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崩壞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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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澀穀的街頭,濃煙彌漫,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味道。
    警笛聲、尖叫聲、破碎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混亂的交響樂。
    藤原良太,一個底層雅庫紮,此刻正興奮異常。
    他揮舞著手中的鐵棍,肆意地破壞著周圍的一切。
    上級的指令是“趁亂製造更大的混亂”,這對於藤原良太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平日裏,他受盡了冷眼,心中積壓的怨氣早已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如今,他終於可以將這些壓抑的情緒盡情釋放出來。
    “砸!給我狠狠地砸!”藤原良太狂笑著,手中的鐵棍落在一家高級服裝店的櫥窗上。
    玻璃應聲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如同美妙的音樂,刺激著藤原良太的神經。
    櫥窗裏,名牌西裝、領帶、皮鞋散落一地,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誘人。
    他抓起一件阿瑪尼西裝,在身上比劃了一下。
    “嘿嘿,還挺合身!”
    藤原良太得意地笑著,將西裝塞進帶來的麻袋裏。
    “這可是老子這輩子第一次穿阿瑪尼啊!”
    他心中暗自竊喜,又抓起幾件塞進袋子。
    藤原良太繼續在店裏掃蕩,將看中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進麻袋。
    領帶、皮鞋、手表……
    “哈哈!有錢人的東西就是好!”
    藤原良太心滿意足地拍著鼓鼓囊囊的麻袋,然後衝向下一家店鋪。
    一家珠寶店,在火光中閃耀著誘人的光芒。
    藤原良太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
    新宿區,一間狹小的公寓裏。
    宮崎健二坐在床沿,手裏攥著幾張皺巴巴的催款單。
    失業的打擊、債務的壓力、女友的背叛,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看著電視裏的新聞,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這場突如其來的騷亂,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場災難。
    但對走投無路的宮崎健二來說,卻是一個機會。一個報複這個不公世界,奪回屬於自己東西的機會。
    “反正已經一無所有了,不如……”
    宮崎健二從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出門。
    他沿著街道走,霓虹燈招牌閃爍,映照出他陰沉的臉。
    他看到一家24小時便利店,燈光通明,像一個孤島。
    他推門進去。
    一個年輕女孩站在收銀台後,正整理煙架。
    宮崎健二走到她麵前,用刀指著她:“把錢都拿出來!”
    女孩看著他,眼睛睜大,嘴唇顫抖,說不出話。
    “快點!”宮崎健二提高了音量。
    女孩慌亂地操作收銀機,錢箱彈開。
    宮崎健二一把抓起女孩遞過來的鈔票,塞進背包。
    他又走到貨架,拿了幾塊麵包,幾盒方便麵,一些巧克力,一股腦塞進背包。
    離開便利店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但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激怒這個亡命之徒。
    宮崎健二心中湧起一種報複的快感,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宮崎健二搶完便利店,沿著街道走,拐進一條小巷。
    他回頭看了一眼,確認沒人追來,這才靠著牆坐下。
    他從背包裏摸出一個麵包,他盯著麵包看了幾秒,然後粗暴地撕開包裝,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吃完麵包,他打開一瓶礦泉水,仰頭猛灌。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絲清涼,但無法驅散他心中的焦躁。
    他感到肚子飽了,心裏卻空落落的。
    淺草寺,“木村家”天婦羅店。
    店裏一片狼藉。
    招牌碎裂,桌椅傾倒,碗碟碎片散落一地。
    油鍋翻倒,熱油在地板上蔓延,發出滋滋的聲響。
    新鮮的魚蝦、蔬菜散落在地上,被踩踏得不成樣子。
    木村雅子縮在角落,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神空洞。
    一個暴徒注意到了她,獰笑著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老太婆,還有錢嗎?都交出來!”
    木村雅子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暴徒不耐煩地扇了她一巴掌,“不說?不說就弄死你!”
    木村雅子被打得頭暈眼花,嘴角滲出血跡。
    她用顫抖的手指向櫃台下的抽屜,“錢……都在那裏……”
    暴徒鬆開她的頭發,走到櫃台後,拉開抽屜,將裏麵的現金一把抓起,塞進口袋。
    他環顧四周,看到牆上掛著一幅字畫,一把扯下來,卷成一團,夾在腋下。
    另一個暴徒拿著一個古董花瓶走了過來,“老大,你看這個怎麽樣?”
    “不錯,帶走!”
    暴徒們拿著搶來的財物,揚長而去。
    木村雅子癱坐在地上,看著被洗劫一空的店鋪,淚水無聲地流淌下來。
    這家天婦羅店,是她和丈夫幾十年的心血,如今卻毀於一旦。
    她想起丈夫臨終前的囑托,要好好守護這家店。
    可是,她守護不了了。
    她無力地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流淌。
    這場混亂如同一個巨大的旋渦,將越來越多的人卷入其中。
    有人為了生存而掙紮,有人為了利益而瘋狂,也有人為了報複而殺戮。
    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一座人性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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