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留下來陪我們呀……別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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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聽了她的分配,沒有半分遲疑,齊齊拱手應道:“好!”
    話音剛落,隊伍便迅速行動起來——青龍與朱雀率先轉身,領著十名士兵快步踏入左路,衣袂掃過地麵的碎石,動作幹脆利落;玄武和白虎也立刻點齊人手,朝著中路走去,腳步聲在迷宮高牆間傳出淡淡的回響。
    麒麟則朝大公主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四周確認無虞後,才率先邁步踏入右路,身影很快融入岔路的陰影裏。大公主握緊妹妹的手,輕聲叮囑了句“別怕”,便牽著她緊隨其後,幾隊人馬轉眼就消失在各自的岔路深處,隻留空蕩蕩的岔路口,靜得能聽見風吹過牆縫的聲響……
    迷宮岔路的風裹著冷意刮過,眾人依著大公主的分配分成三隊,腳步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很快消散在各自的路徑深處,隻留空蕩蕩的岔口,靜得能聽見牆縫裏漏出的、類似低語的詭異聲響。
    青龍與朱雀領著士兵剛踏入左路,空氣中便漫開若有似無的甜香——原本灰撲撲的牆麵不知何時滲著淡粉色霧氣,像軟綢般纏上眾人腳踝,涼得刺骨。走在最前的兩名士兵突然頓住,眼神變得呆滯,嘴角還掛著癡癡的笑:他們眼前晃著家鄉的模樣,年邁的母親在院口揮著圍裙喊名字,妻子端著熱湯的手還冒著白氣,可伸手去碰的瞬間,暖融融的景象驟然扭曲,化作漆黑的觸手,猛地纏上他們的脖頸,勒得兩人直翻白眼。
    “不對勁!”青龍心頭一沉,這霧氣邪門又陌生,他立刻運轉修為,淡青色靈氣瞬間裹住全身,手中佩劍被靈氣浸得發亮,揮劍斬出的銀芒直劈觸手——“嗤”的一聲,觸手斷成兩截,落在地上便化作霧氣散了。可還沒等眾人鬆氣,霧中突然飄來孩童的啼哭,牆麵竟浮現出一張張巴掌大的小臉,黑洞洞的眼睛盯著人,尖聲喊:“留下來陪我們呀……別走嘛……”
    朱雀也不敢怠慢,周身燃起橙紅色靈氣,拳鋒裹著靈力朝霧氣砸去,卻隻打散零星幾縷,急聲道:“這霧能勾人幻境!我沒見過這種路數!”說話間,又有三名士兵眼神渙散,伸著手朝牆麵的小臉挪去。青龍隻好揮劍不斷斬向靠近的霧氣,可粉色霧氣像有生命般,順著劍穗往他手腕纏,他隻覺一陣眩暈,幼時練功摔斷腿的狼狽幻象湧上來,他忙咬著牙提聚靈氣穩住心神,硬生生將幻象壓了下去。
    “青龍!凝神!”朱雀縱身躍起,靈氣凝在腳掌,狠狠踏向地麵——“轟”的一聲,震起的氣浪暫時衝散周圍霧氣,可不過眨眼,更多粉色霧氣從牆麵滲出來,甚至往士兵的口鼻裏鑽,看得人頭皮發麻。
    另一邊,玄武和白虎領著士兵踏入中路,腳下石板剛傳來細微的“哢嗒”聲,地麵突然隆起一個個土包,翠綠的藤蔓裹著濕泥破土而出,藤上綴著拳頭大的花苞,花瓣邊緣泛著詭異的紫,看著就不是善類。
    走在隊尾的士兵沒當回事,伸手想撥弄藤蔓,可指尖剛碰到藤葉,花苞“啪”地炸開,黏膩的淡黃色汁液噴了他滿臂。那汁液沾在皮膚上,瞬間紅得發腫,皮下似有細小的東西在蠕動,士兵疼得悶哼,剛想甩動手臂,藤蔓突然暴起,長著倒刺的藤條像蛇般纏上他的手腕,倒刺狠狠紮進皮肉,疼得他慘叫出聲。
    “小心!”白虎反應最快,周身瞬間裹上金白色靈氣,揮拳砸向纏人的藤蔓——拳風帶著靈力,卻隻讓藤蔓微微彎折,沒等他再出拳,無數細藤從地麵竄出,纏住他的腳踝和小臂,倒刺刺破皮膚,竟還往回收縮,像是在吸扯什麽。玄武立刻施展修為,淡藍色靈氣在掌心凝成冰刃般的勁氣,斬向纏向白虎的藤蔓——“哢嚓”聲裏,藤蔓斷成兩截,可斷麵竟流出暗紅色黏液,滴在地上瞬間滲進土中,下一秒,更多藤蔓從黏液處冒出來,長勢比之前更凶,密密麻麻的倒刺閃著冷光。
    “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白虎咬牙掙開藤蔓,看著手臂上滲血的傷口,金白色靈氣緩緩裹住傷口修複皮肉,眉頭擰成一團,“尋常藤蔓哪會主動傷人,還能……還能吸人血似的?”話音剛落,牆麵突然“簌簌”落著碎土,幾具被藤蔓緊緊纏裹的骸骨露了出來,骸骨的指骨微微動著,像是在掙紮,藤蔓還在骸骨的骨縫裏鑽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牆裏鑽出來撲人。
    而右路這邊,麒麟剛領著大公主和妹妹踏入,腳下青石板突然亮起幽藍的光,光芒順著石縫蔓延,不過瞬息,兩側高牆竟變得像鏡麵般光滑,清晰映出三人的身影,連衣料的紋路都看得分明。
    妹妹好奇地盯著鏡中的自己,伸著小手想去碰,可指尖還沒碰到鏡麵,鏡中的“妹妹”突然抬起頭,眼神空洞地朝著她伸手。大公主心頭一緊,急忙把妹妹往身後拉,可已經晚了——鏡中“妹妹”的指尖碰到現實的瞬間,鏡麵泛起冰涼的波紋,妹妹的手臂竟開始往鏡中陷,鏡裏還飄來陰冷的女聲,像貼在耳邊說:“換一個吧……讓她留在這裏,我跟你走呀……”
    麒麟見狀,立刻施展畢生修為,銀白色靈氣像光罩般裹住全身,手中長劍被靈氣浸得愈發凜冽,揮劍朝著鏡麵劈去——“鐺”的一聲脆響,劍刃剛碰到鏡麵,鏡中的“麒麟”也周身亮起同款靈氣,揮劍相擋。兩道劍刃相撞的瞬間,強烈的反震力讓麒麟手腕發麻,連周身靈氣都晃了晃。他咬著牙再添靈力,劍身上的銀芒更盛,可鏡中身影的動作、靈力運轉的節奏,竟和他分毫不差,劍刃始終卡在鏡麵處,半點也劈不進去。
    ……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冰柔的手臂已陷進鏡麵大半,鏡中“她”的半個身子都要探出來,陰冷的氣息像冰刺般紮著人的脊背。可下一秒,冰柔身上突然亮起暖金色的光——那光芒來得毫無征兆,柔得像初春曬透的被褥,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順著她的手臂往鏡麵裏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