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晏趁著秦鶴九在問事情，試著召喚虛擬麵板。
    還好，麵板能用，消息也能發出去。
    他就錄了一段街景，發給了丁堰，然後告知了這邊的規則。
    丁堰那邊很快就分析出了大概的情況。
    時隙鎮，可能是生存遊戲小說裏那種中轉站。
    經曆過生存遊戲的幸存者，出副本後會回到這兒休整。
    “我搜索過類似小說，裏麵都提到，這種小鎮，鎮內禁止攻擊他人，否則會被係統製裁，但可通過‘擂台’合法廝殺。”
    丁堰的消息滾動式的發過來。
    都是各種禁製的提醒。
    楊安晏關了麵板，衝秦鶴九示意。
    秦鶴九看向灼華。
    灼華撇撇嘴，上前蹲在老者麵前。
    老者疑惑的看著灼華。
    灼華衝著老者打了個響指。
    粉霧從她指間彌漫出來，飄向了老者的麵門。
    老者眼神迷離，臉上出現紅霞，像喝了假酒。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灼華的聲音變得飄忽又魅惑。
    老者開始絮絮叨叨說事情。
    時隙鎮確實是被時間遺忘的邊陲，十年前，這裏突然被隔絕。
    裏麵的人出不去。
    外麵的人進不來。
    鎮民們都慌得很，到處找門路想離開。
    突然有一天，噴泉池那邊就出現了很多滿身血的外鄉人。
    這些人自稱是生存者，經曆了可怕的副本，活下來後，卻沒能回去原來的地方，而是到了這兒。
    十年時間過去，原本的鎮民已經死得差不多。
    現在管理這個小鎮的，是那些經曆了無數次副本的人。
    小鎮的規矩，都是他們定的。
    老者在這一點上倒是沒有說謊，但他漏掉了最重要的一條。
    那就是“灰賬房”。
    進入小鎮的所有新來者，必須到灰賬房登記，領取身份牌。
    根據根據新人的財力或“價值”，賬房會建議租住白牌屋、紅牌屋或黑牌屋。
    賬房還會記錄他們經曆過的副本類型和存活次數，核算生存點。
    生存點是所有人賴以生存的核心資源。
    老者嘚嘚嘚的一直講，就差沒把小鎮的老鼠洞都點出來。
    小鎮上有黑市，那裏能買到各種東西。
    小鎮的酒吧裏，有錢就能買到各種真消息，就是老板有點兒怪。
    “這吃的喝的就多餘給他。”
    灼華很不滿，想把東西拿回來。
    “給他吧，說好買消息的，咱們也不算欺負他。”秦鶴九阻止。
    灼華打了個響指，懶洋洋的回到秦鶴九身邊：“行，你說了算。”
    “走，走，吃東西。”
    龍團團也算乖巧，見大人們有事，也就安靜等著。
    此時，他又逮著機會再次催促。
    “好啦，吃東西去。”
    楊安晏很好奇吸引龍團團的是什麽。
    現在，情況已經了解了個大概。
    一行人離開。
    老者才慢慢恢複了清明。
    他看看麵前的破布，又看看自己懷裏的東西，愣了一下，隨即，收起破布抱在懷裏，匆匆離開。
    楊安晏一行人按照老者的指引，來到鎮中心的一家老式當鋪。
    當鋪的老板就是老者口中的灰賬房。
    他們需要先登記，再去別處。
    龍團團也很乖，知道會去給他找吃的，他又安靜了下來。
    當鋪門麵不大，黑漆木匾上刻著“恒昌典當”四個斑駁的金字，門口掛著褪色的藍布簾子。
    櫃台很高，上麵焊著鐵柵欄，隻留一個巴掌大的小窗口遞東西。
    櫃台後坐著一個年輕人，戴著圓框眼鏡，正在翻一本泛黃的賬本。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隻是用鋼筆尾敲了敲台麵：
    “當東西，還是贖東西？”
    “新人登記。”
    秦鶴九上前一步。
    年輕人這才抬眼，鏡片後的目光冷淡而審視。
    他合上賬本，從抽屜裏取出一疊硬卡紙，用蘸水鋼筆在上麵寫了幾筆：
    “姓名？從哪個副本出來的？”
    “秦鶴，沒做過副本。”
    年輕人沒多問，登記完又看向楊安晏他們。
    楊安晏幾人都用了各自的代號。
    等所有人都報完，年輕人才從櫃台下拿出幾塊木牌，用刻刀在上麵刻了名字，又蓋了個紅印，遞出來：
    “身份牌，別弄丟。”
    “白牌屋一天五個點，紅牌屋十個點，黑牌屋……不建議新人選。”
    楊安晏接過木牌，發現背麵刻著細小的數字，像是某種編號。
    “生存點怎麽算？”
    “初始每人每天十點，之後按副本表現結算。”
    年輕人推了推眼鏡，稍稍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
    “建議你們先去白牌屋安頓，別亂花錢。”
    櫃台後的牆上掛著一塊黑板，上麵用粉筆寫著幾行潦草的字：
    【今日兌換率】
    1生存點 = 2斤米  1包煙  半斤肉
    5生存點 = 1把匕首  1套幹淨衣服
    10生存點 = 1條情報限當日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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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怎麽跟遊戲裏的商店似的……”
    灼華看了看黑板，小聲嘀咕。
    年輕人聽見了，嘴角扯了扯，卻沒接話。
    楊安晏等人壓根沒有生存點。
    “我們新來的，也沒那麽多生存點，請問，還有別的辦法兌換嗎？”
    秦鶴九充當了話事人，站在前麵發聲。
    年輕人用筆敲了敲黑板。
    秦鶴九了然。
    生存點可以換物資。
    反過來，物資也能換生存點。
    “兌率一樣？”秦鶴九問。
    “你們要有物資，我給你們八折優惠。”
    年輕人驚訝的打量著秦鶴九等人。
    “說具體點。”秦鶴九微皺了皺眉。
    這個八折優惠是怎麽算的？
    0.8生存點換2斤米？
    那不扯蛋嗎？
    2斤米來換，生存點反而少了。
    “1.6斤米，1生存點。”
    秦鶴九：“……”
    好吧，是他腦子沒轉過來。
    他沒有多廢話，直接從小空間裏拿出他自己的那份物資，擺在了櫃台上。
    原本漫不經心的年輕人，瞬間站直，神情鄭重：“全當？”
    “換生存點。”秦鶴九點頭，也有模有樣的補一句，“死當。”
    年輕人的呼吸都重了幾分，但他還是沒動，再次慎重的確認：“當了之後就無法贖回了。”
    “知道。”秦鶴九酷酷的點頭。
    年輕人這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檢查物資。
    那態度，好像放在他麵前的，是個需要活當的稀世珍寶。
    這一堆物資裏，有30天量的壓縮幹糧，一天兩包，就有60包。
    另外，還有能量棒50根、罐頭20罐，真空包裝的大米10kg、500瓶裝水24瓶、速幹衣褲2套。
    帳篷之類的東西，秦鶴九沒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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