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洪的生母叫王鳳霞，練過武，因為早些年傷了身子，未入先天，並不是出馬仙。
    雖然一開始我並不信王鳳霞的話，但是從她眼神流露出對我母親的情感來看，似乎並沒有作假。
    我陪著這位大姨聊了很久，她也沒問我的事，隻是在說當年她遇見我母親發生的一些事。
    夜深了。
    我和周正洪離開了後院。
    周正洪在院落中，仰頭看著天空，歎息一聲道：“沒想到我和你還有這層關係。”
    我直白道：“我這次來本該殺了你的。”
    周正洪轉頭看向我，笑著點頭道：“我早該想到的。你殺性那麽重，我就這麽出現在你麵前，你怎麽可能不想殺我。那這麽說，我媽救了我一命。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次來，我的確有殺了周正洪的心。
    要不是周正洪在裏麵做局，恐怕錦西一戰不會發生，虎嘯山莊和沈家不會死那麽多人。
    更重要的是，我要驗證一點，在我殺周正洪的時候，白玉清會做出什麽選擇。
    周正洪沉默了片刻，轉過身又對我道：“現在對我們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我不需要對付你，你也不需要殺我。相反，我們還能合作。”
    “周家？”我冷聲反問。
    周正洪點了點頭，從口袋裏點燃一根煙，猛抽了一口，隨後走到我麵前伸出手道：“幫我掌控周家。執掌周家之後，我加入虎嘯山莊，以你為尊。”
    我凝視著周正洪的雙眼，最終伸出了手。
    兩手相握。
    從今以後，我們是友非敵。
    我幫他對付周家嫡係，他執掌周家之後，將和富察家族一樣，以我為尊。
    回到前廳。
    白玉清和林正北同時起身看向了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跟著的周正洪，吩咐道：“我兩天後要去盛京見一個人。有什麽事，你和白玉清聯係。”
    白玉清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周正洪點頭道：“三爺。明白了。以後就請三爺多照顧了。”
    我點了一下頭，便帶著白玉清和林正北離開了周正洪的那處宅院。
    回去的路上。
    白玉清疑惑的對我問道：“主人，你和周正洪合作了？”
    “這不就是你一開始計劃的嗎？”我反問道。
    白玉清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急聲辯解道：“主人。屬下絕不是那個意思。屬下隻是覺得周正洪和周家並非鐵桶一塊，或許主人可以利用周正洪。但是屬下對主人絕無二心。”
    “下次有什麽事，直接說，我不喜歡麻煩。”我對白玉清叮囑了一句，又看向了手腕的念珠。
    念珠中隻有一顆血色珠子，那是周定康所謂的魂珠。
    周定康此刻也沒有出現，似乎正在魂珠裏。
    回到了住處之後。
    我又取出念珠，開口道：“出來吧。”
    周定康的身影在我麵前閃爍著，連同房間的燈光也是閃動了一下，隨後才凝實。
    貓三娘在我邊上，看著周定康道：“他身上的陰氣很強，甚至堪比鬼半仙。關鍵是我無法感知他的位置，他似乎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樣。”
    “這是我的能力。”周定康身影閃爍又出現在另一邊的桌前，伸手穿透了杯子。
    杯子應聲裂開。
    我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周定康問道：“你都有什麽能力？”
    “真要說很多，但是歸根結底，隻有一個。”周定康解釋道：“那就是虛無鬼體。我一出生便是虛無的鬼體，寄生於我母親的念珠之中。那時候，隻有母親能夠看見我，她教我理解這個世界。後來我發現我可以瞬間移動到魂珠千米之內的任何一個地方，甚至……人的夢境。”
    貓三娘驚訝問道：“你是夢童？”
    “夢童是什麽？”我好奇問道。
    貓三娘解釋道：“夢童，也叫夢魘。島國的一種鬼。可以潛入人的夢境之中，讓人永遠沉睡，甚至殺死夢中的那個人。不過，他比夢童還多了一個能力，那就是現實中也能傷人。關鍵是……他除了沒有身體，其它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身上沒有戾氣。”
    周定康解釋道：“我想，這就是當初鬼樓試驗的目的。他們是想……讓人類掌控鬼的能力。如果當初不是實驗室發生意外，我在實驗室裏出生的話，應該會和張定安一樣擁有人類身體。”
    一樣？
    我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對周定康問道：“你是覺得……我也有鬼的能力？”
    “你沒有嗎？”周定康反問道。
    這麽一說，我倒是愣住了。
    我想著自己身體的種種變化，最終點頭道：“有。我有吞鬼的能力。”
    此刻，我可以確定了。
    我心髒吸收鬼仙的陰氣，並非是因為活俑。
    活俑雖然也能吸收陰氣淬煉身體，但是三屍葬龍經上並未說，活俑可以完全吞噬鬼仙的陰氣，也未說陰氣會化作勁氣。
    “難怪小姨是實驗室重點關注的對象。你擁有吞鬼的能力，那很可能是用來控製和獵殺我們這些同類的。”周定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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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問道：“你為什麽要跟著我？”
    “我想成為人。”周定康解釋道：“我想和你一樣擁有人的身體。還有，我們都是鬼樓實驗室的產物，在一起可以聯手調查鬼樓的事。”
    我的確需要調查鬼樓，已經不是簡單的敵對問題了，而是這件事已經關乎到我的來曆。
    我對周定康解釋道：“我不知道怎麽讓你擁有人的身體。你暫時可以留在我身邊，我們一起調查鬼樓，如果我找到方法讓你擁有人體，到時候在幫你成為真正的人。”
    “哥。有這話就夠了。我先回魂珠了，有什麽事可以叫我。”周定康身影閃爍，隨後消失了。
    我看了一眼手裏的念珠，起身走到門口，對外麵叫了一聲林正北。
    不一會。
    林正北便走了過來。
    我直接將念珠交給林正北道：“青銅手環給我。這個你帶著，對你沒什麽用，但是裏麵住著一隻鬼，需要你幫我待在身邊。”
    “明白了。主人。”林正北將青銅手環給了我，又將念珠帶在了自己身上。
    貓三娘嬉笑道：“就應該讓林正北帶著他，這樣就沒人打擾我們二人世界了。”
    我詫異的看向貓三娘，冷聲道：“以後晚上隻許變成貓。”
    “知道了。”貓三娘委屈的扁著嘴。
    隻是我的命令沒那麽大效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貓三娘還是如同八爪魚一樣抱著我，嘴裏發出貓才有的呼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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