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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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茶水遞到她麵前,眼看著麵前的蕭皖,如今荒郊野嶺,她要真把他殺了誰能攔得住?拋屍荒野連處理都不用,等到那時候可真就是英年早逝無處去哭了。
    “.....”她未再發作,沉寂了片刻,就鬆開了手。手裏的碎片劈裏啪啦的掉在桌案上,而她用那隻手,把眼前的茶杯接了過來。
    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瓷瓶子,倒出兩顆藥丸,混著這杯茶吞下了肚子。是霜卉和薑介新做出來的藥丸。
    “皇上怎麽和崇蘭郡主相熟?”蕭皖再抬頭已經恢複如初,把空杯子放在一邊,掀開了窗簾看著窗外倒退的樹林。
    嬴畟看她這樣,心下也放心了幾分。看來,薑介說的沒錯,這人精神是可以控製的,隻是她總是放任自己癲狂而已。薑介說她沒有枷鎖,所以放肆。隻靠藥物,控製不住她的思想,必須得等她自己在精神上牢牢套上桎梏,那時才算有的治。
    嬴畟沒再忽略她的問題,如實回答她。
    “過往,皇兄總愛與她交際,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
    “皇兄?”蕭皖一時之間沒想通,嬴畟過往排在第五,先前有四個哥哥。拋開與他相交惡的二皇子,還有三個都與他算不錯。他說皇兄,還真猜不出是在說哪一位。
    “你可提過他。”嬴畟見她疑惑,語氣不善地說著,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
    蕭皖聽他這話回憶起來,湖邊交談的時候她好似的確提過,她詢問道:“先太子殿下?”
    “是太子。”嬴畟神色認真的對著她道,“隻他是東宮,嬴荊豬狗不如,不配與他相提。”
    先太子嬴珀,先帝與正王妃所生,先帝繼位前彼時先太子年少就頗有才幹,理所當然的被立為太子。可後來被人所暗殺,由二皇子嬴荊順位,稱作後太子。
    屆時嬴畟才風頭大盛之時先太子就死在了嬴畟回宮的必經之路上,風言風語中不少人都說先太子是被嬴畟所殺。可沒有證據,傳聞片刻也就散了,但這事,對嬴畟的影響也的確不小。
    再後來,二皇子也沒做幾年太子,先帝就駕崩了。四王之亂,嬴畟大殺四方,嬴荊最後也死在嬴畟的劍下。嬴畟提著他的人頭,帶著一路血跡,登上了帝位。
    “彼時的嘲謔之言,不必放在心上。”蕭皖對著他揮揮手,隨後開口道,“你若不能動內力,為何要與我一同前來,叫他人假扮不也相同?”
    “朕信不過他人,此時必須親自去。”嬴畟說道。
    蕭皖見他不想多說,自然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欲望。她看著窗外漸漸透露出來的燈火,興致終於提起來了些許。
    這三年,的確是鮮少感受到煙火氣息了。
    花燈長長一串,坊間人滿著,有些百姓推搡間都擠到車道上來了。霍薪明顯放慢了速度,能聽見他叫喊的提醒聲。
    嬴畟看著車外熱鬧起來的氣息,也多了幾分趣味。他伸手從一邊的木櫃子中取出兩物,遞給蕭皖一隻。是一對麵具,隻遮住上半張臉。
    他先一步給自己戴上了,隨後對著蕭皖說:“戴上一些,莫要露了容貌。”
    蕭皖也沒多言,隻接過麵具戴上,然後就見嬴畟伸出手來,把蕭皖掀起一半的窗簾徹底掛在了一邊,抬頭,也往外看過去。
    各式各樣的燈籠,河邊還有花燈漂在水上,小鋪有煙火氣冒出來,元宵滾滾的在鍋裏打轉。嬴畟看著民生百態,心裏也多了幾分欣慰。百姓富足,君王自然是開心。
    馬車慢了下來,周遭的一草一木都能看的清晰。他看著商鋪售賣的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心想著的確是許久未到民間來了,這些東西好些都是他沒見過的。過去忙著打仗,如今忙著攏權,真沒好好瞧過坊間生活。
    “看著不錯,等一會忙完了,好好逛逛。”蕭皖也看著窗外,臉上少見的露出些許笑意。“今日沒有宵禁吧?”
    “不若先逛吧,從樓裏出來,還能有心思?”嬴畟也沒囉嗦,直接說了自己的意願,皇帝也想去逛逛。
    “為何不有?”蕭皖輕笑一聲,側目看向他,“不過保你一條小命,放下心就好了。”
    “再說,你若受傷了,本宮自己去就成。你讓霍公公帶你先回吧。”
    她說的無情,穿插著外邊層層疊疊的吆喝聲,落在他的耳朵裏。嬴畟聽著,心裏有點不爽,堂堂皇後,不說當著他的麵說要夜不歸宿的出宮遊玩,且說她居然就這麽折自己麵子。
    “不成,朕若受傷,你也不許去。”嬴畟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雖說這蕭皖過去對自己也沒有半分尊重,可是如今二人已經攤開了秘密互相合作,這人還是對他毫無禮數。
    皇帝感覺自己被人侮辱了,十分的忍受不了。
    “皇上什麽時候能管到我頭上了?”蕭皖打量著嬴畟,掛著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看著他,忽然瞧著掛在他身後有一把紅木竹的細頁折扇。視線盯在上邊,嬴畟瞬間反應了過來。
    嬴畟不顧她的視線,伸出手,把掛在一邊的折扇拿到了自己手裏。如今冬日,這扇子自然閑下來了,所以才掛在這忘記取下了。可看這蕭皖的意思,總盯著他的扇子看做什麽。
    “朕不能管你?”嬴畟不動聲色的把扇子收回袖袋裏了,不給她看。
    “你試試。”蕭皖看他把扇子收走了,就不再看他了。
    兩人不再對話,一齊看向窗外。嬴畟看著窗外的小鋪,忽然瞧見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一個賣吃食的小鋪,周邊圍了不少孩子,鋪子上擺著一小袋一小袋的,正是他前幾日在鳳儀宮看見的,蕭皖桌上擺著的那個糖塊。
    一邊人吆喝著,還立了一塊手寫的牌匾。
    [芝麻糖]
    “芝麻糖?過去好像聽說過,可是未曾見過。”嬴畟心裏想著,忽然轉頭鬼使神差的看向蕭皖。不知是不是巧合,蕭皖也看著那個方向,她眼中有些失神,托著下巴撐在窗子上,隻看那處仿佛陷進去了一般。
    相對無言,直到馬車駛過那個小鋪,兩個人才收回了視線。蕭皖察覺到他看向自己,也不含糊,直接對著他的視線看了回去。
    “你看什麽?”語氣忽然之間變得不怎麽友善,是近日裏少見的劍拔弩張。
    “看著還不錯,一會讓霍薪買一點嚐嚐。”嬴畟不理她言語間的惡意,依舊用著平常的語氣說著。
    蕭皖沒有回答,隻冷哼了一聲。不等她再開口,馬車就停了。霍薪對著裏邊輕聲說著,隻車裏的人能聽見。
    “主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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