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陸於懷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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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令如山,將軍下的命令,豈是我等能夠違抗的,將軍舍命就是為了讓我們突圍,你以為將軍不知道此行危險嗎?他以自身作餌,你此時若是去營救,無異於以卵擊石!”陸承誌此時心裏憋著一股氣呢,下令的時候明明說是偷襲大金的糧草,結果到了金州,他才知道陸於懷偷襲的竟然是大金的主營,而且差一點就讓他殺了完顏哲剛。
    他此時恨不得完顏哲剛當場殺了陸於懷。
    這下他與大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完顏哲剛定會以為是他故意傳錯情報,這才讓厲城的兵馬順利撤退。
    曾平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不見人影的空地。
    他理解陸於懷的用心,他這是想要用自己換取所有人的平安,可那到底是與自己相處多年的將軍,他於心不忍。
    “關城門吧!”陸承誌下令,語氣中有一絲哀傷。
    “再等等!再等一個時辰,等到日落的時候若再看不到人影,到時候再關城門也不遲!”曾平道。
    “不能等了!”陸承誌不同意他的話,“我們已經丟了厲城,若再不關城門,再失了金州,那便是千古罪人!”
    陸承誌再次看了眼外麵,麵無表情下令道:“關城門吧!陸將軍讓我們等到天亮,如今這都等了一天,眼看著日頭都要落山了,若是將軍已經脫困,此刻早已回城!”
    “陸將軍......”曾平心有不甘看著外麵,此刻的他後悔極了,他就不該聽從將軍的軍令,他應該追過去的,就算是死他也不願意眼睜睜在這裏等著。
    城門前的戰士們紛紛起身,城門原本關閉了半扇,如今還有半扇打開著。
    他們打了敗仗,沒有守住厲城,而如今眼看著要失去他們的主將。
    所有人心裏都不好受。
    可心裏的恨意也越發濃重了,原本他們可以開開心心過年,可大金人卻出其不意,根本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厚重的城門一點點關上,可以看到的外麵也一點點縮小。
    城門原本是守護一城百姓最重要一道關鎖,如今卻成了生與死的界線。
    城門一旦關上,也就代表著他們的將軍再也回不來了。
    然而就在眾人悲痛之時,一陣戰馬的嘶鳴聲將眾人拉回現實。
    “是大晉的戰馬!”城牆上的曾平欣喜喊道,“是他們回來了!”
    他們是同陸將軍一同去偷襲的將士,是大晉最厲害的騎兵。
    而站在城牆之下的陸承誌猛然看向城門處,透過即將關上的城門縫隙,看到遠處一匹戰馬朝著城門走了過來,像是極其疲憊了一樣,它並沒有如同往日般奔跑,而是走了過來。
    它的背上,馱著一名將士,他也如同戰馬一般疲憊不堪,就連身姿都不再挺拔,而是佝僂著身子,幾乎匍匐在戰馬身上。
    緊接著,他的身後出現了其他的戰馬,但相比他們出城去偷襲之前,顯然數量少了許多。
    看到熟悉的同袍歸來,曾平神情激動,他快步跑下城牆,指揮著眾人道:“快,快開城門,放吊橋。”
    待他們走近,城牆內的人忍不住走出城門迎接他們的英雄。
    後麵沒有追兵,曾平站在最前麵,望眼欲穿一般仔細辨認著馬背上的人。
    他看了又看,直到最後一匹戰馬走過城門,卻沒有看到他一直擔心著的陸將軍。
    陸於懷沒有回來。
    “我們被包圍了,陸將軍命我們先走。”一個士兵用僅剩的力氣道,“他留下來阻擋大金人。”
    那可是數萬人馬,他們能回來都用盡了全力。
    可那麽多人,憑著他一個人阻擋,他擋得了嗎?
    曾平期盼的眼神再次落寞下去,他的將軍還回得來嗎?
    城門這次徹底關閉,曾平再次爬上城牆,他踮起腳跟,努力朝著遠處望去,祈禱還能如同剛才一般讓他看到希望來。
    可直到遠處的落日在天際盡頭消失,黑夜再次籠罩整個天幕,遠處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人影。
    大金軍營。
    “大晉人還真是狡詐!”完顏哲剛在大帳內大罵,“還有那個陸承誌,他竟敢騙老子,讓本王碰到他,非殺了他不可!”
    “殿下!”他手下的將軍忍不住道,“陸於懷的確誆騙了我們,讓我們以為他去偷襲糧草,結果突襲了我們的主營,讓我們白白損失了五千人馬,不過還好,我們奪下了厲城,這可是厲城啊,往年我們多少兵馬折損在這裏,這一次我們終於進了厲城!”
    “那有何用?你瞧瞧這城裏,什麽都沒有,連一粒米都沒有留下!”完顏哲剛怒道,“陸於懷那個老東西,還真是讓本王小瞧了他,受了那麽重的傷,竟然還沒死!”
    “也好,暫且留著他,等李煜來了,讓李煜用金州來換他的老丈人!本王倒要看看,在李煜的眼中,是金州重要,還是他老丈人的命重要!”
    大金人的馬廄裏,陸於懷被人隨意扔在角落裏,他身上的盔甲早已沾滿血跡,人昏迷不醒。
    一個瘦弱的身影顫顫小心謹慎走近馬廄,他看了眼四周,這是所有人都在慶賀,根本無人在意馬廄內的陸於懷。
    大金人進了厲城,所有人都在歡慶,陸於懷隻剩下一口氣,哪裏還有逃跑的力氣。
    那人走到陸於懷身邊,掀開他臉上的亂發,確認身份後,他歎了口氣。
    掏出別在腰間的羊皮水袋,他有些艱難地扶起陸於懷的身子,將他靠在自己身上,將羊皮水袋放在陸於懷的身邊。
    小聲呼喚道:“將軍,喝幾口米粥吧!”
    陸於懷迷迷糊糊聞到米香的味道,他已經許久沒有進食了,打仗耗盡了體力,人雖昏迷,可憑借著身體的渴望,他將倒入口中的米粥咽了下去。
    喂了半羊皮袋米粥,那人將陸於懷放回草堆上,又掀開衣服查看了下傷口。
    幸好,都是皮外傷,胸口處的傷口看著雖深,但應當是之前就上了好藥,幾乎快要愈合了。
    隻是上麵仍舊塗了許多血跡,他伸手摸了摸傷口周圍,那些血跡或許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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