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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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棚之上,一個被雪覆蓋了身影,猶如一尊石雕抱著長刀。
鼻息處隻有微微地白氣,鼻息漸重,長長的一口白氣呼出。浮生直起了腰,身上的雪紛紛滑落。
哎,歎了一口氣,浮生打了一個冷戰。
一隻酒葫蘆伸到眼前,浮生尷尬一笑,看向一旁盤腿坐下的邢寶。
接過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邢寶挑眉笑著看著浮生喝酒,然後接過來自己也喝了一口。
浮生被邢寶看的都不自在了,開口道:“咋啦?”
“我還以為你不會喝呢。”
浮生頓時心裏草泥馬奔騰而過,你不打算讓我喝,遞給我幹啥。瞪了邢寶一眼,浮生接著緊了緊衣服。
“擔心呢?”
“不然呢?那可是凝氣期的狼王哦。”
“不一定那麽倒黴。”
“好像也沒走運過。”
邢寶癟著嘴看向浮生,然後兩人對視了一會,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怕,有我,你死不了。”
浮生兩眼放光問道:“你煉氣十層圓滿啦?”
“滾,你當靈石可以當飯吃呢?”
浮生拿出一小把靈石,用力一捏,靈氣就開始彌散出來,但是在功法的約束下,成一個球體裹住手掌,然後浮生一盞茶的功夫就全部吸收完了。
浮生得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壞笑著看向邢寶。
“喏。”
邢寶眼神在浮生手掌和膝蓋上的白灰之間來回跳了很多次。一臉驚訝的看著浮生。
“你他媽真當飯吃?”
“這是能當飯吃的?”
浮生得意地笑著不語。
“你牛逼,下次你頂前麵。”
邢寶看著浮生的臉就來氣,拍著浮生的肩膀說道。
浮生立刻臉就垮了,開口道:“別介,不開玩笑,我修為低,現在才煉氣五層,身子骨弱。”
邢寶一臉的不信,煉體也四層的人可能體弱嗎?
又拌了一會嘴,倆人輪流喝著酒安靜了下來。
~~~~~~
寶獵巡視完自己的布置,滿意的笑了。看上去煉製工坊是保護的核心,但是本身工坊的強度就很強。寶獵圍三漏一,那一就是通往礦洞的路,寶獵要在狼群突襲的時候和撤退的時候給與最大的殺傷。
隻要靈物沒被煉化了,那就無妨,隻要擊殺了狼王,那一切問題也都不再是問題了。看似守衛是目的,其實是誘餌用來擊殺狼王。
把原礦從礦洞裏運到這裏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寶獵相信山柱能做好這件事。
山柱把原礦切割好了,就等著到約定時間就往營地運過去。至於大多數礦工,他們會留在礦洞這邊堅守,裏麵混進了一些守衛,主要是在身後給與狼群流血,隻要不出去礦洞,狼群的威脅不大。
狼王走到藏在山溝中母狼的身邊,親密地用頭蹭了蹭。然後低聲喊過了年輕的孩子。威嚴地注視著他,看著他矯健的身姿,滿意抬頭鼻子噴出氣息。
狼王帶著大部分狼群離去,他們要從人族和狼群雙方都知道薄弱地方進攻,母狼等待時機帶著小部分狼群從新發現的礦場死角突襲礦洞。
~~~~~~
於炳看著最後一箱的棉服封裝好裝上車,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南耿遞過來一個酒葫蘆,裏麵裝著是熱的馬奶酒。
於炳喝了一口,一臉的懷念和舒坦。大大地喝了幾口後,就遞給南耿,說道:“別留下痕跡。”
南耿仰頭一飲而盡,把葫蘆口朝下搖了搖。說道:“不會的。少爺。”
於炳皺著眉頭說道:“說了很多次了,沒人的時候也不要叫少爺。”
南耿默默地點了下頭,看著風雪,想起了故鄉,故鄉的風雪可比這裏要嚴酷得多。
於炳轉身走到在一旁等待的馬車上,南耿跟著也坐上了馬車。
於炳斜靠著對馬夫說道:“尋香坊。”
車夫點了下頭,就駕馭靈馬開始行進。
南耿稍有奇怪的問道:“不回店裏嗎?”
