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和什麽？
    贏勾說著說著，有些生氣道：“這個家，也就我關心亦仙。可惜，我不是她親爹，說是幹爹，其實就是個老師。要我說，你就該在這個世界好好陪陪孩子。”
    好好陪陪？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贏勾說的語氣，給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贏勾。我們去歸來酒店。”我果斷讓贏勾去歸來酒店。
    贏勾發動了車，嘀咕道：“去幹嘛？去了也就是輸。我就剩下幾十萬了，要是真輸光了，到時候小亦仙咋辦啊？”
    “去了再說。”我對贏勾催促了一句。
    此刻，我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準確的說，這個世界，似乎不是一開始我和贏勾所認為的那樣，是亦仙想出來的世界。
    亦仙從小在華夏長大，或許她的願望是有讓我陪伴她身邊這一條，但是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由龍雨菲、唐蟬、胡仙兒、還有幾個兄弟姐妹一起組成的。
    可以說，在張亦仙認知裏，龍雨霏、唐蟬、貓三娘都應該是她的小娘才對，哪怕她有願望，也很難是三口之家。
    當然，這一點可能會有出錯。
    可是，亦仙不可能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成績不太好的學生，也不會把媽媽想象成一個打工人，更不會把我想象成撲街網絡作家。
    這些想法，從贏勾嘴裏說出來，倒是更像贏勾對我們的設定。
    歸來酒店。
    贏勾換上籌碼，跟著我到了21點的桌前。
    “先生，又來賭啊？”荷官看著我們笑道：“兩位這幾天輸了不少了，應該錢不多了吧？”
    我平靜回應道：“今天足夠贏你們了。”
    “好吧。”荷官笑了笑，開始發牌。
    我也不去看荷官的牌，直接拉著贏勾坐在我位置上，對贏勾道：“你來賭。”
    “我來？我……行吧。”贏勾坐下。
    我們底牌7點，明牌一張6，一共13點。
    贏勾對著荷官道：“來牌。我還要。”
    荷官將一張牌發到贏勾麵前。
    就在贏勾準備看牌的時候，我一隻手壓在了贏勾的手上道：“你現在最想要什麽牌？”
    “當然是8了。”贏勾回道。
    我收回手道：“記住，你想要的是8，這張牌，它就是8。”
    “我還能想要什麽來什麽啊？”贏勾笑著道：“行啊，我就要一張黑桃8。”
    牌開了。
    在翻過來那一刻，赫然是一張黑桃8。
    果然。
    我看著那張牌，眉頭一動。
    贏勾驚喜萬分道：“靠。神了。張定安，你……你學千術了？”
    最後一句話，贏勾壓低了聲音。
    我直接搖頭。
    “閑家21點，莊家19點，閑家贏。”荷官笑著說了一句。
    第二把，繼續。
    我還是壓住了贏勾的手，問他要什麽，結果還是一樣，閑家21一點，莊家爆牌。
    一連六把。
    每一次都一樣。
    周圍的人都被吸引來了。
    贏勾紅光滿麵道：“張定安，你真神了。這次我們贏定了。該不會是……你……你才是那個……”
    我？
    我搖頭，看著贏勾道：“你才是。”
    “我？”贏勾睜大了眼睛。
    我點頭道：“不錯。你才是那個幻境的創造者，不是亦仙，更不是我，你才是。”
    “我……這一切，都是我創造的。怎麽會？我怎麽會想象出這麽一個世界。”贏勾驚訝地站起來，又看向桌上一張蓋著的牌，咬牙道：“給我紅桃3。”
    牌打開，赫然是紅桃3。
    贏勾，又試了幾次。
    一張牌，在他的念頭下，一次次變化。
    “怎麽會？我怎麽會想象出這個世界？”贏勾摸不著頭腦。
    我搖頭道：“準確的說，這個世界算是你想的。不過，是你假設亦仙的願望去想象的。”
    “亦仙？”贏勾坐在椅子上，愣了許久。
    啪啪啪。
    掌聲響起。
    當日我在中山陵見到的那個男人出現。
    賭場裏的其他人都消失了，隻剩下一張賭桌，還有一個金色的骰盅。
    “你總算是出來了。看來，我們這一次，是可以出去了？”我看向那個男人。
    中年男人輕笑著開口道：“不錯。你們找到了出去的辦法。隻不過，這最後一關，是需要贏過我。”
    贏嗎？
    我笑道：“你確定，在我們的世界，你能贏？”
    “不是你的世界，是他的世界。”中年男人目光落在了贏勾身上，手中出現一枚金色骰子道：“你隻有一次機會，隻要你骰子的點數比我的更大，你和所有人都可以離開這裏。若是你的骰子點數比我的小，那你們都會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一次機會？
    我看向贏勾。
    贏勾神色平靜道：“一次機會，足夠了。我的世界，隻要我想贏，就一定能贏。”
    “你很自信。”中年男人拿起骰盅，輕輕搖動著。
    骰子撞擊著金色的盅，不斷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震動著我們的神魂。
    噠。
    在金盅落下的瞬間，我們猛然驚醒，剛才好像昏昏沉沉睡著了一樣。
    此刻，贏勾手放在了一個黑色的盅上。
    中年男人道：“好了，我先開。”
    開？
    中年男人拿起手中金盅，裏麵的金色骰子赫然是4點。
    隻是4點？
    贏勾笑了：“四點？看來我們贏的機會很大。”
    “是啊。”中年男人笑了道：“隻要你想要改變一切的執念超過願望的執念，你就可以贏我。如若無法超越，你永遠不可能贏下我。開吧，贏勾。”
    贏勾臉色變了。
    我也感覺到不對勁，手壓在了贏勾的手臂上。
    贏勾氣息不對，轉過頭看向我，結巴道：“我……感覺不對勁，我……好像更願意留在這裏。張定安，我控製不了，鬼……有執念。”
    執念嗎？
    我凝視著贏勾說道：“你的執念是什麽？是讓亦仙有個正常的生活，還是她能永遠活著。贏勾，記住了，亦仙不是我，也不是你。她如果迷失在這裏，早晚會死。難道，你真的願意讓她死嗎？”
    “我的執念！我的執念！不，她不能死。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贏勾眼神驚變，全身顫抖著：“必須出去。亦仙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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