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斌追上去喊。
    “要是它們是一個案子呢？”
    裴元回頭說道。
    杜斌愣住了，一個賣假藥，另一個是人體器官買賣，根本搭不上邊啊。
    但他還是跟在了裴元身邊，畢竟裴元經驗豐富，從不出錯。
    裴元到達舊樓時，門衛趕緊迎上來：“警官您又來了啊，多虧您的幫忙，這個月獎金有著落了，真是謝謝你！為民服務的好警察！”
    之前裴元提到幫保安向領導打電話發工資的事，對方還以為隻是客套，沒想到真做到了，這讓這位大叔樂嗬不已。
    裴元擺手道：“小事一樁，隻要你好好工作就行。”
    “那是當然，不能給警察丟臉。
    不過你們來了這麽多趟，都是去劉阿姨家。
    那老頭子吃了假藥不是死了嗎？聽說還把人都放出來了？”
    保安好奇地問。
    杜斌立馬製止：“你哪兒聽來的消息？我們還沒結案，你就知道了？”
    “哎，我隻是想看看能否幫忙。”
    保安有些不好意思。
    “亂說話是不行的，要是引起恐慌，你也逃不了責任。”
    杜斌嚴厲地說。
    “明白，以後再也不亂說了。”
    裴元沒有再多說什麽，帶杜斌來到129號樓四樓的劉奶奶家。
    這裏老舊，沒有電梯。
    據他所知，楚靈靈曾多次探訪，說這老太太特別關心臥病在床的楊鬆良。
    敲了幾下門後，劉奶奶過了會兒才出來。
    “你們怎麽又來了？”
    她看起來有點驚訝。
    裴元解釋道：“打擾您了。
    關於老伴過世的事情，我們需要再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不是說吃了假藥嗎？都過頭七了，有魂也早走了。”
    裴元感到奇怪，前次拜訪時老人家態度很好，這次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們可以進去聊聊嗎？”
    杜斌問道。
    猶豫了一下，劉奶奶點了點頭讓他們進來。
    房間內滿是箱子，空空如也。
    裴元不解地詢問：“奶奶，這些箱子？”
    “哦，這是我侄子讓我搬走的，家裏就剩我自己了。
    他怕我不方便，就買了新房，還雇了個保姆。”
    說到這兒，老太太紅了眼眶。
    “劉奶奶，我也懂這種親人離去的心情。”
    杜斌感同身受地說。
    趁著對話之際，裴元在客廳和臥室四處觀察。
    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除了…… 楊鬆良的東西竟然還在。
    看到劉老太太收拾得如此幹淨，應該是準備很快離開了，楊鬆良的靈位還在那兒放著呢。
    裴元皺了皺眉，這老太太似乎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感覺有點不對勁。
    “劉奶奶您打算搬到哪裏去？”
    裴元走上前問道。
    “哦，我就搬去匯鑫大廈那邊，靠近漢江大橋。
    以前那兒有個朱家村，後來拆了建成了樓房。
    我侄子告訴我那是新樓，裏麵都是剛裝修好的，位置也不錯。”
    講到這兒時，劉老太太坐得筆直，顯然對未來充滿期待。
    “怎麽不考慮和你侄子一起住呢？”
    “那可不行，他們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我不想去打擾他們的生活，這樣已經很滿足了。”
    “不拿些楊鬆良的東西嗎？”
    裴元突然拋出這個問題，劉老太太身子頓時一僵。
    “我，我的東西還沒收好，想先拿完自己的再收拾他的。
    畢竟他都走了，留點回憶就夠了。”
    劉老太太解釋道。
    裴元點了點頭：“劉奶奶我們來看看您，順便帶了些禮物。”
    聽到這話，杜斌急忙從袋子裏取出芝麻糊和其他營養品放在了桌上。
    “謝謝警官，你們真是太周到了。”
    經過一陣寒暄後，裴元決定不再停留，告別後便同杜斌離開了屋子。
    “總覺得這老太太有點古怪。”
    坐在車裏，杜斌說道。
    “你也察覺到了嗎？”
    “按理說老公去世了不用這麽著急搬家吧？感覺她就像是要逃離這裏一樣。”
    “確實奇怪，他們家裏的一些東西挺值錢的。
    雖說有一部分是遲華才公司的，但大部分都不是普通工薪階層負擔得起的。”
    裴元頓了頓，“再說這位劉奶奶平時沒什麽收入來源，僅靠楊鬆良退休金，也就每月千元左右。
    根本不可能支持這樣的生活開支。”
    聽了這些分析，杜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還是你觀察力敏銳啊。”
    此刻他對裴元非常敬佩，在破案這方麵沒人能超越他的水平。
    “還有關於楊鬆良去世的事也不正常，上次見麵劉老太情緒激動請求我們找到凶手，而今天提都沒提一句。”
    不論是遲華才還是劉老太太，他們都有著各自的秘密，到底是什麽還需要深入調查才能得知。
    “說不定人家隻是不再沉浸在悲痛之中呢？”
    杜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但裴元搖了搖頭否認：“不太可能。
    如果是真摯感情深厚不會表現成這樣。
    也許劉老太是在演戲給我們以及那些參加追悼會的人看。”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因為她肯定藏了什麽不想被警方發現的秘密，那就是犯罪行為無疑。”
    “說得對，所以剛才見到我們時才顯得那麽緊張吧！”
    杜斌立刻讚同。
    “趕緊派兩名同事密切注意劉老太太的一舉一動。”
    裴元吩咐道。
    到達警察局後，兩人開始檢查從保安手中獲得的監控錄像。
    這段視頻記錄了好幾個月的內容，仔細審查需要時間。
    要是錯過了關鍵信息之前所有努力就白費了。
    幾位小警員最初還看得十分認真，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注意力逐漸渙散。
    但是裴元始終全神貫注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任何細微之處。
    整整一天下來，終於讓他發現了楚靈靈數次探望劉老太太的情形。
    最後一段畫麵裏更是出現了讓人驚訝的一幕：當楚靈靈送別劉奶奶返回住所途中，竟然有一個人影尾隨其後。
    此人穿著黑色風衣戴帽子遮擋麵容。
    待到楚離開後立即躲避起來正對著攝像頭的位置。
    顯然是以為設備故障沒能捕捉到自己行蹤。
    通過放大處理圖像能夠清晰辨認那雙銳利的小眼睛屬於遲華才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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