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裴元和楚寒明停下了腳步，對視一眼。
    “你說這醫院裏怎麽可能有鬼啊？”
    沒等護士說完，裴元就著急地抓住她。
    “快帶我們去病房看看。”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推開門，房間裏麵空無一人，隻有被子和個人物品還留在那兒。
    “你不是說他在病房裏嗎？怎麽不見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之前明明就在那兒！”
    都已經日上三竿了，平時這時候他一定會在的，怎麽會不在呢？
    護士趕緊跑了出去，詢問一番後，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警官，我同事說他一大早去天台曬太陽了，所以應該是在那邊……”
    咚咚咚咚，護士吃驚地看著兩人飛奔而去。
    怎麽這麽急啊？不就是曬個太陽嘛。
    況且這座樓也不高，隻有三層而已，出不了什麽事。
    可當裴元和楚寒明來到天台時，發現門從裏麵反鎖著。
    這一係列奇怪的事情讓他們越來越緊張。
    兩人手腳並用，肩膀也頂上，終於把門撞開了。
    不用多找，眼前的景象就足以讓他們目瞪口呆。
    地上滿是鮮血，一條長長的血跡。
    楚寒明無奈地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裴元沿著血跡一點點走向前方。
    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男人，僵硬地站立著。
    之所以不倒，是因為他的腳被死死釘在地上，手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
    裴元繞到正麵一看，男人的眼珠已經被挖掉了。
    至於舌頭……
    他戴上手套輕輕地動了一下，發現舌頭還在，隻不過眼睛沒了，跟之前的案子很像，又有些不一樣。
    哢嚓哢嚓，一番拍照取證後，裴元和楚寒明都已經麻木習慣了。
    現在整棟樓都被封了，但他們自己也知道，凶手早已逃之夭夭，絕不會留在現場。
    “那些護士和醫生怎麽說？”
    剛趕到的馬安山拿著一張紙遞給二人。
    “醫生和護士說他的精神狀況確實有些問題，以為是蘑菇中毒沒有恢複。
    另外，死者孫誌是個插畫師，這是他生前留下的畫。”
    展開這張畫時，裴元和楚寒明不由得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這個畫麵不正是孫誌死時的模樣嗎？
    一個男子在奔跑中，眼睛被挖掉，鮮血四濺。
    跟付曉霞的案子如出一轍，看來連環殺人案的確無法避免。
    “你不覺得凶手好像是衝著他們兩個來的，報複的可能性很高。”
    裴元看向楚寒明，他自己也無法解釋，凶手手法如此殘忍，卻又冷酷無情，隻能歸結為仇殺。
    楚靈靈檢查完畢後走過來，手套也已摘下。
    “死因是什麽？”
    “死於氫化物中毒，幾秒內斃命。相比付大媽，他的死算是輕鬆多了。”
    不過，眼珠是生前就被挖出來的，所以他還是經曆了一番痛苦的折磨。
    “口中還發現了布屑，顯然是不讓他發出聲音。至於眼珠，則應該是被凶手拿走了。”
    為什麽要挖眼珠？是為了表示受害者有眼無珠，還是為了不讓他看到什麽？
    這個問題一定藏有什麽深意。
    “可是付曉霞的案子中並沒有挖眼珠啊。”
    “那可不對！”
    楚靈靈抬起頭來搖頭說道，“昨天在現場找到的兩顆眼珠中有一顆是假的，也就是說，犯人拿走了一顆真眼，並用假眼替換了。”
    這種手段，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群人先回到了局裏，卻碰上了王遠的臭臉。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又與所謂的鬼神之說牽扯不清，搞得整個濱海市人心惶惶。
    “裴元，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這兩個看起來毫不相幹的人，沒有任何聯係點。
    一個是插畫師，一個是算命的，住所相隔甚遠，甚至可能根本就不認識對方。
    “完全沒有關係的陌生人，那麽凶手就是在進行隨機殺人了嗎？”
    眾人沉默無語，裴元卻起身說道：
    “也許這兩個人參與了某個共同事件，” 說著，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了個問號。
    如果能找到他們的關聯點，或許就是案件的突破口。
    ……
    抬頭看著眼前的房子，這就是孫誌的住所，距離付家村足有一個半個濱海市那麽遠。
    從地理位置來看，他們不可能有什麽交集。
    “哦，你們說的是住在裏麵的那個孫誌吧，我是這裏的房東。”
    門邊站著一位燙著大波浪的女人，表情十分厭惡。
    “大姐，提起孫誌你就這樣，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開心個屁啊！他死了以後，這兒就成了凶宅，我怎麽再租出去？”
    孫誌不是本地人，是外地來濱海市創業的，由於手頭緊，隻能住在這種老城區。
    “剛開始相處還算好，但從上個月開始，這家夥就變得非常奇怪。”
    上個月？
    房東一邊推開門一邊無力地抱怨著。
    “沒錯，上個月回來的時候，在樓梯口看見他，整個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差點就撞到別人了。”
    剛開始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後來總覺得這個屋子透著一股詭異。
    “你說說看，這能說是他狀態好嗎？”
    門一拉開，裴元和楚寒明倆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怎麽回事——
    整個房間貼滿了符咒，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佛珠還有桃木劍之類的玩意兒。
    這家夥是在搞什麽儀式？
    “你看吧，警官我說的沒錯，當時我來收房租，見到的就是你現在看到的，可真是嚇了一跳。”
    “我就尋思，這小夥子是不是中邪了，不過平常他對人倒是不錯，特別友好。後來他告訴我有個女鬼在跟著他！”
    房東壓低聲音湊過來講著，裴元和楚寒明連忙擺手搖頭。
    他們既不信鬼也不信神。
    不過提到女鬼，看起來這次來找對地方了。
    環顧四周，裴元看著屋子裏擺放著各種佛教、道教以及基督教的物品，這家夥難道是想把這些神都請來壓製女鬼？
    兩人探訪完後出來，裴元立刻給杜斌打了個電話。
    他要杜斌現在去調查一下付曉霞的事，看看近一個月裏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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