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躍出地平線，海風裹挾著硝煙的氣息撲麵而來。
    楊安晏等人離開沒多久，遠處就傳來引擎的轟鳴聲。
    五輛鬼子的裝甲車碾過蘆葦蕩。
    車頂的探照燈像毒蛇般掃射著東灘。
    蘆葦掩蓋了所有痕跡。
    跑道也已經掩在了海水下。
    “八嘎！他們逃了！”
    一名鬼子軍官跳下車。
    遠處，一個學生裝扮的男人連滾帶爬的衝過來：“太君！太君！”
    鬼子軍官轉身，一腳把男人踹翻在地。
    “太、太君！我們盡力拖延了。”
    男人涕淚橫流的跪下。
    “可是，他們都不是人！他們會妖法！”
    “廢物！還敢騙人！”軍官拔出軍刀。
    “太君、太君，我說的是真的，他們……他們手一揮，藤條就長出來了，腳一跺，地上就長刺了……”
    男人驚出一身冷汗，急急描述他所看到的情景。
    “你說的，是真的？”
    鬼子軍官眯起眼睛問。
    “我發誓！”男人舉起手，說得堅定。
    鬼子軍官緩緩將刀壓了回去：“他們去哪了？帶路！”
    “那邊……他們往那邊去了。”男人指著楊安晏他們離開的方向說道。
    五輛軍車重新調頭，在男人的指引下追了過去。
    而此時，楊安晏他們已經在滬城外停下。
    “這裏有問題？”秦鶴九看向楊安晏問。
    “兄弟們都辛苦一夜了，原地休整。”楊安晏笑道，“吃飽了，才有力氣再添點功績。”
    秦鶴九看了一眼後麵：“多少人？”
    “幾十個吧。”
    楊安晏隻看到地圖上一片紅色。
    具體的數量，他也不知道。
    “嘖，送上門來的，閑著也是閑著，幹！”
    秦鶴九拿對講機和隊員們分享這個情況。
    眾人聽完，不僅不害怕，反而歡呼聲一片。
    楊安晏失笑。
    車子停下，眾人紛紛下車。
    先把車子藏了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現在藏著車子都用不到楊安晏他們的空間。
    土係隨隨便便就能築起土牆把車擋起來。
    木係在外麵催發藤蔓做遮掩。
    楊安晏也沒阻止，任由他們思維發散。
    他則把小空間裏放著的吃食拿出來，讓大家抓緊時間休整。
    秦鶴九帶著人開始研究附近的地形。
    這次，灼華沒有跟著秦鶴九，而是留在餘笙身邊。
    “那些是什麽人？”
    “入侵者。”餘笙厭惡的說道。
    “入侵者都該死！”灼華皺眉，“為什麽不直搗他們的老巢？斬草除根！”
    “那我們不是也成了入侵者？”餘笙遲疑的反問。
    “寇可往，我亦可往。”灼華翻了個白眼，“這是空話？”
    餘笙無言以對。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餘笙，我以為你經曆過貓妖族的慘劇，會變聰明，沒想到，你還是這樣天真。”
    灼華不客氣的嘲諷。
    餘笙還是沒說話，它趴在地上，把腦袋埋在爪子裏。
    “膽小鬼。”灼華哼了一聲，起身跑了。
    餘笙耳朵動了動，又耷拉下。
    楊安晏拿著吃的走到旁邊坐下，把泡好的牛奶放在餘笙麵前：“先吃點東西。”
    餘笙抬頭看向楊安晏：“你們有了超能力，會用它去征服異世界嗎？”
    “為什麽這麽問？”楊安晏驚訝。
    “就是問問。”餘笙又低下頭，蔫蔫的說道。
    “不會。”
    楊安晏輕笑，手指輕輕點在餘笙的額頭上，聲音低沉卻堅定。
    “力量不是用來征服的，而是用來守護的。”
    餘笙的尾巴輕輕擺動，眼中的金色光芒微微閃爍。
    “可是……”
    它低頭舔了一口牛奶，聲音悶悶的。
    “貓妖族曾經也很強大，曾經也征服過許多世界，最後卻……”
    楊安晏靜靜地看著它，等待它繼續說下去。
    “力量越強，欲望就越大，到最後，他們甚至開始自相殘殺。”
    餘笙的爪子抓撓著地麵，它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我怕你……你們也會走上這條路。”
    “力量本身沒有對錯，關鍵在於用它來做什麽。”
    楊安晏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有力。
    “我們覺醒異能，不是為了成為新的掠奪者，而是為了保護那些無法保護自己的人。”
    餘笙驚訝的看著楊安晏。
    “至於敵人……”
    楊安晏的眼神冷了下來。
    “對豺狼仁慈，就是對羊群的殘忍，我們不主動侵略，但也絕不會任人宰割。”
    “啪！”
    灼華叼著肉幹跳到餘笙麵前，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吃飽了幹活！”
    “知道啦。”餘笙晃了晃頭，認真喝牛奶。
    楊安晏笑了笑，拿著自己的那份盒飯，在旁邊慢慢吃。
    半小時後，路那頭傳來了動靜。
    “兄弟們，幹活了。”
    楊安晏把飯盒收起來，用對講機招呼其他人，然後把指揮權交給秦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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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九，你來指揮。”
    “土係組，準備陷坑，記得避開己方埋伏區域，木係組製造障礙。”
    秦鶴九也習慣了楊安晏時不時把指揮權扔給他，立即淡定的開始安排。
    這時，地麵突然傳來輕微震動。
    “來了來了。”灼華興奮的躍上秦鶴九的肩膀。
    “各就各位。”秦鶴九輕輕按下耳機，“行動！”
    鬼子軍車駛過的路麵，突然化作流沙，車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陷。
    幾輛車全部停下。
    “八嘎！”
    鬼子少佐的怒吼戛然而止。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佩刀上的櫻花紋飾正在生根發芽，金屬刀身裂開細縫，鑽出嫩綠的藤蔓。
    身下的車如蠟般軟化變形。
    緊接著，無數水箭砸過來，把他們澆得透透的。
    冰係異能者化水成冰，固定敵人雙腳。
    “八嘎！快撤退！”
    鬼子少佐怒吼著掏出手槍，卻見槍管也在瞬間爬滿藤蔓。
    他踉蹌後退時軍靴陷入泥沼，這才發現整片戰場的地麵都泛著詭異的綠光。
    五名木係異能者正雙手按地，指縫間滲出鮮紅的血珠。
    他驚恐地想要抬腿，卻陷得更深。
    漢奸學生尖叫著往後爬，突然對上一雙金色貓瞳。
    餘笙的幻術瞬間爆發，讓他看見無數冤魂從地底爬出：
    “王學長……你為什麽背叛我們……”
    “不是我！是太君……是鬼子逼我的！鬼子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脅我……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漢奸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臉，在幻覺中把皮肉撕得鮮血淋漓。
    “下輩子記得當個人。”
    餘笙從陰影中踱出，瞳孔流轉著幻術光芒。
    幻象瞬間爆發。
    漢奸學生慘叫著抱頭打滾。
    在他扭曲的視野裏，所有被他出賣的同胞都化作索命厲鬼，而鬼子們正用他做人體實驗。
    “收尾。”
    楊安晏踢開還在抽搐的少佐，從對方口袋裏摸出加密電報。
    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一個字沒看懂。
    “果然，影佐禎昭在虹川碼頭等我們。”
    秦鶴九撤去染血的三棱刺，接過電報。
    “怎麽說？直接端他老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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