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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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篝火劈啪作響,天有不測風雲,忽然掉下了雨滴。
火把和篝火一時間被雨點打的撲朔搖曳,不到一刻鍾,就紛紛熄滅下來了。是有心人為之,篝火之中,沒有澆火油。
“主子,下雨了。”禾玔站在蕭皖身邊,聽著雨滴細密的撞在營帳上發出響聲。
“變天了。”蕭皖坐在桌案邊,手中拿著一把絲布擦著手中漆黑細長的劍身。
“荼青淺藏了幾人在外圍,若有變故,時刻戒備著。”
“皇帝有所準備,應當是用不上他。”她一豎劍鋒,黑色劍身倒映出寒光,她輕輕對它吹了一口,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我們要出手嗎?”禾玔問。
“禁軍用不到你我,嬴畟處理不掉的東西,我們再現身。”蕭皖說道。
“神巫?”
“嗯,要殺他的人,不隻是姚家一脈。”
雨點驟然激蕩起來,大雨瓢潑,打的營帳響徹。如此聲響,能掩蓋住許多東西。禁軍層層摸到嬴畟營帳周圍,借著雨聲緩緩抽出長刀。
未看見錦衣衛身影。
篝火邊的散落的酒杯裏,血紅色的酒液摻雜著另一分陰謀。
寂靜。
禁軍不似那日那般潰不成軍,這一路百人,各個看上去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而其餘的隨行千人,早就圍在了圍場外圍。
絞殺。
漆黑夜裏伸手不見五指,烏雲遮住月光,隻見突然天空一道白光,照亮了整個獵場,把鋼刀照的明亮。
“轟隆!”閃電撕破黑夜,發出一聲巨響。此時在山中,這一刀雷更像是直接劈在所有人頭頂,響在所有人心中。
“殺!!”為首那人一聲大喊,隨後這百人分成三隊直接衝向皇帝營帳。
不曾掀簾而進,直接將營帳劈開,隨後提刀衝向內裏。
“直取首級!”那人嘶吼著。而後,眾人進了營帳之後,卻並未瞧見嬴畟身形。
營帳之中不見一人,隻有中央的桌案上,一杯茶盞還冒著嫋嫋熱氣。
“不對!有詐!”為首那人心中暗道不好,轉身就要往外撤,而才剛要動作,中央那杯熱茶忽然冒出滾滾黑煙,煙霧眨眼間充滿整個營帳,一股極其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捂住口鼻!”那人趕忙一邊後撤一邊屏息,這毒有形有味,如此易被人發覺的毒素,其毒性,必不可能簡單。
果然,隻一瞬間,來不及屏息的幾人,直接發出慘叫,呼吸間就已經驚厥著倒下了。
短短幾個瞬間,已經有十幾人倒下,為首之人終於退出帳外,隨後隻聽耳邊一陣嗡鳴。
“凜!”
錦衣衛常用的橫刀,直接擦過他的耳際,削掉了他幾縷頭發。他狼狽的躲過這一攻擊,可其餘人就未能幸免了。
慘叫聲,嘶嚎聲,鋼刀沒入皮肉的聲音,鮮血飆濺的聲音,雨聲再大也遮不住。
“完了。”他心中隻剩下著一個聲音。隨後,朝他衝過來了一人,這人他認識,唐奕。
錦衣衛指揮使,功夫根本不是他這小小禁軍統領能比的。
錦衣衛不過三十人,隻半炷香的時間,就殺的他們這百人小隊隻有幾人還幸存。
他腿上挨了一刀,摔倒在地,吃了一嘴泥水。他翻滾出去兩圈,一時之間難撐起身。唯一還有力氣的動作,就是抬頭。
他抬起頭,看見了站在麵前的皇帝。
皇帝身後的霍薪大監替皇帝撐傘,雨柱順著傘骨流淌下來,衝散了地上的血水。
慘敗。
“稟皇上,已全部解決。”唐奕單膝跪在雨中,長刀上雨滴簌簌,粉紅色的雨水滴下。那人聽此,回頭看過去,才發覺,活人,隻剩自己一個了。
“留個活口,隨後準備著,禁軍要殺進來了。”嬴畟抖抖身上不小心沾染的雨珠,他從霍薪手中拿過了紙傘,上前兩步,站在了這人麵前。
他看著皇帝在他麵前站定,皇帝臉上看不出神色,百條人命,皇帝回對的也隻是漠然。他看著皇帝一雙藍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可動作確實十分違和。
他把傘向他那方傾斜了些,遮住了他頭頂的暴雨。
“告訴朕,你可願指正背後之人?”皇帝輕聲開口,聲音很是溫柔,帶著他一如既往的虛弱。
溫潤的,緩緩的,像是細水長流一般的說著。可如此情形,此番殺戮之後,這聲音聽上去,冒出幾分詭異來。
那人看著皇帝微微掛著笑意的臉龐,不可控製的開始發抖起來。
“朕希望,你能是個聰明人。”皇帝還是笑著,輕聲說著。
那人抖得更厲害,嘴唇痙攣著,一句話都說不出。
皇帝看他這種模樣,似乎好像很遺憾一樣,頗有幾分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微微皺眉,嘴角像是為了配合如此表情才壓向下,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
嬴畟對著他搖了搖頭,隨後把傾斜的傘扶正,雨水頃刻間澆在他身上。
“沒用了,殺掉吧,這人是個傻的。”他聽著皇帝輕快的語氣,好像是在同人玩笑。然後,隻下一秒,他就看著唐奕隻一眨眼就到了自己麵前,隨後天旋地轉。
骨碌碌的滾在了地上。
“皇上,小心風寒。”霍薪帶著烏紗帽,他不怕淋雨,隻是手中的拂塵已經被雨打濕了。
“先往獵場中跑。人太多了,周旋幾分。”嬴畟走向一邊的馬匹,翻身上馬。
霍薪見狀,趕忙跟上,上了一邊的馬匹。隨後又想起什麽。忽然對著嬴畟道:“可用叫上皇後娘娘一起?”
“不必了,今日沒她的事。”嬴畟一甩韁繩,駿馬嘶鳴著抵抗,顯然是不願意在這大雨天出去淋雨。
嬴畟一甩馬鞭,馬匹終於安靜下來,“何況這大雨,她是不會出來淋雨的,皇後營帳中,沒有紙傘。”
駿馬一聲嘶鳴,皇帝帶著一隊錦衣衛衝向雨幕中。
“殺!!”
外圍禁軍層層衝了進來,鋼刀劈開雨幕,順著皇帝的方向追了進去。
“主子,真不用跟上嗎?”禾玔看著黑壓壓一片的禁軍,再看皇帝單薄的一支輕騎隊,對著蕭皖說。
“他還沒求我。”蕭皖吹吹手中的熱茶,白氣被她吹散,在快速的升起,“我隻作壁上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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