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心髒疼痛和以往不同，以往是身體長時間沒有陰氣淬煉，導致心髒開始吞噬氣血。這一次，心髒沒有吞噬氣血，而是吞噬弱水石蘊含的陰氣，可是在貓三娘親吻我那一刻，我的心髒跳動時，依舊一陣陣撕裂疼痛。
    終於，在貓三娘離開之後，心髒慢慢恢複正常。
    我拄著盤龍釘走下床，一步步來到門口，在推開門那一刻，貓三娘和富察如虎都在。
    “三爺，您總算醒了。”富察如虎臉上露出笑容。
    我沒看兩人，點頭道：“準備肉，我需要補充氣血。”
    餐廳裏。
    我大口吃著肉，在感覺到身體的饑餓感慢慢消失之後，才抬起頭看向了富察如虎。
    “現在什麽情況？”我問道。
    富察如虎笑容收斂了幾分，解釋道：“三爺。那天我們拿下林家商會之後，其它各家並沒有正式承認我們代替林家商會。並且其它幾家已經聯合施壓沈家，讓沈家把我們交出去，並且給了沈家最後期限。如果過了今晚，沈家還不把我們交出去，他們就會攻進來。”
    今晚？
    我默默計算時間，隨後點了點頭問道：“都有哪幾家？龍嘯風呢？他也在其中？”
    “龍嘯風倒是沒有，他不在開明鎮了。現在龍家在開明鎮名義上沒有話事人，隻有一些維持商會工作的工作人員。”富察如虎解釋道：“目前叫的最凶的，其實是黑白商會、周家、林家、曹家和張家。”
    八大勢力。
    沈家幫我，龍家顯然準備置身事外了。
    倒是讓我好奇的是四海幫居然沒有在其中，再加上當日四海酒店主動歡迎我們入駐，四海幫的舉動的確有點讓我意外。
    我輕鎖眉頭道：“林家又來人了？”
    “對。並且……聽說林家現任家主正在來的路上。”富察如虎臉色凝重了幾分：“三爺，因為你昏迷了，所以我也將這件事告訴大爺了。大爺沒有說來不來，不過想來他應該有所準備。”
    我隨意的點點頭，卻隻見餐廳的一角坐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也隻有五六歲，容貌乖巧，如同瓷娃娃一般，邊上還有一個中年婦人在陪著小女孩吃飯。
    “三爺。那是林正北的女兒，是我們的人在林家商會最裏麵發現的。那日，林正北讓您照顧的人，應該就是她了。”富察如虎解釋道。
    我起身一步步走過去。
    婦人慌忙將女孩護在身後。
    “你們怕我？”我低聲問道。
    婦人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低聲開口道：“是你殺了林先生。江湖恩怨江湖了，妙妙還小，請張先生不要傷及婦孺。”
    林正北的女兒在婦人後麵露出小腦袋，瞪大眼睛，很凶的看著我。
    我抬起手，拉開了婦人。
    婦人卻一下子抱住我胳膊大叫：“張先生，求你了，你要殺就殺我吧。”
    富察如虎見到這場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三爺，她隻是個孩子。”
    我轉過頭看向富察如虎。
    富察如虎低下了頭。
    “我有說過要殺她嗎？”我對兩人問道。
    婦人和富察如虎都愣了一下。
    我掙脫了了婦人的手，抬起手捋了捋小女孩額前的頭發道：“你爸爸沒死。”
    “真的？”小女孩睜大了眼睛。
    我點了點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可是小女孩卻嚇得後退了一步。
    “他沒死。明天你就能見到他。”我不笑了，對婦人交代道：“林正北還活著，你好好照顧她，有什麽需要，跟我的人說。”
    婦人點了點頭。
    我拄著盤龍釘離開了餐廳。
    富察如虎一直跟在後麵，當我進自己房間的時候，富察如虎才撓頭開口道：“三爺。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我轉身看著富察如虎。
    富察如虎臉色尷尬，低頭道：“我不該懷疑你。”
    “你懷疑的沒錯。”我看著富察如虎的雙眼，直白道：“那個孩子對我沒有威脅，所以我不會殺了她。林正北對我還有用，所以我也不會殺了他女兒。但是，如果那個孩子對我產生了威脅，我會毫不猶豫殺了她。富察如虎，我不管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麽，我需要的手下是能執行我任何命令的手下，而不是質疑我的手下。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就回虎嘯山莊吧。”
    富察如虎聽完我的話，瞬間單膝跪地開口道：“三爺。屬下對您絕無二心。屬下明白了，以後絕不敢再質疑三爺。”
    我揮了揮手。
    富察如虎點了一下頭，起身離開了。
    我走到窗台前，看著下方的街道。
    我沒有人性，在外人眼裏，我是個出手狠辣，嗜殺成性的人。隻是他們並不知道，因為我沒有人性，所以我做任何一件事的時候，都在控製自己的殺意，而是努力思考自己應該怎麽做才正確，才能達成目標。
    目前在我心裏，唯一能夠讓我像個正常人去對待的事情，隻有外婆的仇和清鴛。外婆的仇是我在非人非屍之前就存在的，而對清鴛的情感似乎是外婆煉製我時，讓我和清鴛命格產生了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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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師父以及其它人。
    我對他們沒有正常人的情感，所以我對待他們的事，都在努力思考自己應該怎麽做才正確，才能幫到他們。
    一隻手從後麵觸碰到了我。
    貓三娘的玉臂從後麵纏上了我。
    我看著街道上行走的路人，感受著貓三娘在我耳邊的呼吸，感受著她對我的一舉一動，卻再也沒有了先前心髒撕裂的感覺。
    “林正北怎麽樣？”我對貓三娘問道。
    貓三娘的手停住了，鬆開了我，低聲道：“他的心髒還在跳動。我感覺他在向你的狀態一步步變化。張定安，你確定要這麽做嗎？我想……如果你是林正北，你會希望以後這麽活下去嗎？”
    “我不是林正北。”我清冷回應道：“不是他想不想活，我需要他活著。”
    貓三娘歎息了一聲。
    林正北已經躺了六天了。
    依照“三屍葬龍經”裏煉製活俑的方法，過了今晚，林正北就會發生蛻變，變得和我一樣，非人非屍。
    如果一切都正常，林正北應該會存在對女兒的情感，同時因為我的秘術，他也無法背叛我。
    晚上。
    沈家來了個認識的人。
    那日在古堂山一直跟在沈黑熊身後的唐大鵬。
    唐大鵬見到我，滿臉笑容道：“張老弟，好久不見了。這次我受少爺的命令，前來助你。”
    “黑熊嗎？他沒來？”我疑惑反問道。
    唐大鵬撓了撓頭，尷尬道：“家主的意思。我們可以幫你，但是黑熊少爺……”
    這一刻。
    我大致明白了。
    沈家這次出手，該是為了報答我在古堂山出手救了沈黑熊，但是並不代表沈家就會一直跟虎嘯山莊聯手。
    “明白了。無需多解釋。”我點頭道：“我可以理解沈家主的選擇。”
    唐大鵬也沒過於糾結這事，點頭道：“張老弟理解就好。張老弟，現在開明鎮的情況，我大致了解過了。我的意見是……您和虎嘯山莊的人最好連夜離開開明鎮。其它幾家商會，我會出麵周旋，絕不會讓人攔著你們。”
    “我不會走。”我放下手裏的酒杯，對唐大鵬回應道：“請沈家商會幫個忙，告訴其它幾家商會，明天晚上，我會在林家商會宴請各大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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