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扭轉身子避免與女方對視以示清白無辜。
    “放心吧我們不是來批評指責你們倆的情感糾葛，隻是想聊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到這句話金先生神色略微黯淡了些許。
    “因為她太粘人啦！成年人間相處本來就是逢場作戲不必認真，誰知道她居然纏著我不放真是煩人極了。”
    邊說還瞪了眼身旁那位女子滿臉厭惡之色。
    “這麽說，你們倆現在已經不是情侶關係了？”
    “不是，絕對不可能。
    那女人的要求太離譜了，相處這麽久突然間要嫁給我，還得用店裏那顆最貴的寶石求婚？這怎麽可能啊！”
    “我和我老婆的關係雖然不算好，但她能幫上我什麽忙呢？她不過是個普通店員而已。”
    裴元不再理會這些抱怨，轉而看向車泰華。
    “你呢？你是程利剛的師父，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
    “他不是，他絕對不是搶劫犯。”
    咦？明明他們把這四個人叫來時，並沒有告訴他們是出於何種目的。
    可能是聽取意見，也可能是調查，為什麽這老頭立刻就……
    裴元雙手交叉走到他們麵前。
    “你知道什麽？你怎麽知道我們在找的是搶劫犯？”
    老頭神色緊張起來。
    “這，這是我猜的，因為那天綁架的時候，我感到有些不對勁，或者說我覺得我們四個人中有一個突然站起來了，可我不知道那人是誰。”
    原來他已經有所察覺。
    “那你為什麽會說程利剛不是？你們倆該不會是裏應外合，還是……”
    “不，絕對不是，因為他那天毒癮發作，根本不在狀態，怎麽會有這種可能……”
    原來如此，他當時整個人都不清醒，更別提和外麵的人裏應外合了。
    “你怎麽會對程利剛了解這麽多？”
    “因為他是我的兒子，真名其實叫車利剛。”
    車泰華慚愧地低下頭。
    刻意隱瞞與他的關係，隻想給兒子一份穩定的工作。
    “你們真是太厲害了，他是你兒子，當初怎麽沒提過！
    你們這些人全都胳膊肘往外拐，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金旭日一聽這話，立刻氣得跳了起來。
    先是保安內鬼，現在又多了一對父子，這家金店到底是幹什麽的？一下子匯集了這麽多問題人物。
    “警官肯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父子合夥把我那些黃金搶走了，趕緊抓他們！快點啊！”
    裴元撓了撓頭，向杜斌示意一下，後者立刻控製住那個激動的男人。
    “好了，冷靜一點，我們現在需要一步步來調查。”
    目光轉向閆誌芬，這個女人似乎是背後的主導者，但從外表來看，她的體格並不占優勢。
    一個人如何能讓三名大漢失去意識，再將麵包車推入河中？
    有必要去現場查看那輛廢棄的麵包車。
    “裴警官，就是這輛被拖來的麵包車，技術人員已經完成了采樣。”
    “好的，辛苦了。”
    裴元帶著楚寒明站在警察局倉庫裏，車子現在還不能動。
    “裴元，你看這輛車幹什麽？你還真的懷疑那位女士嗎？”
    “沒錯，我確實對她心存疑慮。”
    戴上手套後他敲了一下車身。
    怎麽做到的呢？
    一位女性如何能夠使三位成年男子昏睡過去並將車推向水中？
    讓她使用安眠藥之類的手段還可以理解，但推動汽車這一點顯然不合理。
    肯定有某些設備可以幫助車輛自動滑進河中。
    但由於長時間浸泡在水中，大多數東西都已移位，難以看出遺留下的痕跡。
    最終，在車輛上的發現十分有限，楚寒明看著眼前固執的人也隻能搖頭。
    “好吧，那就陪你再看看。”
    他們從裏到外檢查了好幾遍卻沒有什麽突破性的發現。
    隻有駕駛艙還沒有查過。
    窗玻璃貼了深色紙片以掩蓋真相，實際上案發當天這裏並無他人。
    “你注意到了沒有？這兒有一些石灰粉，顯然是其中一個匪徒留下的駕駛痕跡。”
    然而司機座位和副駕相比缺少了一些線索。
    “我覺得過程中可能換過駕駛員，於是那個女人就來到了前麵。”
    無論如何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
    盡管幾乎要把座椅拆掉也沒有找到跟閆誌芬有關聯的物品。
    “裴元，停手吧，這兒實在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
    無奈之下楚寒明隻好看著同伴做徒勞的努力。
    最後甚至連座椅都被撕爛了。
    沒想到竟然——
    “瞧見了吧，我就說嘛！”
    “發現了什麽？”
    他迅速靠近，發現對方手中握著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
    “這是……”
    “不，這是假貨，上麵還有未完全幹燥的膠，應該……”
    腦海中仿佛浮現了一個畫麵：
    是裝飾指甲用的小鑽！
    隻要送去實驗室就能驗證想法是否正確。
    再次進入會議室後，部分見證人已經被釋放，隻剩下兩三人。
    楚靈靈百無聊賴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等待著兩位兄長的到來。
    “怎麽樣，盯著這麽長時間有了收獲嗎？”
    “當然，這位女士非常在乎自己的手指。”
    正好這件案件的關鍵線索之一也恰好與此相關。
    “為何如此確定？雖然的確看到她一直觀察指尖，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這是一周以內完成的新款樣式，據觀察大概不超過三天時間。”
    那麽就意味著是在案發之前的事情。
    裴元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往真相之門，緩緩開口問道，
    “法醫大人，你能具體講講是怎麽判斷出來的？難不成連細節……”
    “色彩依舊鮮豔且裝飾物依舊光亮耀眼啊。”
    按理說，這種美甲隻要時間長了，上麵那層光澤總會慢慢變淡。可這女人的指甲竟然閃得讓楚靈靈都看不清東西了。
    偏偏在作案之前做這麽亮眼的美甲，這是圖啥？該不會……
    閆誌芬一邊摳著手，一邊自我陶醉地甩動手指，看起來……
    “趕緊！叫法醫過來，立刻取下閆誌芬的指甲，化驗裏麵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成分？”
    這、這……
    楚寒明和楚靈靈急忙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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