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潺潺的流淌著，把底下透出來的小石子影子變得細碎的。能聽清水落下的滴答聲。
    周遭安靜的，風聲都小了。嬴畟隻覺得胸腔酸脹的厲害，心髒撲通撲通的蹦得響徹，他能清楚的聽清自己的心跳聲。
    通通。
    有他的，也有她的。
    皇帝隱忍著，看著麵前朝思暮想的人，活生生的忍住了了力氣。他鬆開了她手，也怕自己如今失了分寸抓傷她。
    “傻了？”蕭皖輕笑了一聲，瞧著皇帝的模樣眼裏是不加掩飾的玩味。
    以往嬴畟若是見了她這般瞧著自己，定然要對著蕭皖好好鬧上一番，逼著她對自己求饒才行。可是今天皇帝真像是傻了，就那麽愣在原地，定定的看著蕭皖。
    隻不過，蕭皖沒想到的。這邊才剛滿臉委屈不舍的鬆開自己手腕，愣愣看著自己的人忽然有了動作。淌著及腰的河水絲毫不受阻，兩步就跨到了自己麵前。
    他二話不說的就衝著蕭皖的腰封伸出了手，隻覺得一股不小的力氣。蕭皖蹲著重心不穩，被他推著一把摔坐在地上，隨後就看著自己的腰封被擦一聲扯開。
    “我說，等等。”
    蕭皖沒來得及再說什麽，皇帝動作飛快地在她身上動作著。隻見他指尖熟練的解著她身上的鎖扣，身上的軟甲就如剝鱗般被皇帝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
    嬴畟不愧是行軍打仗多年，蕭皖身上一圈一圈繁瑣的皮套大概要穿一炷香，卻在他手上掉的飛快。軟甲掉在地上隻有微弱一聲，再蓋上了一件有些汙泥的外衣之後。
    嘩啦一聲入水聲。
    她被人扯進了湖水裏，落入了一副滾燙的胸膛裏。
    中衣被水打濕，皇帝身上沾著的水被她的衣裳吸幹了，蕭皖被人緊緊抱著，覺得雙臂都有些發麻，被勒的發緊。
    皇帝埋頭在她肩窩裏，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她能感受到皇帝正在大口大口的吸著她頸間的空氣，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別鬧我。”她推著他的腦袋，意料之中的推不動半分。隻能輕歎一聲，跟著他講道理。
    “一路奔波過來汙泥滿身，不如，讓我先清洗一番？”
    皇帝聽不進去話，看著蕭皖嘴唇開開合合，說出來的字句卻通通進不去他的耳朵。不等蕭皖再張嘴，他就猛地低下頭，把她的唇啄住了。
    油鹽不進。
    蕭皖在心中歎了口氣。
    嘴唇被咬的漸漸發麻，梅花新開的花苞探入她口中深深的勾著她，糾纏著，汲取著她的力量。
    蕭皖不再撐著放鬆了下來，她環著嬴畟的腰身，把重量掛在他身上，他也自然而然的托著她的臀，把人抱在懷裏。
    察覺到湖水衝刷，他轉了個身，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擋住了衝過來的水流，把蕭皖放下些，讓她的雙足站在自己腳尖。
    “隻是沒有香味了，不髒的。”嬴畟一手捂著她的後腦，臉頰於她耳邊緊緊的靠在一起，聲音有些不穩。
    皇帝的細腰緊貼著她，胸腔顫動的帶著她一起起伏。蕭皖在他精瘦的腰上掐了一把，沒怎麽留情，掐的那人一抽冷氣。
    “輕點兒.....”他呢喃著，在她耳邊磨著。
    “還衝背嗎？”她輕聲問他。
    嬴畟彎下腰去把落在湖裏的皂角撿了回來，好在並沒有被水衝走。
    他捧著皂角到蕭皖身邊輕拉著她的腰帶，臉頰上還在滴水，戴著沐浴的皂角氣到了她身邊。
    “我替你衝。”
    這塊皂角是從宮裏帶出來的，是凡間找不到的精品，拿著上好的羊奶混著珍珠玉粉，擦在身上滑嫩嫩的，能把皮膚洗的透亮。
    嬴畟渾身上下都是奶味的，雖然不明顯，可蕭皖就是覺得自己被這一股奶味包裹起來，根本無法忽視。
    一路以來嬴畟用的一直都是這一塊，如今已經隻剩下一半大小了，擱在他的掌心裏瞧上去可憐巴巴的一小塊，不免有些好笑。
    “冷嗎？”
    “還行。”
    蕭皖背對著他，兩人到了岸邊，她伏在一塊位置還算合適的石頭上，雙手都擱在一起，手與胳膊都沒沾上水。她被人伺候著，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好像忽然乖順起來，就這麽老老實實的趴在岸邊，不敢回頭也不敢躲。
    身後的人好像生氣了，不過他並未立刻表現出來，反而看似很平靜的拿了塊帕子，替她慢慢擦拭著肩背。除了抹開皂角的時候那隻手有些用力，其餘的根本感覺不出皇帝此刻的情緒。
    “若冷了，就靠我近些。”嬴畟低聲說著，把浸濕的帕子撈起來擦在她肩膀上，慢慢把泡沫舒開。
    火塊兒說了話，他自然知曉蕭皖不會發冷。憑她在冬日都穿著單衣，如何會因為這點春末的冷風困擾。
    不過蕭皖今天好像很脆弱，他這話剛一出，她就很識趣的往後靠了點，想伸出手去把人扯近點些。
    “別動。”
    皇帝聲音忽然沉下來。聲音也啞了，蕭皖聽著竟然少見的慌了一下，僵住了動作。
    “趴回去。”
    嬴畟言語間帶上了帝王的氣勢，弄得周遭氣氛凝結了幾分，可他卻越發火熱。
    蕭皖懸空頓住的手不自然的勾了勾，隨後轉回了身，又把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回了案上，向最開始那般動作。
    手上纏著的紗布又洇出了紅色，空氣中彌漫起一股微弱的血腥氣。蕭皖暗道一聲不妙，想扯過河岸一邊的衣裳遮擋一下氣味，可還未來得及動手，身後的人就貼了上來。
    蕭皖身子驟然僵硬起來，身邊帶著奶味的腦袋湊到了她臉側，那一雙水藍色的眼眸斜睨著她，微眯著，絲毫不友善。
    皇帝肩膀因為行軍更結實了，隻一隻手臂就能把她腰身全部環上，而他另一隻手從她腋下穿過，緊擁著她，卡在她喉嚨下邊，讓她不得不抬頭看著他。
    “藏什麽？都已經傷了，還怕我知曉？”他聲音低沉的嚇人，隨著他唇齒開合，那一對虎牙像是寒光利刃一般閃了一道光澤出來。
    蕭皖看著他舔著自己的牙尖兒，身上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覺得後頸已經開始發麻了。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藏得夠好，就不準備告訴我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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