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普通員工而言，老板被抓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別大驚小怪的，就是點誤會而已，你們照常做事吧，我一會兒回來。”
    然而話音未落，成德武就被帶走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後，周圍的同事們議論紛紛：
    “咱們領導是不是做了違法的事被抓了？”
    “不知道耶，不過王總平常待人確實苛刻，如果不是看在錢還算可以的份上，我也早就走了。”
    “對啊，其實很多人都不太喜歡他，如果真是犯事被關起來倒也好。”
    員工們的抱怨聲接連不斷，畢竟像成德武這樣的上司對下總是頤指氣使。
    押送回警局的路上，成德武不停地問自己究竟何錯之有、憑啥就說他是殺人凶手等問題。
    最終還是被楚寒明製止住了提問。
    “成德武，請老實交代你是如何殺害鄧倩如以及背後的動機是什麽。”
    麵對裴元的質問和那銳利的眼神，成德武心裏七上八下，連哭都哭不出來：“警察同誌，您這是哪兒的話啊？我最後一次見到鄧倩如是在前天，承認了，我當時確實對她們姐妹有點意思，可就是因為鄧倩如不肯就範，我就有點過分。
    但我真的沒有想傷害她的命啊！”
    成德武不敢再扯謊了，雖然他在自己那個小圈子裏算是個狠角色，但到了警察麵前還是怕得要死。
    “你臉上的傷就是證據。
    因為鄧倩如反擊你，所以你才對她下手！”裴元說得毫不含糊，顯然是想激怒成德武。
    “哎喲，真沒這回事兒，是這樣的，我當時看中了孫家姐妹，覺得鄧倩如比她姐姐更清純一點，約了一次見麵。
    誰知道她看著柔弱，實際上厲害得很，反倒是她先用刀劃了我的臉，警察同誌你看，到現在還疼呢。”說著他還特意指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繼續往下說！”裴元皺起了眉頭。
    “她劃了我一下，我心裏氣不過，就叫了兩個兄弟打了她一頓。
    真的，我沒理由殺她啊，雖然她把我給弄傷了，我也報複了她，但這不代表我會殺人啊。”
    成德武現在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是知道事情這麽複雜，他當初肯定不會去招惹這兩姐妹。
    眼下鄧倩如死了，自己怎麽都說不清楚，怎麽解釋都沒用了。
    聽完這些話，裴元盯著成德武。
    看他的神情和語氣，這成德武確實不像會殺人的人。
    “有沒有害鄧倩如的事我們還需要調查清楚，不過你的暴力行為已經被記錄在案，這次肯定要在拘留所待一段時間了。”
    裴元慢慢說道，成德武立刻開始求饒：“警察同誌，我是情非得已啊，而且她先動的手，我也是不得已才這麽做的！”
    裴元卻並不理會他的話：“與其浪費時間辯解，不如想想鄧倩如究竟是誰害死的，如果能提供有用的信息也許還能給你減輕處罰。”
    說完他就離開了。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麽，轉過頭來說：“我想你的公司那麽大，每年都按時交稅了吧？”
    這話讓成德武整個人僵住了，這筆稅收足以讓他下半輩子呆在監獄裏了。
    此刻成德武悔恨交加，心想若時間可以重來，他絕不會去惹那些姐妹，也不會陷入這般困境。
    “看起來成德武的嫌疑減少了些。”楚寒明分析道。
    但他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不是他殺的，而且他自己也在矢口否認。
    聽到楚寒明這麽說，裴元點點頭。
    這時正好接到通知說楚靈靈那邊驗屍有了結果，他們趕忙過去看看。
    看到妹妹急急忙忙的樣子，哥哥不禁問道：“到底什麽事這麽著急？”
    “你們快過來這邊看下。”
    於是楚靈靈帶著他們去了驗屍間，掀起覆蓋著屍體的白布指著中部位置說：“就在這個地方。”
    裴元湊上去仔細看後驚訝道：“這是…”
    不等他說完，楚靈靈接過話頭：“沒錯，死者體內所有器官都被分離出來了，而且血管都沒有黏連痕跡，明顯被切掉了。”
    “隻剩下器官了？”楚寒明跟著問道。
    楚靈靈點了點頭：“不僅如此，屍體內部全部清洗過，至少使用了高壓水流衝洗，導致部分組織受損。”
    聽了這番描述，兩人心裏都不寒而栗：到底是誰，居然能做得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這種手法肯定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楚寒明堅定地說。
    整個過程讓人不寒而栗，身體不僅被洗得幹幹淨淨，甚至分成兩截，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個切斷的工具是什麽，能看出來嗎？”裴元好奇地問。
    正要解答問題的楚靈靈回答說：“根據切口判斷，應該是用鋸一類的東西切割出來的，因為邊緣不夠光滑，更像是手動操作。”
    “鋸？”楚寒明脫口而出。
    “是的，很可能就是木鋸，並且留有木質鋸齒殘跡作為依據。”楚靈靈推測到。
    聽聞此言，楚寒明不由感歎如今城裏很少有人擁有這種工具了，隻有農村或某些手工業者才會有。
    “木鋸加上高壓水衝洗，確實有助於識別犯罪嫌疑人特征。”楚靈靈補充道。
    裴元感謝之餘也感慨法醫工作的重要性。
    隨後三人再次圍繞著屍體看了一圈，特別是當看到死者與生前模樣差別如此之大時，楚寒明心情十分複雜。
    “靈靈，麻煩你重新再做一次檢查，如果沒有新線索就縫合好讓她好好休息吧。”
    麵對眼前的場景，同樣身為女性的楚靈靈內心也感到難受不已，尤其是想到鄧倩如曾經受過的折磨……
    剛走出解剖室大門，就碰到了淚流滿麵的鄧倩慧站在門外等候多時。
    “你怎麽在這兒？”楚寒明疑惑地問她。
    一聽說抓住了成德武，她立刻激動了起來：“真的找到了？是不是他殺害了我的妹妹？”
    看到鄧倩慧滿懷希望的樣子，裴元最終還是搖搖頭：“他不認賬，而且有不在場的證明。”
    裴元話音剛落，鄧倩慧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怎麽可能？凶手肯定是他，除了他，我妹妹沒有別的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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