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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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星夜的力量不斷注入,破碎的世界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恢複著秩序。
    原本支離破碎的界源逐漸聚合,恒星重新開始燃燒,行星環繞著它們的新軌道緩緩轉動,仿佛在演奏一曲宇宙的交響樂。
    行星上,生命的跡象如點點繁星般開始閃現,海洋逐漸孕育成型,陸地從海洋中崛起,承載著無盡的生機。
    生命之息,萬物複蘇。
    待光芒如潮水般散盡後,立於中央的那道龐大獸影已如風中殘燭,接近支離破碎的邊緣。它揮動著獸爪,仿佛時間的主宰,將時光倒流回了三十年前,留給了身後一部分人帶著記憶重新布局的機會。
    最終,獸影如煙花般絢爛綻放,破碎成漫天星光,如流星般重新紮進蕭夜的眉心中。
    這一係列神乎其技的手段,足以彰顯星夜的實力是何等的恐怖。時間回溯,逆流因果,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而且,這僅僅是一道虛影,而非真身。
    蕭山心急如焚,如離弦之箭般衝上前去,接住緩緩下墜的兒子。看著他那如白紙般毫無血色的麵容,眼裏滿是心疼,仿佛心都要碎了。
    然而,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已經化為靈體的蕭夜一點一點地潰散成為光點,等待著下一次的輪回,期待著他們的再次相見。
    ……
    幻境結束,周圍的景象如退潮的海水般逐漸恢複原狀,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在場的人心中卻如波瀾壯闊的大海,久久難以平靜,尤其是林峰和傅靈兒。
    “等等,我想知道,既然你一開始就知曉這一切的真相,難道從一開始你們就在演戲?還有,為何我對剛才的事情卻沒有絲毫的記憶?”林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和不解。
    “因為你們是星夜聖尊精心布置的暗棋。”林雨曦平靜的解釋道,“小夜哥在彌留之際,以自身道法改善了你們的體質,並在一些人的身上設下了錨點。而這個錨點的觸發條件……便是他自己。”
    “也正是借助他布下的手段,我們才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將一份具有反抗力量的實力做起,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這些年一直不待家裏?”
    “為了延續界源的穩固性,我們暗部這些年一直都在盯著小夜哥的動向,但凡他少了一根頭發我們都要著急的不行,但也摁不住它體內的躁動因子啊。”林雨曦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林峰有些疑惑的問道“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麽不幹脆讓他當個平凡人?一直默默的維持著穩定不就好了。”
    “沒用的,星夜聖尊跟我們說過了,他是以自身的大道法化為了這方世界的界源,可一旦這些碎片上麵的力量消耗殆盡,那麽都會往小夜哥這具輪回身回歸。”
    “而一旦發生了變數,屆時他的實力又不夠強的話,過程提早或過慢的結束了,很有可能就會導致他的肉身無法承載過多的力量而導致崩潰。
    所以,讓他以自己的方式變強,是我們經過了幾經商議之後的結果。”
    林雨曦長歎了一口氣,“隻是沒想到他前段時間的自主覺醒導致了一部分的璿靈神禁破碎融入了他的身體,導致遮掩出了一處缺口,讓群家夥提前降臨了。
    好在這十年來,我們暗部一直在為這一刻做準備,即便這次世界真正的消失,我們也有最為完善的收尾方案……”
    “隻是如果等他的記憶恢複了,親眼看到了這一幕,他該有多傷心啊!”
    ……
    在建木的自我空間內,蕭夜宛如雕塑般呆愣愣地站在那裏,凝視著外界所經曆的一切,仿佛時間在他身上凝固了。
    思緒如潮水般洶湧,那些被封印的記憶逐漸蘇醒。
    他看到了自己作為星夜聖尊的往昔,看到了自己為了守護世界而做出的艱難抉擇。
    恍惚間,他仿佛置身於一片虛無的混沌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的虛空之上,一道光點如流星般憑空出現。
    蕭夜心頭一震,止住了身形。
    那是一道獸影!
    隨著獸影的逐漸靠近,蕭夜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
    虎身如鋼鐵般堅硬,獒背似山嶽般巍峨,龍爪銳利如劍,狼尾舞動如鞭,獅鬃飄逸如瀑,鳳翼閃耀如光!!!
    它身穿一身晶瑩透亮的紫水晶甲,甲胄之上編織著混元大道匯的黑白神紋,每一個細節都宛如藝術品般栩栩如生,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這獸影與蕭夜璿魄帝靈的本來麵貌如出一轍。
    它是整個重生之局的幕後黑手,也是以自身輪回為代價重塑這個世界的主宰,星夜聖尊。
    無論是從外形、眼眸還是氣質上看,兩者的氣息都幾乎毫無二致,隻是星夜聖尊光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就仿佛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這是如今尚未完全覺醒的蕭夜所無法企及的。
    “我以為,你在刻意回避我……”凝視著這個與自己近乎一模一樣的獸影許久,蕭夜終於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猜得沒錯,我確實是想躲開你。”星夜聖尊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畢竟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根本沒必要再次這般的痛楚,一本可以直接遁入輪回,撇開與這方世界的關係。”
    星夜聖尊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深邃而落寞,仿佛穿透了無盡的時空,聲音低沉而滄桑:“你……本可以不必承受這一切。”
    蕭夜盯著他的眼睛,“你覺得我會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但我不懂,你為什麽不幹脆將這方世界徹底造化出來?”
    “……我……做不到。”星夜聖尊無奈的閉上了眼睛,隨後本就是靈魂體狀態的身體上居然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猙獰的裂痕,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虛空之中。
    他的聲音愈發虛弱,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我……已經無法再繼續支撐下去了。這方世界……本就是由我的輪回之力強行維係,如今璿靈神禁破碎,我的力量也在不斷流失。”
    “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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