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得了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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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展信佳這麽一哭,不敢置信的沈肅清驚得立馬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隻是他剛一動就被力氣大得離譜的小姑娘死死按住了。
說起來有點丟人,他掙紮了半天,愣是沒能掙脫開。反倒是耗盡了渾身力氣跟手段。
他柔弱無助的再次被小姑娘推倒在地,沈肅清急促喘了幾口氣,倒映著她的瞳仁因慌亂而微微顫動,粼粼盛滿皎潔月光。
他呼吸不再平穩,連聲音都在抖。
尾音磁厚,晦澀柔和,像是將她的名字抵在唇齒間繾綣的繞了一圈才艱難的念出來。
“阿紙?”
她要幹什麽?
微涼月光下,晚風中,青年披散的漆發淩亂的鋪落在地。
他寫滿錯愕的臉上因劇烈掙紮過和緊張而滲著一層薄汗。麵如冠玉,眼若點漆,墨玉般的眸子含著若有幾分似無的水光,淩厲上挑,眼尾沾著慍怒時透出的淡淡棠紅。
像是一方上品的白瓷,幹淨,清貴,卻脆弱易碎。
而當這方白瓷被人強製的緊握在手中,蒼白羸弱,無力掙脫,便再也維持不住平日高高在上古板肅穆的模樣。
讓人抑製不住的想要不斷收緊力度。
原來平日那般端方自持的小沈大人也會有這麽慌亂的時候啊,這副不堪受辱的高潔模樣,怎麽搞得好像她在強搶良家婦女一樣。。
展信佳突然起了惡趣味。
她一隻手鉗製著他,另一隻手的手指從他鬢角拂過,指尖如筆細細描摹著他的眉眼,從額角到下巴,一一認真摸索過。
不管看幾次她都不得不感慨,真是美絕人寰一張臉。
沈肅清隻感覺被她撫摸過的地方像是落上了碳灰一樣灼痛,連帶著心火都沸騰了起來。
他不自在的別過頭,躲開她的手指。
“阿紙,莫要胡鬧。”
喉結微動,青年死死的蹙起了眉,麵露慍怒。
他極力想端起長輩的架子。
可實際上被她這樣軟軟壓著,沈肅清連訓斥她的話都好像沒什麽氣勢,連聲音都帶著不自然的喑啞。
明明是斥責的話,卻毫無威懾力。
從美色中回過神來的展信佳故作正經清咳幾聲,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匍匐在他耳邊,肩膀一抖一抖的,從外人視角看去便像是趴在他身上痛哭。
“噓,小沈大人。”
她壓低聲,將食指豎著抵在他唇前示意他安靜。
俯身時,小姑娘的發尾像刷子一樣輕飄飄掃過他的側臉,泛起細密的癢意。
隱約還能嗅到她發間暖香。
“很快就好了,小沈大人,乖。”
那些哄小孩的話竟被她有樣學樣的拿來哄他,她甚至敷衍的像是摸貓一樣摸了摸他垂落的發,簡直目無尊長,沒大沒小,毫無規矩。
成何體統…!
被她這樣用居高臨下的目光凝視著,沈肅清心跳震震如擂鼓,不斷加速,幾息之間就幾乎要超出他可以承受的負荷極限。
他纖長眼睫低斂,咬緊牙,最終隻能認命的躺在地上側過臉,惱怒的避開她的視線。
他一直把阿紙當成沒長大的小姑娘,習慣了她永遠會乖乖聽話,卻忘了如果她想的話其實他根本沒有力量去抵抗她的任何要求。
看著打定主意不再搭理她的青年,展信佳無奈歎氣。
哎呀呀,小沈大人好像又生氣了。
這次還氣得挺嚴重,也不知道事後還能不能哄好…
趁著他放棄抵抗不再掙紮,展信佳就這麽撲在他肩頭幹巴的嗚嗚咽咽哭了好一陣。等她嗓子都嚎成大鵝了,終於有人不耐煩的開了門。
推門而出的是一個執著煙槍的老頭,一身粗布短打,白發用最粗糙廉價的麻布係著,滿是褶皺的幹瘦臉上一雙眼睛格外精明
一出來,他就罵罵咧咧。
“幹!大半夜的哭喪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還以為外麵鬧鬼呢。”
聞聲,展信佳咬著下唇淚眼婆娑的怯怯的抬眸。
一雙還噙著淚花的桃花眼氤氳著水霧,仿若春日梨花帶雨,柔弱不堪,楚楚可憐。
“對不起老人家,打擾到您休息了,我家夫君…嚶嚶嚶…就快病死了……醫館怎麽敲也不開門,我好害怕,就隻能一直哭…一直哭……”
明知城裏有會傳染的怪病,百姓人人自危,這種時候還敢開門的一定不是普通人。雖然麵前這個老者瞧著與普通種地老頭沒什麽區別,但他多半就是鴻福寺做飯師傅口中的孤折老人。
據說孤折老人性格傲然,性格變態,怪癖繁多,若非是他感興趣的病例,否則哪怕病人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賭一把!
