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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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朧,萬籟俱靜。
身著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像一隻敏捷的獵豹,穿梭在屋脊碧瓦間。
此時的她,正在追逐一隻疑似受傷的獵物。
很快,兩人的距離縮近,女子一記飛刀刺中那人的大腿,那人瞬間從屋頂滾了下來。
眼見女子已經追了上來,阿依木迅速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藏進草叢中。
隻一息,月梢就落在了阿依木的身旁,迅速將人捆了起來,緊接著就一路往謝錦的院子行去。
至於窗下,屋內人正酣睡。
她並沒有猶豫,悄無聲息翻窗進入,立於謝錦床前,手指在謝錦身上的穴位上一按,謝錦緩緩醒來。
甫一睜開眼,她就被床前的月梢嚇得魂飛天外。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看見對方手中提著一個人,便立即反應過來,月梢這是將人抓住了。
謝錦回頭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容書,給月梢打了個手勢,接著輕手輕腳地來到偏廳。
那人被束縛著手,低頭垂眸。
屋內隻點了一盞燈,謝錦看不太清這人的麵貌。
但想著,或許就是這個人在自己府中攪動風雲,謝錦不禁麵色發冷,嗓音冷漠,“抬起頭來。”
她的聲音含著冰,但卻沒讓那人動一下。
謝錦臉色一沉,眉峰微動,“月梢,你去幫幫他。”
月梢伸手掐住那人的下頜,強行讓那人抬起頭。
借著微弱的燭光,謝錦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是一張她見過的漂亮臉蛋。
隻是這人臉色蒼白、冷汗津津,似乎馬上就要昏死過去。
謝錦慢慢收斂震驚的神色,吐出一問題:“怎麽會是你?”
他不是應該遠在羌州嗎?怎麽會來到京城,還混進了她的王府!
看著對方蒼白如紙的臉,謝錦又靠近了一步,質問道:“我該叫你鳶尾,還是朱鳶?”
這個人身上的謎團太多,多到讓謝錦生畏。
最開始,他作為羌州刺史獻上來的伶人出現在她的麵前,甚至還與其他伶人爭寵。
當時她雖本能地警惕過這人,但最終還是打消了疑慮。
可再次見他的時,他居然從錦羅雲紗處來到了這虎窟狼窩,從嫵媚妖豔的伶人變成了與風雲寨寨主合作的神秘人。
甚至給風雲寨提供火雷。
而現在,他又出現在自己的王府。
這很難讓她不在意這一切。
見人不回話,謝錦再次開口,言語威脅著,“你如今可是在本王手中,要是不願意說話,本王不介意讓你變成真正的啞巴。”
“……”
朱鳶忽地笑了起來,他本就長了一張濃豔妖嬈的臉,即使臉色蒼白也不減豔色,此時嘴角含著笑,更是讓滿室生香。
“王姬,您可舍不得讓我變成啞巴。”他眼尾上挑,眼神中帶著未盡的笑意。
“您抓了我來,又不殺我,自然是想要從我口中知道些什麽,怎麽會舍得讓我說不了話呢?”
謝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還有手,像你這樣的人物應是會寫字的吧。”
“而且,我亦有其他手段在你身上慢慢施展,你最好交代清楚,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府中。”
朱鳶嘴角的笑淡了下來,微微垂著眸,慢慢開口道:“能是為了什麽?”
“家中貧窮,無奈為賊,我隻是想盜些金銀維持生計罷了。”
他說得認真,但謝錦卻心裏冒火。
“你當我是傻子不成?為維持生計來偷盜王府,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謝錦擰著眉,眼神像是要將朱鳶的臉盯穿。
他這理由找得極其敷衍,就算想偷盜,隨便去一家富戶都比來王府要好。
麵對謝錦的怒火,朱鳶也隻是慵懶地笑了笑,眼神帶著媚意望向謝錦,“這不是因為王府的珍寶多嘛,我便想著,隻要偷上一個,就能保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說著他又幽幽歎了一口氣,“隻是運氣不好,第一次來就被王姬給抓住了。”
這人的嘴裏沒有一句實話,謝錦也懶得與人多糾纏,直接開口說起以前的事,“之前出現在羌州刺史那兒,本王可以當做你是因家貧而謀財,但在風雲寨呢?”
