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這個法子…不好…”
    “今今、嗯寶貝……孤知曉了，下回再試試別的法子……”
    ———
    午後日頭正盛。
    蟬鳴聲延綿不絕，卻也掩蓋不住寢殿裏旖旎不止的動靜。
    王忠不過是去趟小廚房的功夫，再回來時，看著緊閉的殿門和心虛臉紅的紫雲紫月二人。
    隻覺得一顆心怎麽都操不完。
    他將二人拉至廊下，低聲質問：“你們可有勸著殿下和小主子？”
    這天還沒黑呢，青天白日地就……
    還好在東宮裏頭傳不出去，若是傳出去，兩位主子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紫月很是無辜：“公公，奴婢也沒想到殿下一進去就……”
    “再說了，”紫雲道，“便是知道，奴婢們也不敢勸殿下呀，要不然，下回公公您來勸。”
    倆人左右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壞事。
    賜婚聖旨都下了，還有何不可？
    王忠也不敢勸，扔下一句“好好侯著”，轉頭去小廚房吩咐多做一碗阿膠燕窩羹。
    樹上的蟬鳴聲叫累了，歇上半刻鍾，又開始鳴叫。
    光影漸漸拉長，天際的皎雲鑲上金邊。
    寢殿中才傳來那一聲“備水。”
    浴桶裏放好水，桶邊也放著兩隻裝了水的盆，蕭琰抱著人進去，還不忘吩咐好：“把窗都打開，換些新的瓜果花卉進來，床上的被褥全換下。”
    再從浴堂出來時。
    寢殿中那股令人臉紅的氣味已經消散不少。
    宋稚綰看著男人肩膀上被她咬下的牙印，噙著淚控訴：“什麽破法子，不好不好一點兒也不好！”
    蕭琰此刻身心舒暢。
    別說是咬他一口了，就是要騎他頭上撒野，他也是萬分願意的。
    他親在她氣鼓鼓的小臉上，心尖軟得一塌糊塗：“好好好，破法子，那畫冊裏的法子多得是，孤下回再試試別的，今今喜歡哪個孤便用哪個，好不好？”
    他又親一口：“孤的心肝兒。”
    “心肝兒”不肯搭理他。
    試試試！
    那畫本加起來有淑華給她的五本之厚，何時試得完？
    恐怕沒等試完，她的腰就先要遭不住了。
    蕭琰垂眸見她扭著腰不適地皺眉，大掌輕輕托上，給她借著力：“孤幫今今揉揉。”
    他的動作讓宋稚綰好受了許多，卻也不肯上他的當了。
    “不用。”
    她聲音還沙啞著，拒絕的聲調軟綿無力，像是軟乎乎的小貓爪子在撓人。
    蕭琰背上還真有幾條被撓出來的抓痕，若不是方才沾了水，有些刺疼的癢意傳來，他都不知曉還有這一回事。
    想到這，蕭琰牽起她的手看去。
    宋稚綰的指甲養得好，跟水蔥似的，指尖白裏透粉，玉指瘦而不柴。
    這雙手每每往蕭琰身上推去時，二人的體色差距都格外顯眼，蕭琰隻需看一眼，便怎麽都停不下來了。
    明明心是軟的，嘴上也哄個不停。
    可偏偏就是不肯停。
    雙臂環在他肩上時，隻要受不住了便會用指甲撓他。
    幸好，指甲沒撓壞。
    宋稚綰見他盯著自己的手眼神怪怪的，看著看著還喘起氣來了。
    她把手抽回來：“太子哥哥看什麽？”
    “看今今有沒有撓壞指甲，”蕭琰怕她聽不懂，打趣道，“孤背上估計有好幾道印子呢。”
    宋稚綰倏地愣住。
    蕭琰眼睜睜地看著她，雙頰開始泛紅，隨即紅到耳根，一路蔓延往下，領口處的瑩白也逐漸變成誘人的粉嫩。
    小太子妃同床共枕許久，還是這般愛羞，這可如何是好？
    大概是被羞得狠了。
    小貓也不咬人也不撓人了，臉紅著紅著便紅到了眼眶，迅速蓄滿一眶淚。
    蕭琰看得心頭一抖，臉上的笑意凝固。
    逗過頭了。
    “哎唷寶貝，別哭，哥哥說錯話了對不對？”他認錯認得極其熟練，抱著人放到床上。
    蕭琰單膝跪在床邊，放低姿態，捧著那張又羞又氣的小臉連聲哄著：“哥哥壞，哥哥亂說話……”
    “下回再也不說了好不好，今今想撓便撓，哥哥皮糙肉厚……”
    宋稚綰氣急了：“你還說！”
    “啊好好好，不說，這個也不說……”蕭琰妥協。
    蹲在她身前替她擦淚，“乖乖，不哭了啊，方才哭了許久，再哭就要哭壞眼睛了。”
    宋稚綰腦子又是“轟”地一聲。
    她抓狂：“太子哥哥！”
    “嗯？這個也不能說嗎？”
    “不能……”宋稚綰欲哭無淚，“你就是故意的嗚嗚嗚————”
    宋今今不要跟太子哥哥好了！
    ——
    寢殿外。
    王忠剛打點好皇上送來的賞賜，走到西殿瞧見倆侍女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下瞬間咯噔一聲。
    連忙上前：“殿下還沒叫水？”
    “叫了。”
    王忠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那就好那就好，估摸著折騰了大半日，殿下和小主子也餓了，得吩咐小廚房早些備晚膳。”
    “公公，恐怕早不了。”紫月麵露難色。
    “這是何意？”
    王忠狐疑，順著二人意有所指的目光，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念頭，踱步到門前，驟然瞪大雙眼。
    裏頭傳出的哭聲細碎，好似在哭著喊“太子哥哥壞……”，再一聽，便是男子寵溺的哄聲。
    王忠指著門，詫異回頭：“這是？”
    二人拚命搖頭：“奴婢們也不知，方才分明是進去沐浴了的，過了好一會，便這樣了。”
    王忠歎了口氣。
    看著天邊絢麗的晚霞惆悵。
    難怪皇上賞賜那麽多珍稀補品，合著是把羔羊養肥了好喂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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