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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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焯,怎麽會是傅守安啊!!
    頂著他投來的打量目光,展信佳頓時感覺身上好像有螞蟻在爬。
    應該認不出來吧…
    畢竟她本來跟傅守安也沒見過幾次麵,再加上此刻客房裏燈光昏暗,她來之前還稍微用炭塊調整了眉眼細節說話也刻意壓低了聲線。
    他不語,隻是一味的盯著她。
    她也不語,隻是一味的尷尬。
    氣氛一陣凝滯,空氣安靜得可怕。
    展信佳鼓起勇氣硬著頭皮上前飛快將菜碟放在桌案上後抱著盤子轉身就要走,可步子剛邁開身後就傳來了傅守安的詢問聲。
    “你們這裏還有其他酒嗎?”
    “有的兄弟,有的。像您現在喝的這種入口柔一線喉的好酒當然是不止一款了!我們店裏一共還有九款,都是上個月剛釀好的暢銷款。”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已經條件反射的開始應答。
    展信佳後知後覺的連忙雙手捂嘴,原本抱著的盤子又瞬間掉落在地,“當啷”一聲。
    她慌忙的彎腰撿起盤子,又在傅守安懷疑的眼神中尬笑幾聲緩緩低下頭看鞋尖。
    少女無處安放的雙手在腰間圍裙上局促的擦了兩下,緊接著抬指去撩耳畔的碎發,又攏了攏頭巾,完全一副膽小靦腆的窩囊村姑模樣。
    “哈哈…客官,那奴家去給你拿酒?”
    傅守安沒應聲,自顧自從桌上酒壺裏斟了一杯。
    沒想到酒壺裏倒出來的液體跟粥一樣粘稠,甚至拉絲,一層還未來得及與酒液相融的熒光色粉末就浮在表麵上冒著詭異的綠泡泡。
    傅守安嘴角抽搐了幾下。
    “…你們這酒裏沒下毒吧。”
    “沒有哦,想喝什麽自己放。”
    “……”
    傅守安又是一陣死亡凝視,而展信佳則像鵪鶉一樣把腦袋越壓越低。
    她摸不準傅守安不放她走幾個意思,難道她觸發了什麽支線劇情?難道她這個惡毒女配跟男主之間還有什麽曖昧感情戲?
    展信佳倏然靈光一閃。
    “客官~”
    少女矯揉造作的捏著嗓子嬌滴滴的叫喚了一聲。
    傅守安還沒反應過來,她僵硬的扭著腰就走到他跟前,緊接著不知從哪扯出一張還帶著香風的手帕往他身側瘋狂的一陣亂甩。
    “我們小店可沒有那種服務哦,您這般,真真讓奴家不知所措了~”
    努力回憶著自己娘親平時的妖豔模樣,展信佳幹巴巴的念著詞,值得欣喜的是她這麽一“勾引”,傅守安果然表情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我草,去去去,爺可是正經人。”
    他擲下酒杯嫌棄的擺擺手,展信佳見狀提起裙角就往外跑。
    剛順手關好房門,走廊裏一個穿著深色長褂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迎麵堵了過來。
    “好你個水性楊花的小賤人,喊你去給客人送菜你這個騷狐狸趁機勾搭起客人了是吧!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今晚打不死你!”
    他伸手就要擰展信佳的耳朵,不明情況的展信佳下意識的側身躲開。
    她懵了。
    這他嗎誰啊?
    她這麽一躲,迎來的是中年男人破防後更加不堪入耳的辱罵。
    一時間唾沫橫飛。
    “你還敢躲?反了你了!”
    中年男人凶神惡煞的一把拽住展信佳的胳膊拖著她就要往樓梯下走。展信佳當然可以輕易掙脫,但鬧出太大動靜難免會驚擾到其他人。
    到時要是被發現可就完蛋了。
    她推搡了幾番然後假意順從的任由對方拖拽著她往樓下走,走了沒兩步,一道淡漠的聲倏然從身後響起。
    輕飄飄兩個字,其中隱隱壓迫感卻令人心頭一震。
    “站住。”
    聞聲,展信佳錯愕的轉身回頭。
    不知何時出現的青年正居高臨下的睨著在樓梯上拉扯的兩人。
    走廊昏暗,青年身後半開著的房門浸出一地室內燈燭暖光。他逆著光而立,展信佳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心跳卻不受控製加速了起來。
    小沈大人!!
