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片刻就精準鎖定了十姐的關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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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另一邊,徐淩風剛潛入園區,便立刻釋放出精神力。無形的感知如潮水般迅速漫開,將整個園區內部的景象清晰地納入腦海,沒片刻就精準鎖定了十姐的關押之處。
    他看得真切:十姐身邊圍著四名女生,他從未見過這幾人,也沒聽十姐提起過,卻憑著一種莫名的直覺斷定,這該是十姐高中時豪華宿舍的舍友;此外還有一名男生被一同看管著。幾人的衣服都破爛得不成樣子,有的地方被撕扯出大口子,露出的皮膚上不僅有淤青抓痕,還帶著幾塊猙獰的燙傷——那邊緣規整、泛著焦色的烙印,一看便知是用烙鐵燙出來的。幾人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嘴唇幹裂,連站著都微微發顫,透著難掩的憔悴與恐懼。
    而站在他們正前方的,除了他的老朋友遁地鼠,身旁還跟著個女生。徐淩風壓根不認識她,卻憑著眼前的情境、人數的關聯瞬間反應過來:這必然是那六人宿舍裏的最後一人,也就是當初設局把十姐他們騙到這裏來的元凶……
    確定目標後,徐淩風手一翻,便從懷中摸出一張黃符——正是能隱匿身形的隱身符。他指尖飛快掐了個訣,對著符紙輕點兩下,隨即穩穩貼在自己衣襟上。符紙剛觸到衣料,他的身影便如被空氣吞噬般漸漸淡去,最終徹底消失不見。
    借著隱身的掩護,徐淩風腳步放得極輕,連呼吸都壓到最低,像一道無聲的影子,朝著關押十姐等人的方向悄然摸去。
    另一邊的牢房裏,逼仄的空間悶得人喘不過氣,昏黃的燈光勉強照亮角落,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鐵鏽味與黴味。徐心怡和四名女生縮在地上,腳踝被拇指粗的鐵鏈緊緊纏著,鏈尾墜著的鐵球足有籃球大小,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稍一掙紮便發出“哐當哐當”的刺耳聲響,鐵鏈勒得腳踝發紅,將她們徹底困在原地,連換個姿勢都費勁。
    一旁的男生處境同樣淒慘,鐵球牢牢鎖在腳邊,他想撐著地麵挪到女生身邊,卻連半起身都做不到——他眼神始終懵懂呆滯,嘴角偶爾還會無意識地抽動,瞧著智商約莫隻有六歲,麵對眼前的絕境,隻剩無措地攥著衣角,縮著肩膀發抖。
    遁地鼠大剌剌坐在牢房中心位置的木椅上,那椅子像是特意搬來的,與周圍的破敗格格不入。他一條腿翹在另一條腿上,腳尖跟著晃悠,雙手隨意搭在膝蓋上,目光先慢悠悠掃過幾人身上的傷:破爛的衣料碎成布條,遮不住裸露皮膚上縱橫的鞭痕,幾塊泛著焦黑的烙鐵印腫得發亮,尤其徐心怡身上,舊傷疊著新傷,幾乎找不出一塊完好的皮膚。隨後他的視線又落在她們沒受損傷的臉上,喉間發出兩聲“嘖嘖”的輕響,眼神裏滿是不懷好意的打量。
    他晃了晃腿,指尖敲了敲膝蓋,慢悠悠開口:“等著吧,等到中午了,那邊的人該把東西都準備妥當了。等下我就親自帶你們去另一個園區——說起來還得謝鐵水流那老東西,沒想到他真舍得把你們這群‘好貨’送我,不愧是跟我混了這麽多年的老兄弟,懂我心思。”
    話剛落音,他臉上的得意突然褪去,雙手猛地攥緊椅子扶手,指節都捏得發白,咬牙切齒地罵道:“都怪那該死的臭小子!下手忒狠了!竟敢直接廢了我的丹田!現在我丹田碎得跟渣一樣,連一絲靈氣都聚不起來,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再也不能修煉了!他還沒完,連我藏了多久的寶貝收藏品,也全給我救走了!要不是我反應快,帶著幾個手下逃了出來,現在早成了他的刀下鬼,哪還能在這跟你們說話!”
    徐心怡費力地抬起麻木的頭,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坐在木椅上的遁地鼠,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透著艱難:“求你……放過他。”她顫抖著抬起手,指向一旁同樣被鐵球鎖在原地的男生,又帶著哀求重複了一遍,“求你放了他,讓他回家,行嗎?”
    遁地鼠斜睨了那男生一眼,隻見對方縮著肩膀、眼神懵懂,嘴角還無意識地抽動,他嘴角不屑地勾了勾,沒接半個字,隻漫不經心地用腳尖蹭了蹭冰冷的水泥地,鐵球碰撞地麵的悶響在牢房裏格外刺耳。
    徐心怡攥緊了衣角,得不到遁地鼠的回應,又轉向他身旁的女生,眼裏勉強泛起一點微弱的光,語氣近乎懇求:“倩倩,以前高中三年的時光,就算沒多親近,也算有過同寢的情分……能不能看在這份情上,放了那個男生啊?當年在宿舍,我有什麽吃的、用的,從沒落下過你,我真的從沒虧待過你……”
    “徐心怡!別他媽的在這假好心了!”那女生沒等她說完,就猛地攥緊拳頭怒吼,聲音裏滿是壓抑多年的怨毒,幾乎要衝破牢房的屋頂,“你以為那三年是什麽?是你施舍我的恩情?對我來說,那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恥辱!你們五個穿著名牌、用著奢侈品的富家千金,憑什麽我一個貧困生要擠在那個所謂的豪華六人寢裏?憑什麽我要天天看著你們揮金如土,自己卻要為了幾十塊的飯錢算計,為了學費到處兼職?!”
    ……
    倩倩的怒吼還在牢房裏回蕩,徐心怡的臉色瞬間變得更白,嘴唇囁嚅著,想說什麽,卻被對方眼裏的恨意堵得發不出聲。她望著倩倩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忽然發現,高中時那個總是安靜坐在角落、會接過她遞來零食的女生,早就在嫉妒裏變得麵目全非。
    就在這時,遁地鼠終於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翹著的腿重重放下,木椅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吱呀”聲。“吵什麽?”他斜瞥了倩倩一眼,“別跟她在這扯陳年舊事,中午一到,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哪有那麽多廢話。”
    倩倩被他嗬得一噎,怨毒的目光卻沒從徐心怡身上移開,隻是咬著牙閉了嘴。
    徐心怡還想再求,喉嚨卻像被堵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遁地鼠重新靠回椅背上,閉眼養神,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她心裏的絕望一點點沉下去。身旁的男生似乎察覺到她的難過,笨拙地挪了挪被鐵球鎖著的腳,想靠近卻隻發出“哐當”的悶響,最後隻能伸出手,輕輕拽了拽她破爛的衣角,眼裏滿是懵懂的安慰。
    而此刻,牢房門外,一道隱身的身影正貼著牆根站著——徐淩風早已到了,遁地鼠和倩倩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真切。尤其是聽到倩倩的控訴和遁地鼠的冷漠,他指尖的符紙幾乎要被捏碎,眼底的寒意比牢房的水泥地還要冷。他沒急著動手,隻是悄悄調整著呼吸,目光落在徐心怡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痕上,指節攥得發白——他在等,等一個能把所有人都安全帶出去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