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之上，姬瑤像是無憂無慮的少女，逛著一個個攤位。
    我徒步跟在後麵。
    卻是沒走一小會，姬瑤就在前麵停住了腳步。
    我幾步靠前，隻見前方站著一名高挑玉白長裙的女子，女子胸口有一道長槍標誌。
    姬月？
    姬月戴著銀白色的麵具，正站在姬瑤的麵前。
    姬瑤幾步走到姬月麵前，歪了歪腦袋，踮了一下腳尖，輕聲道：“不錯，我的個頭還是比你高點。”
    “你……重塑肉身了？”姬月聲音顫動了幾分。
    姬瑤輕輕點頭道：“嗯。”
    “你……的元陰也破了。”姬月又顫聲問道。
    姬瑤笑著應了一聲：“嗯。我現在完全是他的人了。”
    一瞬間。
    姬月繞過姬瑤，出現在我麵前，伸手就向著我抓來。
    周圍一切靜止了。
    隻是我麵前一道鏡像無聲無息出現，姬月一下子抓空，整個人進入了鏡像世界之中。與此同時，姬瑤也被卷入了鏡像之中。
    天月之瞳的力量消失。
    我急速後退。
    姬月目光掃過四周，又看向腳下的黑龍號道：“黑龍號！”
    “不錯。”我站在船頭上，對姬月問道：“姬月小姐，你這貿然對我出手，不妥吧？”
    姬月指著我冷聲道：“我本以為你能救她離開，沒想到你居然讓她重塑肉身，還奪走她的元陰。早知如此，那日就算我拚了姬家一族，也要引老祖出山，將你拿下。”
    我聽到這話，嘲諷一笑：“姬月小姐。你好像對我有什麽誤會。當日，我帶走姬瑤可以算是明媒正娶，我和她洞房花燭夜怎麽了？再說了，逼得她重塑肉身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姬家，是你們姬家挖走了她的神眼，傷了她的元嬰。”
    “你！”姬月咬牙道：“傷了元嬰，可以慢慢療傷。最多三十年，元嬰便可複原。你讓她重塑肉身，就算是百年也未必能夠恢複原樣。還有，你知道重塑肉身，有多痛苦嗎？”
    不等我回話。
    姬瑤回應道：“是我要重塑肉身的。”
    “姐，你還幫她。”姬月轉過身，看向姬瑤。
    姬瑤取下麵具，隻是一抬手，掌心一顆花種快速生長開花又急速返回，化作種子。
    “你！神眼？”姬月驚訝的看著那顆種子，顫聲道：“你奪走了誰的神眼？家族要是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姬瑤輕輕搖頭道：“這不是神眼，而是人類天眼。我隻有重塑肉身，才能修行天眼之術。還有，隻有舍棄原來的肉身，我才算真正脫離姬家。你應該明白，姬家不管對你還是對我，那都是牢籠。如果我還用那具身子，我就會時刻提醒自己我還是姬家之人。現在我不需要提醒自己了，因為我的肉身不再是姬家給的了。”
    “那你的元陰呢？”姬月凝眉質問道：“你說過，你不喜好男子碰你。”
    姬瑤笑了：“以前不喜歡，不代表現在不喜歡。我自願將身子給了他，那種滋味很好。”
    “你……怎麽變得如此”姬月急了，又回過頭狠狠瞪了我一眼。
    姬瑤伸出了手：“姬月，我帶你離開姬家。”
    姬月退後了一步。
    姬瑤又說道：“你不是說過，你不想嫁給媯雲鬆嗎？你來天外天，是父親逼你來的。他們需要你鞏固姬家二房的地位，你隻是他們爭權奪勢的工具而已。哪怕你是聖神，還是逃脫不了聯姻的命運，你真的甘心嗎？”
    “這件事與你無關。”姬月抬起頭，冷聲回應了一句，又看向四周的一切，突然原本消失的鏡麵又再次出現，姬月一步走入鏡麵，便離開了黑龍號。
    就這麽走了？
    我也是心中驚訝，沒想到姬月能夠通過時空逆轉，自己離開黑龍號。
    果然，姬家沒有我想的那麽好對付。
    我帶著姬瑤走出了鏡像空間。
    街道上。
    姬月銀色麵具下的雙眸無比冷漠道：“好好對我姐姐。她雖然已經不算姬家之人，但是她還有我這個妹妹。”
    “他不會虧待我的。”姬瑤主動挽住了我胳膊。
    姬月眼神複雜，轉身便離開了街道。
    我看著姬月的背影，對姬瑤道：“你這妹妹似乎對你的感情還不錯。”
    “她是愧疚而已。”姬瑤解釋道：“她心思單純，前麵一直在姬家內宅之中修煉，從未離開過姬家。我之所以淪落到被挖神眼的田地，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的存在。哪怕我不這麽認為，可是她覺得自己虧欠我。”
    因為愧疚，所以才願意出手。
    我好奇問道：“她是姬家暗子，不是應該未來繼承姬家族長之位嗎？可是為何……又和媯家聯姻？”
    “不知道。”姬瑤輕輕搖頭道：“姬家似乎有什麽打算，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應該和姬月有關。前麵我跟她說過，她自己心裏也有底。後麵怎麽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天月之瞳的力量很強，準確說有點逆天。
    這麽一個未來族長繼承人丟到媯家去，裏麵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姬瑤又看向我道：“這些日子她在天外天，我們想辦法把她騙到你床上，到時候……她就不用回姬家了。”
    “你別瘋了。”我無語道。
    姬瑤挽住我胳膊正色道：“我在幫她。姬家那些老東西肯定有什麽計劃，甚至可能犧牲姬月。與其把姬月送到媯雲鬆床上，倒不如讓她跟著我們。再說了，媯雲鬆又活不了幾天了。主人殺他，不就是為了我妹妹？”
    “我要殺媯雲鬆，那是為了打破姬家和媯家聯姻，破壞媯家計劃。”我解釋道。
    姬瑤笑道：“都一樣。都一樣。”
    我感覺我有點惹不起這個女人了，越來越瘋。
    前麵就到翡心開的酒樓了。
    花滿樓。
    酒樓裏的人不少，一名名穿著各院弟子袍的九天閣弟子進入酒樓之中。
    我帶著姬瑤一步踏入酒樓，便嗅到了酒樓裏的迷離花香。
    中間的台子上，幾名身穿紗衣的女子起舞。
    我看著那一個個妙曼身姿，忍不住一笑道：“還真是男人喜歡來的地方。”
    “主人喜歡這樣的？”姬瑤抬起胳膊，比劃著，似乎在學著台上的女子起舞。
    我拉著姬瑤胳膊道：“行了。你好好恢複實力，別去學這個。”
    “我學學……”姬瑤目不轉睛。
    另一邊，翡心已經迎了上來，臉上滿是笑意的高聲道：“客官，幾位啊？要不要包廂？剛好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