    一開始是藏不住的雀躍欣喜,不過她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跟著他一塊出了門沿途一路殺一路埋這件事絕不能被發現。
    展信佳很快低下了頭躲在掌櫃身後,以手帕擋住了臉。
    小沈大人以為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失憶孤女才會可憐她收留她,若是暴露身份亦或者得知她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般純良無害,他一定會把她趕出去的吧……
    雖然她從頭到尾沒什麽壞心思,但對於小沈大人而言這的確是欺騙。
    展信佳有些懊惱。
    被叫住的中年男人仿佛川劇變臉一樣,原來凶狠的臉上頓時笑得堆滿褶子,一副諂媚的模樣。
    “客官,不好意思啊教訓自家的丫頭吵到您了,我這就把她拖下去,客官,您還有什麽吩咐?”
    沈肅清瞥了一眼藏在中年男人身後鬼鬼祟祟用手帕捂著臉的小姑娘。
    “她留下。”
    “這、這,客官,這不妥吧。這賤人乃是鄙人未過門的媳婦,怎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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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客棧掌櫃,就連展信佳也震驚了。
    難道小沈大人還有好人妻的癖好?!
    “我說了,她留下。”
    青年往台階下走了兩步,一字一頓,字字重音。
    他明明生著一副斯文楚楚的羸弱書生模樣,清雋麵容平日總微微含笑,親和溫潤。可此刻他半斂的漆黑鳳眼像是淬滿寒芒,並無半點笑意。
    甚至,還能窺見他眸底隱忍的慍怒。
    頂著青年威懾的目光掌櫃隻覺背脊發涼,額頭上不自覺的滲起了冷汗。
    他眼珠子一轉,恭敬的朝沈肅清賠著笑,忙不迭點頭哈腰。
    “是,是。客官您要是喜歡就送您玩玩。”
    話音剛落,展信佳被拽著的手被鬆開,那掌櫃猛地將她往沈肅清的方向一推,像是將什麽不值錢的廉價物件大方的讓了出去。
    “伺候好客人,要是被我知道你還想耍什麽花花腸子你就等著被賣去花樓吧!”
    還在震驚的展信佳隻覺腳底一踉蹌就這麽被掌櫃直接麵對麵推進了沈肅清懷裏,她眼前一黑,鼻尖重重撞在了他胸膛上。
    眼眶疼得噙滿淚花,展信佳委屈的捂著鼻子將壓低的臉埋在他衣襟間。
    不是,哥們…怎麽老婆也能讓啊??雖然她是假的……
    深怕暴露身份的小姑娘慌慌忙忙站穩腳步用手抵在青年胸前想拉開距離,沒想到從她腰後伸過來的手竟然直接環抱過她,自然而然的將她單手攬住了。
    展信佳毫無心理準備急促的“唔”了一聲,又被青年按著強行貼了回去。
    她就這麽被迫被他抱在了懷裏,以一種被庇護的、被宣示主權的姿勢。
    刹那,心跳聲如擂鼓。
    她心弦顫得厲害,意識都有些模糊,腦袋裏嘎嘎的像是有一百隻被掐住喉嚨的鴨子一齊在叫,吵得她思緒一片空白。
    耳畔傳來掌櫃下樓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回過神來的展信佳唇瓣囁嚅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眼睫輕顫,別過頭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小團降低存在感。
    不知為何,除了一開始貼貼的竊喜,這一刻她的心底還湧起了難以言喻的強烈酸澀,心緒雜亂,像是整顆心驟然被浸泡在了冬日涼水裏。
    又氣惱又委屈。
    是啊,小沈大人本身就是很好的人。
    所以無論是誰落難或者被欺負他都會救都會保護,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她從來不是特殊也不是例外。
    從始至終她都隻是仗著自己臉皮厚一直賴在他身邊罷了。
    可是,哪怕是素不相識的陌生女子他也願意這樣親近的去抱著她、安撫她嗎?
    ……他明明說過這樣是授受不親,是不成體統的。
    她不行,但是別人可以。
    所以小沈大人隻是單純的討厭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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