展信佳撲在青年身上狂哭。
眼淚像飛濺的雨水一樣誇張的從眼眶裏飆了出來,左右橫射,到處亂滋。
“啊~西湖的水我的淚,夫君,其實我早就料到你的病天底下無人可醫,說白了那些大夫也沒啥實力啊,能治好你的人根本不存在。
放心吧,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骨灰拌進飯裏吃掉,我們永遠永遠都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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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這小丫頭講話怎麽這麽難聽?!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這世上哪有治不了的病,不過是因為你之前遇到的都是些沽名釣譽的庸醫罷了。”
一聽這話,老頭瞬間急了,他恨不得用手中煙槍猛敲這沒禮貌的蠢丫頭的腦袋。
“在老夫門口尋死覓活的,你倒是說說你這一看就一副短命樣的相好到底得的什麽病?”
哼,他早些年走南闖北的,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他沒見過的怪病。
他這話一出,小丫頭立馬止住了眼淚。
她眼巴巴的用一種讓人無法忍心拒絕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戀愛腦晚期,還有救嗎?”
——
“戀愛腦??”
屋子裏,老者握著煙槍在屋子裏來回急促踱步,眉頭皺得死緊。
壞了,這個病他怎麽真沒聽說過?
室內昏黃燭光搖曳,臉色蒼白的青年已經被安置在床上躺好,展信佳就坐在他床頭。
她不語,隻是一味的捂臉嚶嚶嚶。
哭急了還打了個嗝。
“嚶嚶嚶嚶嚶嚶嗝…謝謝你老人家,不過反正我夫君馬上就要死了,還是不麻煩您了,我現在就帶著他去亂葬崗提前占個好點的坑位。”
她話音剛落,那根煙槍還真敲在了她額頭上。
“梆”的一聲,清清脆脆,好聽就是好頭。
“唔!”
展信佳委屈的伸手捂住額頭,不滿的鼓起腮幫子瞪著老頭。
“怎麽還突然打人啊!”
“幹!你這小丫頭腦袋裏到底是空心的還是裝滿了水?你說得這麽嚴重,倒是說說病症啊!不然旁人怎麽對症下藥?”
“您又不是大夫,我說了也沒用……”
小姑娘小聲嘟囔著,扁扁嘴,她還是妥協了。
“好吧。我家夫君這個病是跟我成親之後患上的……
自從成親之後,他跟被人偷走了大腦一樣活計也不幹了,門也不出了,一天到晚的像鬼一樣陰暗的纏著我,恨不得把我栓褲腰帶上。
我跟婆婆發生口角,夫君便將她打斷了雙腿趕了出去。
鄰居家哥哥多看了我一眼,夫君就像是瘋了一樣衝出去把他家房子砸了個稀碎,還扛著鋤頭連夜狂刨了人家十八座祖墳。
我隨手給了乞丐兩文錢,夫君就立馬張羅著要把那個乞丐抬進門給我做男妾。夫君說隻要我高興,別說孩子跟那個乞丐姓,就算要他跟那個乞丐姓都行。
隻因我想買一支新簪子,家裏沒有多餘的銀錢,若不是我攔得快我夫君差點跑去南風館偷偷賣屁股。
我趕到的時候,他連褲子都脫了…”
沈肅清:“?”
沈肅清:“……”
絕望的閉了閉眼,他默默翻身背過身去麵對著牆。
不止是他,連老頭也聽沉默了。
他表情複雜的抿了一口煙槍,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深沉的吞吐了好幾口雲霧,顯然是三觀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與衝擊,cpu幹燒了。
“這他嗎不就是純傻逼嗎?!”
忍了又忍,他還是忍不住把這句質疑說出了口。
展信佳硬是把這輩子所有傷心事都想了一遍才繃住。
她抽泣了幾聲,以帕拭淚。
“自從夫君病了之後,我連夜去鴻福寺找了傳說中的杏林高手妙羽真君,沒想到竟連醫術絕頂的他也束手無策。
兩劑雁氏老方喝下來差點給我家夫君直接調理成屍體了,病情也更嚴重了…是真的,不信您看!現在隻要我稍微離得近一點他就會瘋狂跟我貼貼。”
說著,她俯身把臉湊到了企圖裝死的小沈大人身邊。
她暗自戳了戳他的腰,貼近他耳朵小聲威脅。
“小沈大人,你也不想拿不到解藥藥方吧?”
沈肅清額角青筋隱隱跳動,咬緊了後槽牙。
為了整座城十幾萬百姓的性命,為了大局,猶豫片刻,他還是抬起頭心如死灰的閉著眼硬著頭皮飛快在小姑娘臉頰上啄了一口。
一觸即分,他迅速把被子拉高蓋過頭。
小沈大人親我了!!
展信佳極力繃住欲瘋狂上揚的嘴角。
她回過身來捂著尚還殘餘溫熱觸感的臉,繼續順著戲往下演。
“更恐怖的是一旦他發病的時候沒有跟我貼貼夠,憤怒之下,他就會隨機抽取一個幸運老頭並殘忍的薅光對方所有頭發。”
說完,她又戳了戳小沈大人的腰。
在老頭驚恐的目光中,臉色鐵青的青年宛若行屍走肉般僵硬的從床上爬起身,麵無表情的緩緩將罪惡的手伸向了他的頭頂……
“臥槽!”
老頭裂開來,他一手護著自己的頭一邊崩潰大喊。
“臥槽啊!你快親他,我求你了,你他嗎快親他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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