包剛出爐才香”“蛋糕得有常溫的也有冷藏的，不然夏天不好放”……連帶隊老師都忍不住插話“這個思路確實穩妥，既兼顧了大家的想法，也符合市場上的常見模式，值得試試。”
    徐林峰見大家都沒意見，心裏那點不確定也散了，笑著合上手機揣進兜裏“那這事就這麽定了？既做蛋糕也做麵包。”
    “定了定了！”眾人異口同聲地應著，語氣裏透著股輕快的雀躍，比剛才討論單個店鋪時更顯熱絡……
    徐林峰朝眾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原本喧鬧的院子霎時靜了大半。他轉頭看向唐念念，目光落在她臉上，聲音放得溫和“念念，你還有什麽想法嗎？”
    唐念念抬眼撞進他的視線，臉頰“騰”地泛起紅暈，連耳根都染上粉色，聲音細得像飄在風裏的絨毛“都聽你的。”
    徐林峰聞言，當即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眼裏漾著藏不住的笑意“就這麽定了！”說著，他微微俯身，湊近唐念念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清的音量低語“那提前叫一聲老板，不過分吧？”
    話音剛落，周圍忽然爆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騷動。方才那聲低語雖輕，可院子裏的老人們、帶隊老師、養老院的工作人員，還有湊得近的同學們竟都聽了個分明。
    “臥槽——”不知哪個男生先沒忍住爆了句粗口，緊接著便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起哄“哎喲喂，這波撩妹可以啊！”“徐林峰可以啊，藏得夠深！”
    站在一旁的徐雨昕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半天沒合上。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家弟弟居然還有這手？這猝不及防的一下，連她都被驚得愣在原地，心裏直犯嘀咕這小子，什麽時候學會這套了？
    連幾個帶隊老師都忍不住相視一笑，眼裏帶著點了然的調侃。唐念念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櫻桃，飛快地低下頭，指尖緊緊攥著衣角，連脖頸都泛起薄紅。徐林峰卻一臉坦蕩地直起身，朝起哄的同學們揚了揚下巴，眼底的笑意漫出來，藏都藏不住。
    陸沐雪安靜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徐林峰身上，將他這一連串舉動都看在眼裏。自從跟著主人來到養老院，聽謝可可五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描述過他的種種，再加上此刻親眼所見，她心裏對主人的印象越發清晰——原是個骨子裏藏著善良熱忱，又重情重義的人。
    方才他和同學們為開店的事熱熱鬧鬧地琢磨，轉頭對唐念念說話時，眼裏又漾著溫和裏帶點調皮的笑意，這般鮮活的模樣，倒比她先前想象中更添了幾分真切的溫度……
    陸沐雪轉頭看向一旁的謝可可、謝巧巧、謝悠悠、鄭欣怡和鄭欣蕾，隻見五人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住，齊刷刷黏在徐林峰身上，半分沒往別處挪過。
    謝可可站在那兒，嘴角掛著點不自知的傻笑，眼神直勾勾的，像是魂魄都被勾了去；謝巧巧指尖無意識絞著衣角，睫毛飛快地扇動，眼底的光卻釘在他臉上，分毫不移；謝悠悠抱著胳膊，看似站姿沉穩，微微前傾的肩頭卻泄了底，目光追著他的動作打轉；鄭欣怡和鄭欣蕾姐妹倆挨在一塊兒，沒吭聲，卻都屏住呼吸盯著同一個方向，連他挑眉時眉峰動的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股子癡迷勁兒纏在眼波裏，亮得遮不住，活像五隻發情的母貓，整顆心都係在那一個身影上，連呼吸都跟著他的動作輕輕起伏，專注得旁若無人，眼裏再容不下別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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