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打開門，隻見一名戴著銀色麵具的仙子站在我麵前。
    銀色麵具之上，紫鳶花的紋路勾勒在眼角。
    女子輕輕仰頭，雙眸看著我，抬起的手上有一隻晶瑩剔透的冰蟬。冰蟬抖動了一下翅膀，飛到我麵前，發出了一絲鳴叫聲。
    這！
    我睜大眼睛看著冰蟬，又看向眼前戴著銀色麵具的女子。
    “她……讓我出來的。”女子聲音透著幾分慌亂。
    我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抬起手，慢慢取下了她的麵具。
    麵具之下，那張熟悉的臉，讓我日思夜想。
    “泠鳶。”我呼吸加重，伸手將泠鳶一下子抱進懷裏，驚喜萬分道：“你……你還在。”
    泠鳶的手慢慢抱住了我，輕聲回應道：“我一直都在。”
    我一直以為，泠鳶、清鳶已經和天巫神女合為一體。
    卻沒想到，泠鳶還單獨存在這個世上。
    我驚喜的抱起泠鳶，反手關上艙門，向著房間裏走去。
    泠鳶眼神慌亂，可是在我吻過去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主動迎合著我。
    自從來到九州，我一直未見過泠鳶。
    多年未見，日思夜想。
    泠鳶那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喘息，我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在華夏的日子。
    一次又一次。
    過了許久。
    泠鳶才靠在我的胸口，輕聲呢喃：“張定安，能在你身邊，真好。”
    “她……有沒有欺負你？”我握著泠鳶的手。
    泠鳶輕笑：“我就是她，她如何欺負我？”
    倒也對。
    我疑惑道：“她怎麽舍得放你出來的？”
    “她？”泠鳶慢慢爬到我身上道：“貓三娘被她帶走了，她說我身邊沒個女人跟著，也不好，就讓我跟來了。”
    沒個女人跟著？怎麽感覺天巫神女是讓泠鳶來看著我？
    我看著泠鳶笑問道：“貓三娘怎麽樣？被收拾了沒有？”
    “她……罵你來著。”泠鳶笑了一下：“貓三娘說，你是負心漢，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她不會被……神女抓去。”
    我無奈一笑。
    泠鳶又說道：“不過啊。你也不用擔心，神女不會對貓三娘怎麽樣，把她留在那裏，還指點她修煉。在神女眼裏，貓三娘不過是一隻寵物貓而已。”
    寵物貓？
    我一想到貓三娘以後見到我，那種氣呼呼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
    不過也好，這些年，貓三娘跟在我身邊，大部分時間都沒好好修煉。現在能留在天巫神女身邊，安心修煉一段日子，對她也是好事。
    我感受了一下泠鳶的氣息。
    當初泠鳶來九州時也凝聚金丹了。
    現在境界居然比我還高一點，已經達到了洞虛境。
    “洞虛境了？”我驚訝道：“你修煉速度，居然比我還快。”
    泠鳶愣了一下，輕輕點頭：“我是天巫神女的一部分神魂，她是大乘聖人境，我的修為受她影響，自然是快的。”
    “也對。”我指尖挑起泠鳶的下巴，好奇問道：“你跟著天巫神女這麽久，她的無情道修煉的怎麽樣了？有沒有跟你說過，打算怎麽殺我？”
    泠鳶微微張嘴，搖頭道：“她……實力很強。至於怎麽殺你，倒是沒說。倒是，她最近一段時間，都在精心培養你們的孩子。”
    培養孩子？
    胎教？
    我看著泠鳶的身子，想象著她肚子變大的樣子。
    泠鳶感受到我的目光，臉頰緋紅，拿起一旁紗衣，遮住幾分，低聲道：“你看著我做什麽。”
    “沒有。就是感覺你做媽媽的樣子，挺美。”我笑著回應。
    泠鳶嘴角牽動笑了一下，起身道：“她是我，我是她，我也不是她。好了。我來不是陪著你在溫柔鄉的。這一次玄天州之行，沒有那麽簡單，她讓我跟著……其實也是擔心你死了。”
    擔心我死了？
    我看著泠鳶身上衣服穿好。
    “你不住我這？”我問道。
    泠鳶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是不了。省得傷了你身子。”
    傷身。
    我躺在床上，笑看泠鳶走出去，關上了門，忍不住嘴角一笑。
    泠鳶？
    泠鳶可沒她這麽扭捏的。
    泠鳶初嚐男女後，便時刻纏在我身邊，一夜不眠，那是很正常的事，像是無底洞。
    而眼前的泠鳶，一切略顯生疏，顯然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
    不是泠鳶。
    又或者說是另一個泠鳶。
    洞虛境?
    天巫神女又一道神魂？
    還是說泠鳶的身子，卻是天巫神女的記憶？
    我不知道天巫神女的目的是什麽，或許和無情道有關，或許另有計劃，不過對我來說，卻是好事。
    清鳶說過。
    無情道並非牢不可破。
    既然天巫神女主動送上門來，我自然也不需要客氣。
    穿雲梭在無盡之海中行進。
    自從那天泠鳶來過一次，後麵幾天，泠鳶一直和天巫神女的侍女在一起。
    “張殿主，看見玄天州了。”徐山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我走出房間，直接踏上了甲板。
    玄天州距離鈞天州有至少二十萬裏，不過無盡之海的迷霧隔絕了兩地的視線。
    此刻，我們已經穿透無盡之海的迷霧，距離玄天州不足千裏之遙，玄天州在我們眼前，便是一眼無法見到邊際的巨大陸地。
    遠遠看去，玄天州上籠罩了一層冰霜，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看上去無比華麗。
    徐山感歎道：“玄天州，足有萬裏，這就是冰封萬裏的景象。當初，道天聖主和滄河道君是如何做到的？”
    以修士的能力。
    哪怕是道天聖主，也不可能一擊之下，冰封萬裏。
    那是早已超越修士的力量。
    “他們準備了千年，還有靈族冰靈女王，利用一族冰靈，才將玄天州完全冰封。”
    我看著玄天州的天空。
    以前，玄天州上空都是冰靈，人類和鳥獸根本無法在空中飛行。
    現在，那些冰靈已經消失，完全落在玄天州的大地之上，才將整個玄天州完全冰封。
    “犧牲那麽多生靈，也隻能維持百年而已，甚至可能不足百年。”我看向另一側方向，對徐山道：“我們去看看厄獸的情況。應該在那個方向，還要行進數千裏。小心一點，那些厄獸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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