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安全，難道是……
    裴元迅速接過楚靈靈手中的報告，翻看了幾頁，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了？”
    “沒什麽。”
    他示意杜斌先把謝青玲帶到裏麵，現在在場的都是知情者。
    “怎麽讓你怕成這樣？”
    楚靈靈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最後還自嘲地笑了笑。
    “如你所見，在送檢的玩偶中，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普通的玩具，但仔細一看，內部的人偶幾乎和真人一樣，而且和之前的案件類似，這個玩偶身上的皮肉被剝掉了。”
    下一個受害者的模樣和謝青玲非常相似，這意味著她的危險可能已經迫近。
    “楚靈靈，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擔心？她才不擔心呢。
    有他在身邊，她有什麽好擔心的？估計也輪不到自己。
    “行了，該給的報告我已經給了，該做的我也做了，接下來全看你了。”
    楚靈靈轉身離開，腳步卻放得很慢，時不時回頭，隻見裴元一臉困惑，手中的報告握得緊緊的。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關心過她的心情，心裏隻有那個女人。
    “裴元，我覺得你……”
    “楚寒明，我認為這起案件的凶手很難對付，他肯定有所圖謀。”
    楚寒明本想和他說說妹妹的事情，卻發現他在說案子。
    “我知道。那你想怎麽辦？”
    “我覺得最好讓謝小姐留在局裏，我們嚴加保護，這樣凶手就沒有機會下手了。”
    但保護一個人並不是那麽簡單，他們能保一時，不能保一世。
    隻要謝青玲出事，他們都無能為力。現在最要緊的是盡快找到凶手。
    “找到了，找到了！”
    這時，馬安山大聲喊道。
    原來他剛剛在杜斌的電腦上看到一個彈出的窗口，顯示他剛破解完的檔案。
    “程尚明確實有一個父親，在江濱花園。”
    於是他帶著眾人前往現場，臨走時特意看了一眼屋內。
    杜斌心知肚明，知道該怎麽行動。
    留下謝青玲在局裏，對她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希望這次能把凶手抓到。
    可是當他們匆匆趕到現場時，卻發現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物業正在驅散圍觀群眾，一看見警察到場，更是慌張起來。
    “警官，我……我沒有報警，你們怎麽會……”
    “報警？發生了什麽事？”
    “這……我也搞不清楚。”
    原來是下午有人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物業這才匆忙趕來。
    打開倉庫門後，氣味更重，大家都知道裏麵出事了。
    “這裏麵住的是誰？”
    “當然是劉老漢，他是我們小區的一個拾荒者。”
    “我們覺得他可憐，才給他一個雜物間住，通常他把垃圾放在這裏。”
    “但今天他沒有出來，而且這股味道太濃了，我以為他帶回了什麽東西。”
    物業特別用了“東西”這個詞，而不是屍體，顯然也是害怕。
    “好了，我知道了，把這些人全部趕出去，不要讓他們圍觀，聽到了沒有？”
    現場已經被封鎖，幾個警察直接推開門，隨後傳來一陣令人作嘔的氣息。
    裴元和楚寒明屏住呼吸，用手電筒往裏一照，這一下子就讓他們傻眼了。
    看到的是一具已經被蛆蟲啃得幾乎不成樣子的屍體。
    這個樣子的確讓人毛骨悚然。
    楚寒明捂著胸口，盡管他盡力控製自己，但還是覺得難受極了。
    “去，叫人來處理一下。”
    忙了一整夜，這件事已經在小區裏傳開了。
    “初步判斷是一名男子，死亡大約已有半個月。”
    可是物業管理不是說過他之前每天都有出現嗎？今天突然不見了，才會引發懷疑。怎麽會直接說已經死了半個月了？
    裴元趕緊湊上去問道：“你確定是半個月？”
    “當然確定。裴警官，我知道您信任我師傅的能力，但我也不弱啊。”
    今天來到現場檢驗屍體的是新來的法醫，而不是楚靈靈。他是楚靈靈剛收的小徒弟，人還挺聰明，就是有時候有些粗心大意。
    “好好好，是我的錯。你能確定一些具體情況嗎？”
    因為蛆蟲已經吃掉了這人半個臉龐，看上去十分嚇人，尤其是露出來的骨骼部分。
    裴元不忍再多看一眼。
    “麵部已經無法辨認，但他手上似乎握著些什麽東西。”
    強行將死者的手掌攤開，發現掌心中有一個小娃娃玩偶，但破損得很厲害，看上去已經有十幾年的曆史了。
    “這種樣式應該是十多年前流行的玩具，看來已經放了很久了。把它拿在手心，可能對受害者有特殊的意義。”
    或者凶手想要讓這個物件象征某種含義。
    雖然表麵上看似與此案無關，但裴元直覺這兩者間有所關聯。
    隻是目前案件的關鍵人物程尚明不在場，他又跑到哪兒去了？凶手指向的目標究竟是誰呢？
    是不是他尋找的線索最後指向同一個終點？
    回到局裏，遠遠地就看到楚靈靈和謝青玲兩個人正隔著窗戶對話。一個看起來冷淡無比，另一個卻很激動。
    她們在談什麽？
    正當裴元準備走過去時，楚寒明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想做什麽，我隻是……”
    “算了，她們有話要說，你就別參合了。咱們先去那邊談案子。”
    被楚寒明拉著離開了主道，裴元滿頭霧水地看著對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
    “來看看這份材料，這是關於程尚明母親的一些記錄，我覺得有必要讓你了解一下。”
    她不是因癌症去世了嗎？能查出什麽特別的東西？
    然而看完材料後，他也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沒錯，她的遺體很可能也是失蹤的一具。”
    最近有報道稱殯儀館內的多具遺體無緣無故消失了，找回了四具，剩下一具不見蹤影。而那其中就有程尚明的母親。
    “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假死呢？”
    如果她是偽裝成死亡狀態的話，那麽這幾起事件……
    “但是她與陸衛娟、謝青玲之間又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針對她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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