於炳緊了緊衣服抱起手來,說道:“不回,明天趕早回去就行。”
南耿心下疑慮沒少,於炳也不是沉迷放縱之人,在大事之前總得靜心養氣的。為什麽今日如此反常,之前隻要浮生回來,他都要把事情盡量完成然後多在浮生麵前晃動下,其實他在浮生不在時候也是能抽空回去店裏,就回店裏,名其名曰多幫店裏分擔點。
一來二去,也算入了鍾晨的眼。那天為什麽突然鍾晨來參加小聚也是這個原因。當日小聚散了後,於炳在屋裏,徹夜沒點燈,也沒睡。就靜靜地坐著,直到天亮之後都沒人來找他。
南耿搞不清楚那麽多彎彎繞繞,但是看於炳的表情看得出他既有點失望,又有點鬆了一口氣。
雪還在飄,馬車走得不快,搖搖晃晃中,於炳看著遠處山野說道:“浮生這次跑商,要我們跟著一起去。”
南耿已經知道了,也不知道於炳現在提這事為什麽,但是還是順著於炳說道:“浮生哥,前幾日是這麽說過,去的都是好手,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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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哥?浮生,對於雪地的猛獸的敬畏不夠。”
於炳伸手感受了一下風雪,收回後看著手掌上的雪水出神。
於炳平時在人前人後,都是浮生哥長,浮生哥短的,剛剛的話語哪怕是對此沒啥心思的南耿都聽出了不滿的,看不起。
南耿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坐直了後微微低頭道:“沒有危險能越過我傷害到你。”
“嗬,意思是你死了,我也就該死了是嗎?”
於炳輕笑說道。
南耿一時語塞,看著散漫輕佻的於炳,感覺有點陌生,平時這時候難免會感動然後激勵自己幾句的。
南耿也不再言語,隻是心中堅定了自己一定不會辜負自己的責任的。
不管車馬如何慢,終點始終會達到的。
進到尋香坊的包間裏,裏麵已經有一個人在獨酌著了。於炳立刻換上熱情地笑臉迎了上去,南耿隻是一看,發現人是鍾晨。雖然有點意外,但是並沒有說什麽。
待於炳落座,兩人寒暄了幾句後,於炳給了南耿一個眼色,南耿就熟練出去安排酒菜和姑娘啦。
“鍾掌櫃,這雪天到了,店裏和工坊其實都是差人的時候。我知道跑商也辛苦,也缺人。但是不能因為這,也不顧店裏。”
於炳一邊觀察著鍾晨的臉色,一邊慢慢地說道。
鍾晨不置可否,接著喝著酒,看著露台外的雪景。
於炳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接著笑著說道:“我知道浮管事的安排肯定是有深意,但是我看不懂,也不好得問,如果說是怕路上遇到凶獸麽。是不是讓杜掌櫃辛苦跑一趟更好呢?”
聽到這鍾晨才回過頭來,好好看了看於炳。不得不說最近於炳辦事還是很得他心意的,並且於炳很守鍾晨認可的那套規矩。但是今日就有點出格了,他想利用自己來安排杜之平,那麽之後給他機會接觸鍾白玉了,是不是要通過鍾白玉來控製自己呢?
之前的話,鍾晨怕是也要小小敲打下他,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事,他也有了一些變化,也能稍微理解下,於炳不想冒險的想法。
“每人管好自己分內的事,浮生的事。是老板親自安排好的,那就是他的責任,隻要他履行好責任,那就沒人會去動他的權利,明白嗎?”
鍾晨一邊敲著桌子,一邊慢慢地說道。看著於炳思索的樣子,然後突然靈光一閃的樣子,鍾晨心有所感的下意識就知道他怕是想把主意打鍾白玉身上了。
鍾晨當即就不爽了,像被挑釁了似的。本來不打算敲打下於炳的,但是於炳不爭氣啊。
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鍾晨盯上於炳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配合著氣場敲著桌子說道:“清楚你自己的位置,杜之平不是你能管的。”
在鍾晨的氣勢壓迫下於炳臉色也蒼白了。
恰好這時南耿帶著酒菜和姑娘推開門進來,南耿一眼就看出了氣氛不對,站在了門口,堵住了後麵群群燕豔,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鬧著。
於炳這時也不堪重壓低下了頭,默默點了點頭。
鍾晨滿意的收回了壓迫的氣勢,看了一眼南耿,南耿隨進門放進了姑娘和小二。
酒菜上起,鍾晨夾了兩塊就起身要走了,於炳要起身相送,但是被鍾晨抬手止住了,跨過門檻,背對著於炳,鍾晨突然開口道:“浮生也不服,他斷了幾根肋骨,躺了三天。”
“南耿,送下鍾掌櫃。”
於炳扭過頭看向露台,誰也看不到他的臉,南耿聽到他的招呼,看著他背過去的臉,連聲答道,好好。便起身去送鍾掌櫃了。
鍾晨慢慢的踱步走了,他知道於炳應該懂,浮生今天那是拚出來的,不是他這小聰明能換來的,要想有這個地位,那就得去拚,這趟跑商他是去定了。
這時一個姑娘上來粘著要喂於炳酒,於炳不耐煩的推開,然後那女的又靠過,去看於炳的臉,看到於炳扭曲憤怒的臉,小小的捂嘴啊了一聲。
於炳瞬間怒上心頭,反手就是給了一巴掌,抓住她的脖子,怒吼道:“你也看不起我?”
待南耿回來後,屋內靜悄悄地,那女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
最後在一個帶班的調解下,賠了三十塊靈石,重新換了一批姑娘,南耿照顧著於炳,於炳瘋了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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