“你可別說給風雲寨送火雷也是因為家貧?”
朱鳶聽見風雲寨,眼中劃過一絲茫然,後來才像是想起了什麽,那股茫然化作了然。
他沒有回話,靜靜聽著謝錦說著。
“我知道,府內靜湖的事都是你做的,你背後之人是誰,為何要做這些事?”
朱鳶閉口不言,現下就算是敷衍的話也懶得再說。
謝錦繼續問道:“你弄髒了我的湖,又殺了我的人,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朱鳶嗤笑一聲,低聲開口:“怎得都將那人的死往我的頭上安。”
“什麽?”
謝錦沒有聽清。
“我說,”朱鳶抬頭看了謝錦一眼,“我沒有殺你府中的人。”
“所以,你是承認靜湖的事是你做的了?”
不然為何隻否認了後麵這句話。
朱鳶神色一凝,想要說些什麽,但整張臉忽然皺了起來,最後眼一合頭一偏,似乎是難以忍受劇痛而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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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鳶?”謝錦叫了他一聲。
“你別裝死。”
而朱鳶依舊沒有反應,謝錦看向月梢。
月梢查看了一番,回道:“王姬,他暈過去了。”
謝錦狐疑地看了眼朱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好燙。
她看向月梢,“你幹的?”
月梢搖頭,“我見到他時,他已經這樣了,我隻是傷了他的腿。”
謝錦低頭一看,朱鳶的右腿上果然有一個新鮮的口子,正滲著血。
現在人已經暈了過去,她也不能繼續審問。
謝錦坐到椅子上,扶額吩咐道:“給他找個地方休息,再找個大夫來給他看看。”
“是!”
——
等謝錦下值歸來時,便見暮水使人來說,那人已經醒了過來,隻說要見她。
也願意將實情交代。
今天朱鳶暈了過去後,謝錦便將暮水留下看著人,自己則帶著雲山去上朝。
本來就一直想著這件事,現在聽見朱鳶要見她,她連忙換了一身衣裳,趕了過去。
當她踏入房間時,朱鳶的眼神移了過來,嘴角含笑望著謝錦。
“你想好了?”謝錦問道。
朱鳶點頭。
謝錦心中鬆了一口氣,但那口氣還未吐出口,又被堵了回去。
“但我隻與王姬一個人說。”
見謝錦麵露猶豫,朱鳶又笑道:“我都病成這樣了,門外又全是王姬的人守著,您還能怕我跑了不成?”
謝錦雖心中有顧慮,但是還是更想知道真相,便讓其他人守在了門外。
自己走上前去,俯視著床上的朱鳶,“你怎麽會暈過去,大夫說你的身子並無大礙。”
朱鳶挑眉,單手撐著下頜媚意從眼尾露了出來,“王姬這是在關心我?”
謝錦露出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朱鳶看著這個眼神,不在意地從後背勾起一縷秀發纏於指尖,“我的身子似乎和王姬問的事無關。”
他不願說,謝錦也不再問。
她坐了下來,開口說道:“那你就說些本王想知曉的。”
朱鳶半耷拉著眼皮,慢慢開口:“靜湖的事,確實是我做的。”
“至於原因嘛……”
聽到這裏謝錦不禁暗暗豎起耳朵。
忽然,眼前一陣模糊,緊接著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朱鳶收回手,又將藥粉放入燃燒著的香爐之中,帶著藥性的熏香從門縫鑽出……
他擦了擦手,低頭看向暈過去的謝錦。
將人輕輕抱到了床上,但人卻未離去,眼神也停留在謝錦的臉上。
他忽地俯身,在謝錦的側臉落下一個吻,喟歎道:“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他的手指撫摸著剛剛親吻過的地方,有些遺憾地開口,“可惜,你沒叫對我的名。”
不一時,他判斷外頭的人應是徹底昏迷後,便立即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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